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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太监{10}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02日00:03 新文化报

  孙耀庭,我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个太监,八岁净身,曾经伺候过九堂嗣督大总管任德祥、端康皇贵太妃、婉容、溥仪,耳闻目睹了一些外间所不知道的事情。他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太监朋友,一生中饱尝了酸甜苦辣。新中国成立后,他成了国家的宗教干部。他在世上度过九十载春秋,在晚年向我们讲述了许多从未向旁人透露过的太监秘闻……

  ●他正纳闷,载涛又走了进来。他吓了一跳,涛贝勒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子。

  “谁在呀?”清晨,载涛遛弯儿后,面带笑容,迈进了孙耀庭居住的小屋。

  “七爷,您老早?”他一见涛七爷,马上打了个千儿。

  “你留着这个小辫儿干嘛?咳,挺碍事的……”载涛走近前,轻轻地拨拉着他的小辫。

  “回七爷,这小辫儿是我打小儿就留的,不碍嘛事。”

  此时,孙耀庭说着心内猛然一惊:“这可不能轻易让涛贝勒剪去呵。”他自小儿就留下了辫子不假,可现如今,他打老家奔京城的目的,是要将来进皇宫当个真正的太监,如果剪去了,可就绝了进宫的路喽。他明里不敢说,心里却打上了鼓。

  “小孩嘛,还是干净点儿好。”说罢,载涛走了出去。

  “涛贝勒嘛去了?”他正纳闷,载涛又走了进来。他吓了一跳,涛贝勒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子。

  “寿儿呵,还是剪了吧。”载涛说着,吩咐他过来坐下。

  “七爷,别,别……”他吓得说不出整话了。

  “来吧,”涛七爷轻轻拽过他,随手抄起了那根辫子。

  “可不行啊,可不行啊!……”孙耀庭两手护头,嘴里直劲地叫喊不止。

  就在这当儿,涛贝勒手起剪落,咔嚓一声,长长的辫子已落在了地上。

  “这多干净,多好!”涛七爷掸了掸手,扬长而去。

  无奈,他扫净了地上的头发。当夜,他失眠了,暗自伤心往后还咋进宫呢?但这无论如何没法跟七爷说出口。

  其实,孙耀庭的心思涛贝勒早就看透了。当天,他去找贾师兄。还没开腔,师兄就看出他剪了辫子,叹息地问道:“瞧,这回利落了吧?”

  “还说呢,我正要问你,这是嘛回事?”

  “七爷让剪的吧?”贾师兄似乎成竹在胸。

  “你咋知道?”他暗自纳闷不已。

  “连这个还不知道?难道,我在涛贝勒府白干了这些个年?”

  “咳,你不知道,我这辫子,是七爷亲手剪的!”

  “嘿,那就更对喽……七爷是看上你啦!”

  “这,这……这算嘛事儿?”

  “明告诉你,你那点儿小算盘,七爷能不清楚?哪个不知道,宫里头的太监都留头?就你知道?你不就是盘算着,从涛贝勒府‘跳槽’,打‘借船出海’——进宫的主意吗?七爷猜透了你的想法,才剪了你的辫子!就算你想进宫,没了辫子,哼!一时半会儿,你也走不了哟!……”

  “噢!……”孙耀庭听到这儿,才如梦方醒,一拍大腿,“原来,涛七爷是安的这份心哪!怪,他亲手给我剪的辫子。”

  “顺寿,明白了吧?”师兄得意地对他说。

  “得,我算明白了。多谢指教,多谢指教,您呐。”他撇着京腔,冲他一连作了几个揖。

  “赵师兄来啦!”他正闲着没事,忽然听到外边一声传呼。

  此时,赵师兄已跨入了府门。只见他苗条的身材,白嫩的皮肤,五官英俊,长得挺帅,却更像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他虽然不认识孙耀庭,仍客气地朝他点了点头。

  他虽头次谋面,却早已久仰大名,虽知之不详,但从张伴儿口里早就晓得赵师兄一直是贝勒府的知名人物。他刚进府,下人唧唧喳喳地议论开了。

  “赵师父不是老早就不来府里头了吗?”太监管他叫赵师兄,下人则称呼赵师父。

  “咳,谁知道是哪回子事呀,他早在进宫那当儿,就跟七爷闹翻喽!”

  “到底是咋回事?”孙耀庭憋不住了,“赵师兄进宫这么多年,难道一直没回过府吗?”

  “你可甭往外说。”明顺儿悄悄地对他嘀咕着,“起先,赵师兄在府里头是个挺招人待见的主儿,打十一二岁就进了涛贝勒府,那时刚刚是光绪三十一年。他人聪明,也长得漂亮,老爷和老太太都喜欢他,待他也算不错。可他想进宫啊!咱这路人,不进宫没嘛前程,这也不能怪他。”

  “那咋就不来府里头啦?”他又好奇地问。

  “哎,涛贝勒和老太太都想留他,可没留住啊,结果还是走了,进了宫。后来涛贝勒进宫,见了都不愿搭理他,觉得府里没留住人,脸面儿上不好看。赵师兄进了宫,先在御膳房炸油饼、蒸大头儿馒头,偷偷拿了点儿出来‘上贡’给涛贝勒。瓜子不饱是人心,大人不见小人怪嘛,涛贝勒也就原谅了他……”

  “那看来,涛贝勒待人还不错嘛。”他插言说。

  “可不是!涛贝勒跟赵师兄说了几句话,你都猜不着——‘人往高处走,水往洼处流’,我不怪你,可你临走好歹也得打个招呼呀!赵师兄于是认了错儿,这回,他是头一趟回府里来瞧瞧七爷和奶奶来喽……”

  不多一会儿,赵师兄从涛贝勒屋里出来,又到内回事处来看望几个太监弟兄。

  “这是新来的?”他指着孙耀庭问。

  “刚来时候不长。”明顺儿替他说。

  “赵师兄,宫里怎么样?”

  “和贝勒府又不是一个劲头了,宫里头规矩大,比这儿管得又严多喽。”

  “有‘名儿’了吗?”贺德元关心的是他进宫后的名分。懂行的太监都知道,如果没名分——入册的正式太监,就是干一辈子也是白搭。

  “早就买下了一个名儿。现在待‘端康主子’那儿呢。”

  “哟,那可就恭喜‘高就’了!”连张伴儿也对他拱手言贺。

  “你还记得临走的事儿吗?”提起当年,张爷问赵太监。

  “哟,那哪儿能忘呀?要不是您老提拔,我哪儿有今儿个呢?”

  “没忘就好。”张爷默不作声了。

  “呵,您真有福气,碰上好人啦。”孙耀庭的感慨,弦外有音。

  “你也不用忙,张爷要帮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赵师兄的话重又燃起了他的希望。由于他时常在张爷那儿凑热闹,一来二往,便与赵师兄混熟了。晚上,等赵师兄从张爷屋里出来,他拽他到墙旮旯,悄没声儿地咬着耳朵,说:“您老,得提拔提拔我呀。”

  “看机会吧。可有一点儿,你也知道我出府的情形,千万甭让涛七爷知道喽。”

  “哪儿能呀!您就尽管放心吧。就是成了,多咱我也不说。”

  说归说,到末了儿,赵师兄也没帮上这个忙。这当然是后话了。(新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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