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花 |
---|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17日10:01 贵州都市报 |
一只空空的白色塑胶袋,在空中飘荡,任风东西,忽高忽低,似要落地,倏地又起,没有着落,没有目的,不知何为起始,何为终止……这就是自英国来到美国的导演萨姆·门德森的《AMERICAN BEAUTY》(意为红蔷薇。我们译作《美国美人》)中一个对整个影片的写意。这让我们想起那句亘古的拷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是不是呢?这种拷问或许是没有时间和空间之分的? 影片是在美国中产阶级惯常居住的城郊展开的。是的,那里很安静,没有城里的壅塞、喧闹。阳光宽阔地照耀,绿树和花圃透出惬意和温馨,原本这是宜居的环境。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无法摆脱所有人的贪婪、尴尬、绝望、叛离乃至危机。莱斯特,人到中年,生活很晦气,在广告公司做了14年,对整天打躬作揖的工作极为厌倦,更不堪忍受自以为是的上司的欺凌。而在家里呢,他也不堪忍受妻子的冷寞,妻子卡洛琳精力旺盛,有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很能干,当然也很功利。她处处注重中产阶级生活细枝末节的“品位”。独生女珍妮上高中了,正处于青春期,焦躁、叛离,她认为她在家中被忽视,整天想着自己怎样赚钱去隆胸,几乎无时不在仇视这个家。这样三口之家,还能“和谐”吗?不言而喻了。 从早上起来,一家的纷扰就开始了,埋怨、争执,没完没了,周而复始。饭桌上,沉闷无言本来就是压抑,谁一说上什么,也就自讨没趣,最后剩下的是大家落落寡欢。 假如只到这里,日子似乎还可勉强延续下去。可是,不可能啊。人,既有执迷,也就有反省;既有压抑,也就要排遣;既有危机,也就会崩溃,这是命定的。莱斯特夫妻去参加珍妮学校的一个聚会。在集体的拉拉队的表演中,莱斯特的目光,在珍妮同学安吉拉蒸腾着青春活力的身上凝聚了,他感到了心身的震撼,艳丽激发了他曾经低迷的欲望。 他似乎在反思∶我原来过的是什么生活啊?他面对那些已经过去的时光黯然自怜。他那日趋坚硬,日趋粗粝的心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和丝丝钝痛。他对自己的唯美倾向和性取向有说不出的激动和彷徨。 他终于还是堕入了少女的情网。安吉拉也阴差阳错来到他家。安吉拉也看出了莱斯特的用意,也不回避。他开始做梦,梦见在浴室里,AMERICAN BEAUTY的红色花瓣簇拥着安吉拉的胴体,那是何其的美妙?他终于走近了安吉拉。大约是为了走进一个自己预设的幻景。莱斯特行动了。他敲诈了上司一笔遣散费后而愤然辞职。他买了跑车,要四处兜风。他指责长期对他颐指气使的妻子,说她对他性冷淡。妻子并不理会莱斯特。莱斯特和安吉拉的亲密,让女儿更轻蔑他、嘲弄他。莱斯特终于发现了妻子的外遇,他却又毫无自尊地去缓和、化解。妻子却并不领情,而沉迷于物欲不愿自拔。 人性的种种状态,在这儿已没有掩饰。年少的蔑视成人世界的虚伪,年长的摧毁少年的无知懵懂。 一切都必须有人去承受。每个被压抑扭曲的人,又都在寻找出口,要用自己激烈的情绪去对待某一个特定的对象,憎恶或迷恋。 这个美国的中产家庭能不分崩离析?莱斯特能不面临彻底的失败? 莱斯特的新邻居,费兹一家的出现,给莱斯特之家带来了爆炸性变数。 莱斯特和安吉拉这时候已经无力自拔。他们相拥在一起,情欲燃烧到边缘时,出人预料的枪响了。终于让莱斯特死于费兹这位老陆战队员的枪下。 莱斯特倒下了,从他身体喷洒出来的鲜血,印成了AMERICAN BEAUTY的红色图案。 人生的真相是如此的荒诞。 AMERICAN BEAUTY就这样惯穿全剧,它是开放在美国的颓废而唯美的恶之花。它喻示欲望的无奈,生命的逝去,都是血淋淋的,都是无可更改的。 作者:来源:金黔在线—贵州都市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