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怎样的经济“优等生”

　　王毅

　　在评价中国宏观经济运行问题时，国家统计局局长邱晓华认为，“2005年，中国经济在全球是‘优等生’的成绩，这一点为世界肯定。在‘十一五’的开局之年，中国经济一定能继续取得‘优等生’的成绩。2006年中国经济仍将继续保持平稳较快增长。”

　　如果单从国家经济的增长率来看，中国经济前几年10%以上的增长水平，以及近两年8%的增长率，显然是一个比较令人乐观的数字。而相比较而言，世界上最发达国家之一———美国的经济增长率也不过是2%至4%，因此就单纯的数字而言，称中国经济在全球是“优等生”自然是不为过的。

　　但仅仅拿经济增长率与美国这样的经济发达国家进行比较，还是比较片面的，因为在中国现在维持的8%的经济增长率的背后，恐怕还没有人专门计算过，中国为如此高的经济增长率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譬如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少环境恶化的代价，又付出了多少能源过分开发的代价，以及投入与产出之间效率是否适当的代价。我想，如果将这些综合因素考虑进去，恐怕我们就笑不出来了。

　　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认识到，中国经济保持着高增长率，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底子较薄，而欧美一些发达国家经过百余年的市场经济运作，国家综合实力已经得到了大大提升。在如是的背景之下，好比两个学习起点不一的学生，成绩好的再提高一分恐怕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成绩差的提高起来则相对容易许多。中国经济一直保持着较高的增长率，原因也正在于此。

　　更何况，较高的经济增长率，并不意味着有利无弊。厉以宁在《经济学的伦理问题》一书中就指出，“经济增长始终有正负两方面的作用。经济增长的正作用反映于促进国民财富和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加，有助于人民物质文化水平的提高；而经济增长的副作用反映于环境污染与资源枯竭等方面，使得国民财富和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受阻，导致社会的生活质量下降。”

　　为此，厉以宁提出了经济学中所要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是补偿问题，即：得失能否冲销，利弊能否相抵。但现在看来，有关部门还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些问题。GDP仍然是一些地方考核官员政绩的主要指标。在这样的整体环境下，有着较高经济增长率的中国虽然成为“优等生”，但由于付出了环境、资源等方面的代价，得是否大于失尚是个疑问。

　　片面追求数字化的经济增长率，就好比一个发展畸形的偏科生，他可能在奥数一项上成绩卓著，但在其他方面的成绩却几乎为零，这样的“优等生”是真正意义上的“优等生”吗？

　　中国在近20多年来一直是世界上经济增长最快的国家，但经济发展势必消耗资源，经济发展也必然对环境产生负面影响。问题是如何减少这种负面影响。今年，政府明确提出，要把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降低4%左右。在此基础上，保持经济的增长，这样的“优等生”，才称得上是“品学兼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