回忆沉甸甸的历史 “天朝上国”的金牌信符

　　青海新闻网讯

　　一个偶然的时刻，在一堆废铜烂铁中，他发现了斑驳的金牌信符；

　　“皇帝圣旨”“合当差发”“不信者斩”的文字散发着无穷的威慑力，让人不寒而栗；

　　它是小说当中掌握大小官员生杀大权的金牌信符，还是有别的什么？

　　与金牌信符一道沉睡了多年的比里卫中千户印，能否破解它的身世之谜？

　　记者每次采访都会有许多收获，同样也有很多惊奇，惊叹在青海这片土地上有这么多引发我们无穷想象的事物。

　　1958年，赵生琛在贵德县文化馆的一堆废铜烂铁中，发现了斑驳的金牌信符和一枚铜印。事情过了近三十年后，赵生琛和同事王亚宁在贵德县有关部门同志的帮助下，又见到了金牌信符和铜印。经考证，明洪武年间，为了确保茶马贸易顺利开展，朝廷对边境关卡管理很严，负责官员若纵放私茶出境，则被处以极刑。为了防止官员假公济私，朝廷曾下发金牌41面，其中河州卫21面，贵德县明初归德守御千户所治，隶属于河州卫。那么，此牌应为下发河州的21面金牌之一。

　　在古代社会，马匹具有特殊的功能，它既是农耕生产中的重要畜力，也是狩猎、交通、骑射、战争中不可替代的工具，往往与国势盛衰联系在一起。“天朝上国”的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将拥有数量充足的马匹看成富国强兵的重要标志。茶马贸易在这个时候适时地出现，金牌信符也就随之诞生了。

　　2月22日，西宁下起了大雪，记者如约来到了赵生琛老人的家里。

　　历经岁月磨砺的剪贴本展现在了记者面前，老人以时间为顺序，将青海出土的各个时期的古印一一作了记录。暗红色的印章和发黄的老照片吸引记者的眼球。在翻看这些沉甸甸的历史的时候，金牌信符和比里卫中千户印跃入了我们的眼帘。

　　1958年，我们在贵德县发现了金牌信符

　　在赵生琛的居所里，老人的讲解通俗易懂，金牌信符的来历也逐渐在记者的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1958年，赵生琛由于工作需要，来到贵德县了解文物保护情况，在一堆废铜烂铁中发现了斑驳的金牌信符和一枚铜印。由于鉴定技术的缺陷，他只是嘱咐贵德县文化馆魏世文同志，要注意保存这两件文物。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接下来赵生琛开始忙碌其他的工作，金牌信符和铜印又沉睡在了那里。过了近三十年，青海省博物馆举办“青海历史文物展览”，他和同事王亚宁来到贵德县挑选展品，在有关部门同志的帮助下，又见到了金牌信符和铜印。

　　这块金牌信符，长方形，顶端呈半圆形，长23.5厘米，厚0.8厘米，重870克。正面铸楷书“信符”2字。背面铸篆文12字：上部为“皇帝圣旨”，左边是“合当差发”，右边是“不信者斩”，在侧边骑缝处砸有“口口十五号”的字样。1986年，在国庆节前夕开放的“青海历史文物展览”上，金牌信符和铜印与大众见面，立刻引起了历史界和文物考古界专家、学者的重视。

　　金牌信符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吗

　　上中学的时候在历史课本上，记者学到了“互市”一词，知道它是我国历史上不同民族或不同地方割据政权之间的一种特殊经济交往形式，金牌信符就与“互市”有着密切的关系。原来，茶马互市是兴起于唐宋、发展于明朝、衰落于清代的一种特殊民族交往形式，主要指我国西北地区从事畜牧业经济的少数民族，用马匹等牲畜及畜产品与内地农耕民族生产的茶叶、布帛、铁器等生产和生活必需品的比较集中的大规模的集市性贸易活动。同样，草原上的马匹是狩猎、交通、骑射、战争中不可替代的工具，“天国上朝”统治者为了巩固统治地位，需要大量的马匹。

　　一件事物的诞生绝对有它的生存环境。明代是茶马互市的黄金时期，它的机构较以前更加完备，设置了官营茶马互市的专门机构。金牌信符诞生了，它分上下两半，上号颁发于纳马诸族，下号藏于内府，是茶马贸易的凭证。金牌制的实行，使得中央政府有效地控制了西北地区的茶马互市，这既是当时民族经济发展的结果，也是专制主义中央集权高度发展的必然结果。

　　采访中，赵生琛老人告诉记者：“在当时，金牌信符具有法律作用，任何个人是不允许染指茶马贸易的，民间贸易在严厉取缔。‘私茶出境者斩，关隘不觉察者处以极刑’，明初的这种规定得到了严格执行，对舞弊走私者严惩不贷，即使对王公贵族也不例外。如驸马欧阳伦，就因茶叶走私而被朝廷在兰州黄河处被处以死刑。

　　原来，金牌信符是茶马贸易的凭证，并不是像小说当中所说的那样，它的主人掌有生杀予夺的权利，那只是我们的幻想而已。

　　金牌信符和比里卫中千户印

　　相互关联，又互为印证

　　贵德县是青藏高原的瑰丽一角，境内瓜果飘香、奇峰林立。这里既有浑厚的文化积淀，又有优美的田园风光，黄河自西向东横贯全县中部，这片肥沃的土地养育了我们的先辈。历史悠久、古文化灿烂绚丽的贵德县从西汉起，就已经正式列入中央王朝的建制体系。元代的时候，这里属陕西茶处行中书省河州卫管辖，今天海南藏族自治州的大部分地区和黄南藏族自治州的一部分地区属比里卫万户府。到了明代的时候，贵德县属陕西西部指挥使司河州卫管辖，这枚铜印就是明代永乐四年礼部颁发给比里卫中千户的官印。

　　金牌信符和比里卫中千户印都在贵德县发现，说明两件物品是一起流传至今的。金牌信符是颁发给河州卫29族的，而这个地区正是金牌信符颁发给10年后设置的比里卫中千户。可见，这两件物品既相互关联，又互为印证，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记者 祁万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