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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哀南京上空的蝶(三家村晨话)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03日03:16 江南时报

  我相信中国人素有扑蝶的爱好,而且视之为精神的愉悦,所以我们不仅有着优美的二胡曲《采茶扑蝶》,而且在10多年前热播的香港电视连续剧《京华春梦》中,插曲《扑蝶》曲调的飞扬被认为是张恨水笔下贺燕秋式的怀旧。

  但我同样相信,这决不是南京昆虫专家吴琦的愉悦所在,作为南京郊县中华虎凤蝶的第一发现人,吴琦们正在为国宝昆虫中华虎凤蝶的濒危而揪心。来自3月2日《金陵晚报》

的消息说,由于数量急剧下降,2005年,南京被观测到的中华虎凤蝶仅有6只。之所以如此,在专家看来,正是“国宝”所指向的“经济价值”怂恿了人们的滥扑———关于扑蝶的美好想像,这个时候基本上演变成一场发散式的意淫——如今我们知道扑蝶有可能是一种祸害:我们的审美乐趣(用蝶尸制造钞票,然后交给女人数着玩,我相信这也是很多为人夫的捕蝶者的审美)促成了动物的灭亡,这种认识固然是大煞风景的,但有助于中国人走出春梦。

  蝶善翩翩,它的翅膀足够脆弱,所以不能使其身影映上九重霄,但是,关于它的命运的沉重担忧,却使我认定,它的灵魂需要在南京的上空盘旋,以唤醒我们的耻辱感。以我们的日常感受,在对待无数个美丽得让人不敢呼吸的事物上,国人的破坏力未免太大了。真正的忧虑还在于,这种破坏力被理直气壮的“抢劫式审美”给遮掩了,不远的例子是,由于南京人对野菜和健康的狂热,紫金山的“皮肤”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制造了那么大的灾难,我却看不到一个南京人为此道歉,或者感到哪怕是一丝丝的良心不安,到了事情“恢复”平静的最后,同样是只有专家垂泪到天明。

  少年时,看妇人锥耳,听她们狂喜的呻吟,而今,在网上为旧时女人小脚的展出而呕吐,我很奇怪,我们的审美为什么一直没有改变残忍的方式?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这样的问题。现在,我隐隐感到,在审美这个问题上,我们是先天不足的,这看起来是受儒文化的讳莫如深所影响,但“传承”下来的不安全感所制造的强烈自私性格难辞其咎。正因为如此,在审美上,国人习惯于把自己放到审美的主宰者位置上,并且利用短视的瞳孔,对摄影家控制景深加以东施效颦,顺便也把公德和公众的看法作为“墙纸”虚化了。专家说,中华虎凤蝶的保护,说到底是环境的保护,这句话到了一些人的耳中,很可能就变成“中华虎凤蝶的保护,说到底是人的保护”,这种耳背是一种特异功能。

  那么,我们还看见什么事情呢?就在3月2日的《金陵晚报》上,我们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几年前还称得上清澈的南京沙洲河,如今已成为河畔旱厕林立的黑河。我觉得有关部门可以推荐书画家取墨于沙洲,绘锦绣作品。何以如此不堪,答案总结起来就是,公共厕所太远,如厕是一刻也不能耽误的。俗文化素把这人体“后营养物”的喷薄而出,视为人生一大快事,倘千米河畔如厕者众,不也有笙歌的想像?——为国人坚持到底、破坏到底的审美观折腰!这真要让人遗憾,从前十里秦淮,歌房非厕房了。

  这是一场可怕的精神轮回吗?为南京上空的蝶默哀。

  作者为本报首席编辑。

  《江南时报》(2006年03月03日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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