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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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28日12:24 新闻晚报 |
这个春天无疑是极难攀爬的。寒流和冷风的多番争夺往返,身上的衣裳也几次欲走还留。 小时候,当妈妈帮我脱去厚重的棉袄,将我的身体释放,我知道这就是春天到来的信号。我按捺不住内心莫名涌出的喜悦,吹着柳条做成的喇叭一路奔跑,把整个村子都抹满了春天的颜色,嘴巴里也满是春天里青涩的味道。 慢慢地,春天的某些特征不知是根本没有发生还是被我忽略,我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模糊了季节的更迭。或许因为它们在我的生活里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我再也不会因为小草的青翠而兴奋不已,再也不会因为昆虫的苏醒而泪流满面…… 春天,早已被生活抽象成一个温度的符号,我出入中央空调的大楼,坐在中央空调的办公室里,似乎春天在无限地延长,只有夏天来了,爱俏的我们才在衣服的式样上肆意地更新,再更新。 我刻意地把等待留在这个冬天。我固守着“雪融化成了春天”的童话,在洁白的雪地里堆起了雪人,然后,守候着它的融化。 雪人静默地站在冬天里,似乎根本没有消失的迹象,与我的殷殷期盼固执地抵抗着。我又溶进了生活的轮回里,渐行渐忘。 当某天我又经过那片雪地时,雪人竟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甚至没有留下丝毫印迹。它最后离去的刹那究竟是在夜晚还是白天,终究不得而知。 春天,真的就是从那个转瞬的缝隙间挤了进来吗? 我终于明白,季节其实根本没有剥夺本来的色彩,春天更不是陡峭得不可触摸。只是当季节在生活中坦白地呈现时,我们身在其中,那颗匆忙的心总是习惯与它们擦肩而过。作者:□赵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