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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太监孙耀庭传[4]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27日12:54 新文化报

  ●由此,孙耀庭有了一个涛贝勒爷赐的新名。据说,这还是按照宫里太监“寿”字辈的排列顺序起的呢。

  孙耀庭,我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个太监,八岁净身,曾经伺候过九堂嗣督大总管任德祥、端康皇贵太妃、婉容、溥仪,耳闻目睹了一些外间所不知道的事情。他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太监朋友,一生中饱尝了酸甜苦辣。新中国成立后,他成了国家的宗教干部。他在世上度
过九十载春秋,在晚年向我们讲述了许多从未向旁人透露过的太监秘闻……

  三 赴京待御

  民国五年,冰天雪地的腊月十六,孙耀庭仅仅背着一个两指头粗的铺盖卷儿,怯生生,直愣愣地伫立在什刹海北岸——摄政王府的朱漆门前。

  他与大哥浑身披满了雪花,眉毛也凝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紧紧关闭着的王府大门,听任风吹雪打,默无声息。犹豫再三,他俩撑着胆,叩响了六十四颗门钉的府门。

  “谁呀?”大门闪开了一道窄缝儿,露出了一个毡帽头,透过眼镜的目光,从头到脚地反复打量了半晌这哥俩。

  “俺们找贺爷来了。”哥俩也不懂什么礼儿,只是一个劲地作揖,说好话。“求您老给说一声。”

  “打哪儿来呀?”毡帽头的声调冷冰冰的,仍然缩在门缝里盘问着。

  “打天津静海老家来。”孙耀庭满脸堆笑地回答。

  “等会儿,”语音未落,大门重又咣当一声关上了。

  “哟,来啦?进来吧。”过了一会儿,贺德元从府里走了出来。“这两天呀,我正念叨这事儿呢!……”

  孙耀庭这哥俩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瞧着王府那豪华的气派,吓得却不敢言语,只是蹑手蹑脚地跟着他走进一间厢房。贺德元告诉他们,自己正伺候着皇上的弟弟,就是年仅七八岁的溥杰,还说这位阿哥挺懂事,念书用功。

  聊了一会儿,他让他俩喝了点儿水,就让他们暂时歇在这间空房,其余则由他去斡旋。临出屋,还一再叮嘱他俩,“千万甭出屋,更别在府里头瞎溜达。”

  像被囚禁似的,孙耀庭在摄政王府里悄然住下了。大哥见他有了落脚之地,就悄没声儿地离了府。三天头上,贺德元又进了屋,面露喜色地说:“嘿,你挺有福气,正巧涛贝勒府要人。我嘛,已经把你引荐上去啦。这么着,你吃过饭,立马儿就去,甭耽搁……”

  当天,贺德元就带着孙耀庭进了涛贝勒府。迈进门槛,他一眼就瞧见了身材魁梧的涛七爷。贺德元引见说:“这就是涛七爷。”闻听此言,他倒头趴在地上,冲载涛一连磕了几个头。

  “这就是你带来的?”当载涛询问贺太监时,他偷偷瞅了大名鼎鼎的涛七爷一眼。只见他身着一件绸子长袍,脚上却穿着一双普通布鞋,长方脸儿,面色红润,高大魁梧的身躯,直板板地端坐太师椅上,像一堵城墙,声若洪钟,却又隐隐地略带着一丝嘶哑。

  “是,是,七爷。他是我的小老乡,人忒老实。”

  “起来吧。”载涛说完,又找补了一句:“赏饭吃。”

  一听此话,孙耀庭乐坏了,心知涛七爷收下了自己。

  “带铺盖了吗?……”甭瞧载涛高大的个头,心还挺细。

  “带来啦,”他指了指门边的小铺盖卷。

  “咳,太薄了。瞧瞧库里头还有被子吗?”载涛唤来了管事的,“马上给他找一套铺盖。”

  “给七爷谢恩了……”他感激涕零,按照贺太监临时教的话,千恩万谢,初次见面就对涛七爷萌发了好感。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的叫孙耀庭。”

  “噢,”载涛想了想,说,“这么着吧,你来府里也得起个名字,叫‘顺寿’吧。”

