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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过去的那份写意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12日09:49 南方日报

  休闲这个词,离我们总是那么远又这么近。有人说中国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休闲,二、三十年前是没有钱休闲;现在经济好了,却又没有时间休闲;少数有钱有时间的人,还不一定懂得怎样休闲。但话又说回来,当北京人在研究金鱼的饲养方法、四川人在茶馆摆龙门阵的时候,大多数现在所谓西方主流的休闲方式还没有形成。我们并不是没有那份闲情的传统,只是失去了那份生活的态度。

  在很多很多年之前,广州有些茶楼是属于早起的鸟儿的,老人家托着一个雀笼,面前是简单的“一盅两件”,重点不在吃,而是暗地里“赛鸟”。习惯了一起喝早茶的老人,既是有同样爱好的“雀友”,互相交流养鸟的心得,小至一只喂水的杯子都有讲究;却又是竞争对手,鸟儿在他们心中简直就是儿女一样,互相夸耀着,看谁的鸟儿更精灵活泼、看谁的鸟儿毛色更加光亮;而能唱出婉转旋律的那一只,更是大大为主人争光了。照顾好一只鸟儿,既是老人家的一种休闲方式,更是他们的精神寄托,为了让鸟儿每天呼吸到清早的清新空气,老人也跟着起来晨运,才锻炼出硬朗的身体。

  旧城区逐渐拆了,换来的虽然是崭新的大楼,但却少了熟悉的邻居。而一家家老式的茶楼也铺上了地毯、安上了空调,门口还多了一个禁止带宠物入内的告示牌。于是鸟叫虫鸣离我们的生活日渐遥远。

  老人家赛鸟,小孩子喜欢斗蟋蟀。过去小孩子懂得抓蟋蟀,自己用小盒子或小笼子养着。按照不同的偏方给蟋蟀喂不同的食物,当蟋蟀长得足够强壮之后,就能爆发出一场蟋蟀之间的斗争。但现在的孩子连真的蟋蟀都没有见过了,他们只会用电子游戏机和同伴对垒了。

  中国人不是没有休闲的传统,只是因为曾经太长的一段时间过于贫穷,才把休闲这两个字彻底放下。现在重新捡起来,却又忘记了前辈们曾经玩过的种种玩意,只能舍近求远去学习国外的各种休闲方式。其实休闲的重点不在于玩什么,而是在于如何乐在其中。往回看看我们祖辈这些悠闲的玩意儿,需要重拾的未必是鸟笼和蟋蟀盒子,但起码应该找得回那种写意的生活。

  泡茶馆

  说茶馆完全消失了也不对,毕竟在很多城市中还能找到茶馆的踪影,甚至现在新兴的咖啡馆、珍珠奶茶店,也是茶馆的一种变身。但作为一种休闲方式,茶馆的确从日常生活中消失了。

  旧时的茶馆已经不见了,只能从一些简单的描述中想象当年“平民俱乐部”的模样。茶馆设施极简朴,规模亦不大,通常也就二、三间房屋,三、五张茶桌而已。茶馆的门面亦因陋就简,茶炉也是极简陋的,多是自家以砖土混合垒制,炉口有三至五个不等,几把大铁壶依次排开去,倒也整齐。那时茶馆,均为百姓档次,绝无高档之说,所以供应的茶便宜但也不是太好的茶叶。因此,喝茶不是去茶馆的主要目的。

  旧时的茶馆,是平民生活的俱乐部,在这里,上至天文地理、国家大事、世界风云,下至民间掌故、家长里短,都是经常而永久的话题。一些看似琐琐碎碎的生活细节,可能已经聊了千年百年,但在茶客的嘴里,仍那么津津有味。自然,这里面有着诸多夸张、虚构甚至故弄玄虚的成分,茶客们却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仍年年岁岁乐此不疲。在那终年飘荡不绝如缕的茶烟中,那些或长或短、或奇诡或朴实、或热烈或平淡的故事,沾染了些许神秘与浪漫,持续发散着永恒的魅力。

  茶馆还是地域性的信息中心,信息则来自那些南来北往的茶客。诸多五花八门的信息在茶杯间会聚、碰撞,重新排列组合,甚至形成了新的信息,而后经茶客们的不确切的记忆,添油加醋之后,向更大的范围播散。茶馆文化,已经形成了一种特定的民俗与文化。

  但随着社会的变革,茶馆纷纷走到了自己的尽头,渐渐地退出了生活的舞台。尽管后来又出现了某些名为茶馆的场所,但它们装饰华丽,价位高昂,已非最初意义上的茶馆。目前也只有成都一带,茶客们仍可徐斟慢品,大摆龙门,聊它个昏天黑地,星月无光。但随着新的休闲方式不断出现,这种习俗尚还能保持多久呢?

