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海龟”女人一台戏　宁瀛：《无穷动》男人不宜

　　女导演宁瀛在拍摄了“北京三部曲”之后，带着她特有的黑色幽默和激情，在《无穷动》中大胆触及了变革时期中国社会成功女人的内心世界。这部影片近日在广州上映。

　　《无穷动》备受瞩目的一个原因是，其主演除李勤勤是影视演员外，其他均为社会名流，包括陈凯歌前妻、外交家章含之和乔冠华的女儿洪晃，著名现代派作家和作曲家刘索拉，以及旅居挪威的平燕妮。而洪晃母亲章含之也在片中客串演出。也许不是巧合，4个女主

　　一副标准的中性套装，齐耳短发、黑框眼镜，宁瀛给记者的第一印象就是女权式人物。在广州采访她的那一天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话题一开始是关于她的电影《无穷动》，但说着说着，却又转移到关于妇女的问题上了。看来，这位“贝特鲁齐的关门弟子”，对于女人，真的是很关心。

　　以洪晃和陈凯歌关系作“噱头”？

　　记:“三八”节就要到了，作为一个女导演，在这前后推出《无穷动》这部带有明显女权色彩的电影，是不是想借此暗示些什么？

　　宁:拍《无穷动》这部电影，其实只是想展现一下女性的另外一面，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还是一个男权社会，女人在男人主导的社会中进行工作。中国并不是没有女导演，现在所拍的电影里也不是没有女性题材，但电影界在观察女人的时候，往往还是用男人的眼光，影片中展现的女性角色也大多是柔弱、纯真、善良、贤惠。但女人真的是这样的么？这些只不过是男人们希望女人变成的样子而已。那么，女人本来的面目是怎样的？我对女权主义没研究过，但我就是想展现一下女人的另外一些方面，所以，就有了这部电影。

　　记:《无穷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噱头”，比如刘索拉的第一次触电，比如洪晃和陈凯歌的关系，等等，这些是在拍摄时就已经想好的宣传策略吧？为什么会选择洪晃、刘索拉、李勤勤、平燕妮、章含之这几个人？这样做会不会让人们更多地关注她们的名人效应，让你的电影被误读，以为是揭名女人的短，探视名女人私生活，而影响你电影的本质？

　　宁:我觉得她们都是光彩照人的名人，非常有魅力的个性人士，她们身上凝聚了中国两代女人的生活体验，我觉得这种形象非常有个性。我跟她们很熟悉，跟刘索拉一起做剧本。如果说电影可能会被误读的话，那也只能取决于观众，电影还是电影，有可能高于生活，有别于生活，我不会讲这是不是她们的故事或是隐私。我们写好剧本，说谁演角色，说洪晃来演，就改成著名的媒体人、出版人，就取一个很熟悉的名字，让她们很容易进入角色，但是这并不等同于洪晃本人。我承认这部片子的确是几个人凑在一起侃出来的，但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靠这些人的名气、这些主角的关系为电影作宣传。

　　记:有人说，你的电影是在和男权对抗……

　　宁:对抗倒没有，我这是关起门来拍电影，只给女人看的，但没想到男人都那么脆弱。《无穷动》在北京放了一场，大部分男性吓坏了，我在外面走，发现很多男的以后不再正眼看我。但我只能说这个电影是男性不宜，不是少儿不宜。

　　缓慢的镜头切换有意大利风格？

　　记:看完电影之后，我们觉得印象深刻的还真不是片中的人物，而是那些固定镜头，很多大特写和近景，以及非常缓慢的镜头切换，很有意大利电影的风格。尤其是吃鸡爪这个场景持续时间相当长，让很多观众感到不舒服。这让我想到了维吉利亚·伍尔夫一样的意识流，你能谈谈这样拍和这样剪的目的么？你如何形容自己的导演风格？

　　宁:意识流，呵呵，这个说法我赞成。我觉得现在拍电影时会遇到很多束缚，这种束缚不仅仅是资金等方面的，还包括语言上的。我们往往无法承受很多越轨的东西，甚至没法讲述一个稍微情感一点的东西。也许有人说我个性极端，我不是有意识地想要对抗、颠覆，而是想要找一个更丰富的语言来承载。我不是想要拍法国那种“肚脐眼”电影，认为自说自话才真实，我希望能将个人感受依附在语言后面，片子里往往含有我的个人体验。

　　我们现在的这种创作环境，其实非常排斥个性的存在。而《无穷动》这部片子的景别切换有快有慢，舒缓都是随我心的——这也是一种个性化的表达方式吧。某种程度上更女权、更女性化一点。

　　看起来更像是一部家庭DV？

　　记:能谈谈你的这种强烈的意大利电影风格是如何得来的么？是因为贝特鲁齐么？你曾在他的《末代皇帝》中任副导演，你是因为怎样的机缘与这位大师相识的呢？

　　宁:跟贝大师相识是在意大利上学时老师介绍的。我特别欣赏他特认真的劲头。跟他拍《末代皇帝》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对剧本进行史料调查、历史人物采访，根据采访筛选细节确定提纲。跟着他我学了很多东西，包括敏锐的观察力。但我的电影风格却并不全来自他。因为在意大利几年中看了太多的电影，什么新浪潮主义，现代主义，五花八门都有。

　　记:《无穷动》看起来更像是一部家庭DV，充满了随意感与“准纪录风格”。你是如何理解你所拍摄的电影与家庭式的DV呢？

　　宁:DV拍摄时的随意是真随意，而我拍摄用了那么多固定镜头，包括选景，有很多的主观控制在里面。比如说四合院象征一个相对封闭的社会，张妈妈这个传统女性开门、倒水，似乎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是由她接电话引出的，这代表了一种话语权的问题，而这种隐喻比单纯的杀鸡代表欲望的搏杀要更纯粹更彻底。

　　本报记者郑照魁实习生向婧

　　故事梗概

　　这是个成功女人的情感故事。时尚杂志出版商妞妞发现丈夫有外遇突然离家出走，于是请3个最值得怀疑的女友到家里过春节。先后到来的有年轻浪漫的时装模特亲亲，房地产经销商夜太太和才貌双全的艺术家拉拉。妞妞知道她们3个都在不同层次上与丈夫有过情感瓜葛。随着故事逐渐展开，每个人不得不面对真实的自我。她们因为同一个男人，互相成为朋友又互相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