  由此,孙耀庭有了一个涛贝勒爷赐的新名。据说,这还是按照宫里太监“寿”字辈的排列顺序起的呢。

  “见奶奶去。”贺德元忙又拽他去见载涛夫人,只要过了这一关,就算全妥了。路上,贺太监兴奋地告诉他,涛七爷答应了,府里每月开给他一块半大洋薪水。

  进了屋,夫人正在炕沿侧身坐着。请安之后,贺德元说:“得,你先站这儿吧。”于是,孙耀庭便站在了载涛夫人对面。夫人脸朝东,他脸朝西侍立听候吩咐。只见年轻的夫人脸色白润,眉清目秀,和善地上下打量着他。

  记得临进门,贺太监止住步,曾轻声嘱咐他:“涛贝勒夫人姓蒋,是清末重臣蒋崇礼的千金,说话可得特别注意礼儿啊。”

  待了很长一会儿,夫人仍向贺太监问个没完没了,孙耀庭累得实在撑不住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哟,你怎么坐地上啦?”夫人瞧他年纪小,挺有意思,于是扭过头,以稍带南方味的京腔,与他细声细气地逗着玩。“真困了?就差躺那儿了吧……”

  “我累啦……”他倒挺坦诚。

  “唉,当着奶奶的面,你怎么能坐地下呢?”贺太监朝夫人宽厚地笑着,“他年岁小,还是个孩子嘛!”

  “别坐地下呀!……”一旁侍立的妈妈们,七嘴八舌地数落开了孙耀庭。

  “唉!”他一声清脆回答,随即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来。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呀?你不能说‘唉’,要回答‘喳’。”妈妈们又教开他起码的礼节。

  “喳……”他立竿见影,马上应了长长的一声。

  这时,载涛走了进来,连同屋内的人们一起不禁笑出了声。

  “这是咱府里头新来的,叫顺寿。”说着,载涛又叫来了另一个太监,人称张老爷,朝他一指,“这么着,你收个老徒弟吧。”

  “听七爷的。”刚进来的这位张老爷,冲涛贝勒一打千儿,又从上到下地看了他几眼。

  “以后,你跟着他学,就行了。”载涛又朝孙耀庭说。

  当即,他向张老爷磕了三个头,认了师父。这是他太监生涯中的第一个师父。

  “师父,”孙耀庭刚刚叫了他一声,张老爷却轻轻朝他摆了摆手,“往后可别这么叫,叫我大哥就行啦!”

  其实,这位丝毫不端架子的张老爷并不简单,自小当上太监,已然四十多个年头了。在涛贝勒府,他一直伺候、陪伴载涛多年,人们习惯地称之为“张伴儿”,意思说他就是载涛的“伴儿”。久而久之,真名,府内知道的越来越少,“张伴儿”倒无人不晓了。一年到头,他不离载涛鞍前马后,涛贝勒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仿佛他就是载涛的影子。

  如今,显赫的涛贝勒府,只剩下了四名老太监:贾润清、李顺安、张老爷、刘洁轩,再加上一名新手孙耀庭。其中,张老爷是独享特权的人物。晨起,他与载涛的“大嬷”,即从小把载涛奶大的蔡老太太一块吃早饭,这是府里头除载涛夫妇以外,最吃香的一对人物。

  谁都不以为怪,张老爷成天嘛活也不干,闲着没事就上后门蝼蚁胡同去推

麻将、下棋,寻个高兴去处。在涛贝勒府的太监中,他只称呼贾老爷为师父,其他都称作哥们儿,当面则称呼师兄、师弟。平日,张老爷独居三间房,其中一间用作吃饭,一间留作会客。而孙耀庭与他同住一屋,没多久,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偶然的一次玩笑,使孙耀庭有了一个绰号:“垫窝儿”。大师兄贾润清是衡水人,伺候了载涛一辈子,办事机敏,聪明过人,说起话来金钟似的。每逢北府或泽公府有个喜寿日,大凡都少不了请他当“回事”,上下一顿张罗,从没出过什么纰漏。

  “寿儿,你这一进府可好,倒成了咱太监堆儿的‘垫窝儿’啦。”

  连载精编·人物传记 {4}(新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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