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秦岭深处……(图)

　　山羊被关进羊圈

　　横在路中的羚牛

　　羚牛穿过开阔地

　　敖培荣端着盐盆引山羊离开大山文／图记者金石

　　“野”羊回家了

　　周至县老县城有群山羊，3年前跑进山里，主人收不回来，便成了野羊。13日，在记者的帮助下，主人终于将这群已经野性十足的山羊收回羊圈。

　　家畜成了“野羊”

　　神秘的老县城趣事多，每次到老县城采访，总会发现些新奇事。去年记者到老县城采访时，听说山民孙志舜家的一群山羊跑到山里，收不回来了。这次记者就特意到老县城打听这群羊的下落。

　　进老县城西城门洞北边第一家，就是孙志舜家。孙志舜正坐在里屋的椅子上烤火。尽管他说话困难，还是讲清了山羊跑到山里的原因。

　　三年前，69岁的孙志舜突发脑血栓，得了半身不遂，住了两个月的医院，老伴敖培荣在医院里照顾他，家里12只山羊没有人照管。平时，这些山羊都是白天到山里吃草、玩耍，晚上到温暖的羊圈休息，还要享受主人给它们准备的夜宵，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因此对这个羊圈十分依恋，天天都回圈。可自从孙志舜老人生病后，家里整日冰锅冷灶，没有了人情味，山羊们也备感凄凉，而且每天往返途中，还要受到外人的干扰、责骂，几天后，它们干脆晚上就歇在老县城北边的山上，不再跑冤枉路，过起了全新的自由自在的户外生活。

　　老县城群众喂的山羊，土名叫“满山跑”，适合山里生活，怕热不怕冷，到了山里如鱼得水，若不是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需要人们救济，使他们免受饿死的威胁，它们才不愿意呆在羊圈任人宰割呢！孙志舜家的这群羊也是如此，它们跑进山里，白天在山坡上吃草，晚上找个山洞休息，十分惬意。记者去年上老县城北边山腰上的药王洞时，就发现洞里遍地是山羊粪蛋。

　　再次返回大山

　　孙志舜出院后，和老伴回到家里，发现12只羊一只都没有了。村民告诉他，羊跑到山里一去不返。孙志舜依然行走不便，无法去赶羊，老伴敖培荣也是年逾花甲的人，不可能上山去找羊。他们只能在山下望“羊”兴叹。

　　这群山羊尽管是群动物，但也有情感，对自己从小生活的故地十分依恋，看不到老县城的四方城墙，心里也不踏实，所以一直不远离，主要在老县城北边的山坡活动，有时去外地“旅游”一趟，很快还要回到老县城北边的山坡。这个山坡非常陡峭，虽然羊在上面可以随意奔跑跳跃，但人却得四肢并用，才可到达个别地方，所以人要到山上赶回它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群羊定居山上后，俯瞰山下，对人任意宰杀牲畜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对人更加恐惧，只要见到有人来，就迅速逃跑，因此没有人能够接近它们。孙志舜曾让儿子去赶羊，儿子说，他没有那个本领。

　　敖培荣老人想，强攻不成，只能智取。她有空了就到山下瞭望，不久发现羊经常下山饮水。敖培荣知道羊、牛都特别喜欢食盐，2004年的一天，发现羊下山饮水，便用洗脸盆装上盐，去收羊。羊见了别人害怕，但见了曾经饲养过它们的敖培荣就备感亲切，特别是还有它们渴望的盐，就跟着敖培荣老人回到老县城的羊圈里。可是老县城里的狗多，一年多没有见过这群羊，以为从山上下来了什么野兽，便群起而攻之。敖培荣一个人又招呼不过来，山羊难免吃亏。羊本来有角，可吃草的羊禀性善良，不爱与人争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惹不起，还躲不起？于是，这群山羊在老县城呆了几天后，又返回到了大山。

　　多了几只小羊羔

　　转眼又是两年。由于孙志舜一直服药，家庭经济紧张，敖培荣想把羊群收回来，变卖成钱，贴补家用。在记者到达老县城这天上午，敖培荣发现羊群下山了，就带上盐去收羊，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到城墙边，来了几只狗狂吠，羊又跑回山里。记者到孙志舜家时，敖培荣刚回来。她吃过饭，拿上脸盆要走，说山坡上看不到羊，估计又下到山下了。记者提出帮她去收羊。敖培荣正愁没人帮忙，就高兴地同意了。

　　来到城北的河边，沿岸向西寻找，敖培荣边走边“咩咩咩”呼唤，刚走了有200米，就听到河对岸有铃铛声。敖培荣说：“好像有羊。”她停下向对岸大声喊，铃铛声大起来，也传出“嗖嗖”的草响声，转眼，羊从草丛里钻出来过河。记者寻找角度拍照片，羊发现了陌生人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警惕地张望。记者只好躲避在远处。见无危险，羊群才上了河南岸，跟着敖培荣老人到了一处开阔地带吃起盐来。敖培荣老人说人手不够，让记者去喊住在西门外的女儿。

　　记者忙跑去，找来了她的女儿和女婿。她的女儿先拴住自家的狗，然后去赶其他狗，她的女婿和记者一起去堵羊的后路。敖培荣在前面用盐盆吸引羊向羊圈走。快到西门洞时，一只老母羊似乎发现情况不妙，返过头想往山上跑，其他羊见它掉头，也跟着转过头，但被记者和敖的女婿挡住去路，山羊们站在那里，仰头向着大山凄切的呼唤。僵持一会，山羊见逃回山里已不可能，只好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敖培荣走。当羊群进到羊圈，天已黄昏。

　　敖培荣清点数量，共有13只羊，其中有2只小羊羔，2只半大的羊羔，估计分别是前年和去年在野外下的，但少了3只老母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