  斗鸟

  说起斗鸟还有两种不同的概念,一种就是“比鸟”,大家把自己的鸟儿拿出来,看谁的毛色光亮、声音婉转,还有人让鸟比唱歌、比说话,这种“斗”,其实是比主人养鸟能力的高下。还有一种“斗鸟”则是真正让鸟儿互相打斗,胜者为王。

  比鸟是城里人的乐趣,尤以老年人居多,而当中又有十之八九养的是画眉。鸟市中的玩家们有句名言:画眉不离手,百灵不离口。因为养画眉鸟还得遛,就跟遛狗似的。经常见老人家举着鸟笼散步,就是遛画眉了。

  而斗鸟则是农村的玩意,真正能形成节庆却是湖南沅陵土家族人、白族人发明创造的。农历八月是沅陵的斗鸟节。特别是居住在大合坪、七甲坪、七甲溪、火场四个乡镇的土家族和白族人民,他们爱鸟,视鸟若心中之神;他们养鸟,视鸟若亲生儿女;他们斗鸟,与鸟胜败相连,荣辱与共。虽然这种特有的养鸟斗鸟风俗在史书上并没有详实的记载,但当地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相传东汉时期,朝庭派兵征剿“南蛮”,当地山民势单力薄,难以正面抗击,他们只好躲进一个山洞里。由于山民从不侵犯飞鸟,鸟类儿也并不怕人,围在洞口飞来飞去欢声一片,官兵追至洞口,发现飞鸟如歌,一领兵者说:“洞中有人必无鸟,有鸟必无人。”就这样,他们躲过了一场劫难。从此,他们敬鸟如神。

  斗鸟节是当地的重要节日之一,到比赛当天,养鸟的不论年轻人、老人个个都手提红漆光亮的鸟笼云集鸟场,八个一圈、十个一团地放在一起,宽广的坪子一时间成了鸟的世界。各自选好了对手后,先将其笼门对在一起,让鸟儿隔笼相斗,如果势均力敌,就打开笼门,让鸟从这个笼打到那个笼。两只小鸟时而撕打、时而纠缠,几个回合下来,终于斗到有一只战败,低头垂尾逃窜发出咯咯的呼救声。要说最紧张的还是他们的主人,全都是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

  斗蟋蟀

  生活节奏加快了,人们在享受现代化生活乐趣同时却又回想起农耕时代的生活乐趣,怀念那些亲切的虫鸣声,还有那曾经从皇室风靡到民间的斗蟋蟀。

  斗蟋蟀最早的文字纪录首推北宋末年顾逢在《负喧杂录》中曾提到:京城里的人,在七、八月间,家家都饲养促织(也就是蟋蟀)。只要走在市井中,都可以见到路上行人提着瓦盆泥罐,内装蟋蟀,当时不分男女老幼都以斗蟋蟀为乐。这本书同时也记载:蟋蟀的体性、名色、养法、治法及产、捕、辨、才、斗等20几种专门学问。由此可知当时斗蟋蟀已蔚为风尚。到了明朝,斗蟋蟀的风气更盛,甚至连皇帝也经常和宫女、太监一起伏地,为比斗的蟋蟀呐喊助阵,是历代最盛行的朝代。斗蟋蟀流传到清朝,也有皇室庄亲王为此编了四卷《蟋蟀谱》;然而后来,被一些道学家斥为玩物丧志,因而禁止于清宫内进行此类嬉戏;不过,禁止归禁止,宫内的小太监依然深乐此道。一直到了后来,斗蟋蟀就从宫廷盛行到民间,而被称为“秋兴”,蟋蟀也一跃成为重要的民俗昆虫。

  但其实蟋蟀这种游戏在民间更为鼎盛,尤其是孩子们秋冬季节的好消遣。秋风起,草虫鸣,又是孩子们翻盆倒砖捕捉蟋蟀的时候了。不要以为把蟋蟀抓到了就能斗,饲养和训练都是关键的环节。

  蟋蟀食料是用米饭和研碎了的青豆合制成糊状食物,一天一换。霜降以后,蟋蟀要晒太阳,中午捧出盆来晒一阵,用帘子遮着,晒时每盆都要把水和食物取出,以免热气蒸发,熏坏蟋蟀;过午后再逐盆放进食物和水,捧回屋内。冬天则把盆放在锡壶内,外边再用棉被裹着取暖,这样可以将蟋蟀养到冬季。

  孩子们斗蟋蟀没有什么排场,只是把各自的蟋蟀放进盆子里,挑逗双方打斗,直到其中一只无法动弹为止。但如果是专门的蟋蟀爱好者之间的决斗,那可是盛况空前。先要用天平称好蟋蟀份量,份量相等者方能决斗。蟋蟀到了盆中,主人就用“探子”诱其相斗。如一方斗败要跑,用“探子”引回再斗,三个回合都跑,就算输了。北京斗蟋蟀时人们可以围观,但旁观者必须保持安静,怕惊动了蟋蟀,跳出盆外,这叫“惊盆”,“惊盆”后的蟋蟀放回盆内,一般就丧失斗志,不能斗了。天津斗蟋蟀时不许围观,只许双方主人和监督者围观。斗赢了的蟋蟀,振翅长鸣,主人在盆盖后面贴纸上记上它的战绩。这类蟋蟀如死后,主人还用白银薄片打成小棺材入殓安葬,并谥以“常胜将军”、“开国大元帅”等称号。

  现在斗蟋蟀还在一些城市中流行,但却仅限于老人家或者是一些民俗表演中,以往斗蟋蟀的主力军小孩子已经彻底的退出了这个游戏。究其原因,现在城市污染严重,很难再找到野生蟋蟀,而作为家中的小太阳,孩子们早就有足够的玩具,哪里还会有耐心去寻找和培养蟋蟀,况且家长也会常以“脏”“不安全”等种种理由把孩子和蟋蟀分离开来。再过一代人,斗蟋蟀可能就真和我们的生活绝缘了。

  本版撰文梁燕

  本版图片均为本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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