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空军穿越天门洞:穿越变飞越俄国飞机打擦边球

　　表演结束后，一名韩国旅客在战机穿洞的假想图前拍照

　　昨下午4时17分、48分，苏—30战机两次从天门洞顶掠过

　　穿洞计划取消，叶文智心情复杂

　　演出结束后，仅有包括本报记者在内的几人拍到这戏剧性一幕

　　本报张家界专电2006年张家界天门山特技飞行表演最后一天，出现戏剧性一幕：苏—30演出结束后切入“正题”，两次从天门洞上空“忽悠”过去，为此次特飞画上句号——此前大力张扬的战机穿越，最终以飞越告终。

　　人山人海的场面昨天已不复存在，到场观众不及前两天一半。现场人气最旺的，是俄罗斯“倒爷”的摊子。

　　“战机将无限贴近天门洞”，“运动飞机肯定会钻洞”……尽管组委会18日已贴出启事，取消所有穿越项目，有关钻洞的最新“内幕”仍不断出炉，并通过旅游公司人员口口相传，将悬念保持到最后一刻。

　　苏—30的“擦边球”是在4时17分、4时48分打出的。它两次从天门洞上空掠过。此时，演出已宣布结束，机场所有观众早已离场，负责全程直播的央视、湖南经视设在山上的机位也全部撤离。拍到这戏剧性一幕的，只有坚守天门洞的、包括本报记者在内的五、六个摄影记者和少数当地摄影爱好者。

　　反思:

　　俄机不“钻洞”到底谁赢了

　　民间反对者郝朝辉

　　“这是了不起的胜利”

　　托“钻洞”取消之福，郝朝辉的周末得以留在北京，在电视屏幕前，看飞机在空中翻跟头。

　　仅在3天前，他还计划周末前往张家界，在表演现场打出横幅——热烈欢迎俄罗斯空军，坚决反对穿越天门洞。

　　郝朝辉是北京蓝猫燃具公司销售人员，湖北人，8年前到过张家界。一月前，他在网上看到一个名叫何旭的张家界人留的帖子，上面强烈反对苏—27穿天门洞。

　　在做了10多年销售的郝朝辉看来，“策划钻洞的人简直疯了，”冒着天门洞被战机撞毁的危险搞促销，即使从商业操作角度讲，也是得不偿失的盲动。

　　一个月来，除了在网上发帖声援何旭，他也看到相关职能部门的集体失语——面对民间逐浪高涨的质疑声，居然没有一个权威部门站出来表态：为地方利益，当地政府及旅游公司是否有权拿公共资源冒险？战机穿越，究竟可能对环境造成怎样的影响？

　　“相较于企业与地方政府的钱权联动，我们的声音太微不足道，”郝朝辉原以为，民间反对声浪难以阻止苏—27穿越，因为其利益链条上任何一个人，都比那些愤怒抗争的网民强大。他已抱着悲壮的心情，准备表演时到张家界，“至少，让看客知道还有这样一种不同的声音。”

　　好在事态急转直下。俄罗斯方面不穿越了，第一理由是不想破坏生态。根据叶文智的说法，取消穿越跟俄罗斯驻华大使留意到国内一些报纸、论坛上的反对派意见有关。而网上评论更将钻洞取消提升到“理性的胜利，科学发展观的胜利”高度上，认为俄罗斯人给中国官员上了堂环保课。

　　也有遗憾。取消钻洞居然是俄罗斯人率先提出的。不过，在郝朝辉看来，这已经是民间环保人士取得的“了不起的胜利”了。

　　“钻洞”策划人叶文智

　　“争议越久我越满意”

　　穿着笔挺中山装的叶文智独自站在主席台边，表情复杂地看着天上的飞机。他胸前，挂着“俄罗斯空军张家界天门山特技飞行表演总策划”的吊牌。

　　叶文智，41岁，黄龙洞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1998年涉足旅游业，一手策划了1999年运动飞机穿越天门洞事件，此后一举成名。他曾为黄龙洞一根名为“定海神针”的钟乳石投保1亿元，经过上百家媒体轮番爆炒，使黄龙洞成为张家界旅游常规行程之一。

　　在他看来，策划是旅游业的第一要义。没有策划，旅游就没有生气，旅游产品知名度就无法打响。至于穿越天门洞引发的争议，叶文智向记者透露了许多网上未曾发布的确切消息，如曾有1万人联名上书反对、国家环保总局曾到场考察……他巴不得争议再多些，“如果一直争议下去，我会更加满意，因为吸引目光是我的本意。”

　　尽管此次俄罗斯飞机没一架钻洞，但叶文智认为，其目的达到95%，“让更多人知道了张家界。”美中不足是，“由于一些不可预见因素，不可抗力导致计划中途改变。”

　　叶文智称，跟俄罗斯方面签订的合同上，曾明确写入了战机“钻洞”一项。3月15日，他就知道了战机将被禁止穿越的消息。之所以没有立即公诸于众，是因为他还想在开幕前，做最后的斡旋。

　　结果，他失败了。

　　旅游学院教授王兴斌

　　“这是个成功的策划”

　　业内人士看来，经济上，叶文智注定是输家——先期投入2000多万元，因审批手续繁多，今年大年初五才签合同，招商受到影响，票房也因穿越计划取消而遭遇寒流。

　　而叶文智告诉记者，此次活动已耗资4000多万元，其中2000多万元由旗下公司负责，而他则取得活动经营权。

　　据组委会资料，普通观众区人数为35000人，门票价格为380元，仅此一项，收入就超过千万元。加上冠名、场内广告等收入，原本是有望赢利的。但结果并不理想，叶自己也称：“这项目风险太大，以后不做了。”

　　在中国旅游学院资深教授王兴斌眼里，叶文智“敢冒天下险”——正因为穿越天门洞有极大的风险，才带来了极大轰动。从旅游宣传上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策划活动。

　　盘点:

　　战机不“钻洞”张家界照样赚

　　本报讯虽然当地旅游部门相关数据尚未统计出台，不过，在天门山旅游公司总经理张同刚看来，当地旅游行业大多“钱”景乐观。

　　作为此次活动受益者，天门山公司先期出资500万元。目前，看得见的收益是最近三天，票价248元/每人的索道天天爆满，乘索道上山的超过万人，与黄金周客流量持平。

　　活动这几日，市内几十家酒店爆满。一旅游公司主任称，提前一周代订房间，以前120元内部价房间，得提高到挂牌价480元。到酒店餐厅吃饭，至少得等半小时。

　　联动:

　　仅两成重庆游客退到票

　　本报讯尽管组委会承诺退票，但据了解，我市赴张家界的数百名游客中，大约只有两成退票。

　　据我市旅行社人员透露，尽管有退票承诺，但组委会只同意只有没有刷卡进入飞行表演区域的游客能退票。如已刷卡进入，就不能退票。我市游客中，仅有约两成因旅途劳累，未刷卡进入表演区，享有退票资格。

　　到张家界旅游的张女士称，飞行表演区域正好是观看天门洞的最好位置，规定刷卡后就不退票太不公平。据其回忆，3月16日抵达张家界后，就开始抢购表演门票。很多人和她一样，到张家界是冲“穿洞”来的，对表演特技飞行、空中加油毫无兴趣，组委会应退还门票，补偿机票损失。

　　记者路易李琦/文 陆纲/图网络编辑：孔祥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