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公共政治：从“夫妻共识”看“体制改革”

　　■赵牧

　　“改革的共识已经破裂”，孙立平的这个判断最近颇受关注。

　　说起来，十多年前我就有过这样的判断了，但我认为这只是个事实判断，这个判断虽然重要，但我也并不认为“共识”之有是“改革”的一个前提。

　　想想这类事实就有些奇怪，比如中国“为什么要改革”？

　　不就是因为集权体制下的计划经济游戏根本就玩不下去了吗？所以才有“要杀出一条血路”（小平语）的改革之举吗？

　　既然“改革”本身就是玩不下去的产物，“共识”之有无显然就不可能是什么前提。玩不下去了，就注定是要“改”的，然后才有怎么改的问题。

　　当然，在中国，共识或类似共识的玩艺儿也一向有着神话般的意义，比如要决定干什么事，总免不了要出现“雷鸣般的掌声”，因为要表达认识的高度统一。但是，这可能吗？此其一；这有必要吗？此其二。

　　我不认为共识是改革的前提，也不至于反对共识，因为共识之有无本身就是个客观事实。事实只有判断的对错，而无关其他，反对或赞扬一个事实是不是有点古怪。

　　比如一对夫妻吧，有无共识就是个事实判断而已。和谐的夫妻固然意味着“共识”多；但“共识”少的夫妻并不就意味着冲突多。

　　天底下有几对不吵架的夫妻？夫妻尚且经常吵架，凭什么总是要就说在某某问题上，全国人民取得了高度一致的共识，这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从另一个角度看，没有共识的夫妻能把“维持会”维持到白头的也很多。所以是否有共识，与那个“共同体”能否存在并无必然关系，而没有共识的夫妻的“共同体”能长期存在，倒是必然意味着双方有着大量利害考量后的妥协。

　　当然，夫妻之间无论谁，欺人太甚的后果也是可以预料的，没法过了，自然要分道扬镳。

　　夫妻之间的利益关系如此紧密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国家的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关系。

　　打个比方吧，我都不在乎和老婆有多少共识，你为什么偏偏要求我和某某人或某某机构有共识？

　　（紫／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