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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舍维奇生命的最后几天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19日09:21 南方新闻网

  第二落点

  “晚安,亲爱的,”米洛舍维奇跟妻子说,“明天早上起床我再打给你。”

  第二天她没有接到丈夫的电话,就马上联系律师,律师通知了监狱方面,来到米洛舍维奇牢房的门前。

  他已经死了。

  在最后一天,他写了一封信,玩了一会牌,要了一颗大蒜和一杯牛奶,跟妻子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大约12个小时以后,他死了。而这一刻,这位前南联盟的总统还坐在自己单人牢房里,里面摆满了法庭文件,弥漫着香烟和咖啡的味道。

  这是3月10日星期五的下午,米洛舍维奇正在跟一个以前的支持者一起准备战争罪控诉的辩护,他看上去很憔悴。他的耳朵响个不停——在他生命的最后三天他都感到耳鸣。他告诉他的律师托马诺维奇,他怀疑自己中了毒。

  米洛舍维奇亲手写了一封信给俄罗斯外长,讲了自己的猜测,然后,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他和另一个战犯一起玩牌——remi——塞尔维亚人最喜欢的一种纸牌游戏。

  这是联合国海牙国际法庭监狱很典型的一个片断,一种似乎很不协调的平静与舒适——克罗地亚、穆斯林和塞尔维亚的战犯们,他们在前南联盟时期拼得你死我活,在监狱里却逐渐变成了亲兄弟。

  正玩着牌,米洛舍维奇感到胸部一阵刺痛。他问自己的狱友,有没有一颗大蒜——在塞尔维亚,大蒜是一种传统的草药。然后,他又要一杯牛奶。这是托马诺维奇接受采访时告诉记者的。

  他的狱友拿来了大蒜和牛奶。晚上8点,米洛舍维奇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妻子米尔亚娜·马尔科维奇,她住在莫斯科。他经常在早上起床后和晚上8点半牢房锁门前打电话给妻子,他的妻子后来告诉贝尔格莱德的一家报纸。

  “晚安,亲爱的,”他跟她说,“明天早上起床我再打给你。”

  在11日早晨7点到9点之间,米洛舍维奇死在了他的床上,托马诺维奇说。他的尸体10点05分才被发现。

  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距离下次开庭不过40个小时

  相对于1990年代巴尔干半岛战争中死去的22.5万人,米洛舍维奇死的时候算得上平静了。

  在陪伴米洛舍维奇走过生命最后几个月的律师、医生和其他人的描述里,他简直是一个平和的人。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他非常想念他的妻子,她是米洛舍维奇最好的朋友和政治搭档。他正在准备自己的案子,他想回家。

  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米洛舍维奇距离开庭为自己的66项罪名辩护不过40个小时。

  米洛舍维奇坚称自己无罪,他还认为前南国际法庭是不公正地针对塞尔维亚。

  3月1日米洛舍维奇的法庭陈述很有代表性,他是那么好斗。他和法官的斗争贯穿庭审过程,法官不让他一个劲儿地咒骂科索沃解放军。

  “它(科索沃解放军)不仅是一个恐怖组织,”米洛舍维奇对一个已经被激怒的法官帕特里克·罗宾逊说,“它还是一个往欧洲贩卖毒品的组织,它还是一个从事白人奴隶交易的组织,它还是一个和……”

  “米洛舍维奇先生,这是你的最后一个问题。”罗宾逊说。

  同时,那也成了他在法庭的最后一天。审判中止,以便给米洛舍维奇时间去准备他的下一个证人。

  监狱里禁止饮酒,不过米洛舍维奇还是喝到了酒

  之后的10天——也就是他生命的最后10天他都在工作,在自己舒适的单人牢房里。

  塞维宁根,海牙边上的一个海岸乡村,监狱就设在这里。监狱有4层,每层12个牢房,大约住着50人。牢房长5米,宽3米,有收音机和洗手间。

  米洛舍维奇还有一个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摆着文件柜,一部私人电话和一台电脑。他自己煮咖啡。

  囚犯们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闲逛,他们可以去娱乐室看电视、下棋或者看报纸,这样的娱乐室每层都有一间。户外运动时间可以从事体育活动,还专门有一个体育老师在旁边看着。监狱开了几门课,包括艺术、手工和英语。

  那些都是别的囚犯的生活,米洛舍维奇不是,他一直坚持自己为自己辩护,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做准备工作。

  在监狱里,米洛舍维奇喝到过酒,虽然喝酒是被禁止的。他请帕特里克·巴瑞特,一个前法国军医,带给他一瓶法国葡萄酒。警卫发现,然后没收了。

  一个塞尔维亚的医生说,这种想夹带酒给米洛舍维奇而被发现的事情不止此一宗,但是显然有一些尝试成功了。国际法庭收到了监狱典狱长的报告,称他们在米洛舍维奇的牢房里发现了属于违禁品的酒。

  他的妻子没有探望过他,因为如果来就会被捕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月,米洛舍维奇专注于工作,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包括巴瑞特在内的一些探望过米洛舍维奇的人说。

  “他老是在工作,”巴瑞特说,“他的苦恼在于法庭将写下历史,而他希望驳倒法庭的历史观。”

  “心理上,他依然是个好斗的人,”巴瑞特说,“但从身体上,他已经被耗尽了。最后阶段,他就想着赶紧审完,他怕自己撑不到审判结束的那一天。”

  乌卡辛·安德瑞克,一个去年11月4日为米洛舍维奇做过检查的塞尔维亚耳科医生有同样的看法,他也是辩方的证人,他说那个人已经被为自己辩护的准备工作搞垮了。

  “他甚至没有时间走几步,即便是每天必须的放风,他都不会去。这损害了他的健康。”安德瑞克说。

  “通过听他的声音,我就知道他病了。当法庭告诉他不允许他去莫斯科看病的时候(3月初),我有生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颤抖了。就是那时候,我想米洛舍维奇意识到了生命结束的开始,他开始恐惧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安德瑞克说。

  他最深的悲哀是和他高中时代就开始相恋的妻子分离。她不能来探望他,一次都不能,因为贝尔格莱德发过通缉令,一直都想抓住她。这也意味着她将不能参加丈夫在贝尔格莱德的葬礼。

  在他去世的那一天,她是第一个感觉到情况不妙的人。当她第二天早上没有接到丈夫电话的时候,她马上打电话给托马诺维奇,后者通知了监狱方面。很快,这位律师就站在了米洛舍维奇牢房的门口。

  前总统躺在床上,一张单子盖着他的身体,他的嘴张着,一只胳膊垂在一旁。一些纸摆在床边。托马诺维奇说:“墙上贴着很多纸片,上面只有一个单词—Marko——他儿子的名字。”

  编译/王风

  图:

  18日,米洛舍维奇葬礼在贝尔格莱德举行。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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