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航班”开禁一周，旅客仍难走得好

　　虹桥机场“红眼航班”于上月26日开禁后，首日的忙乱促使相关管理部门开始对“红眼航班”的地面公交、出租客运配套找寻步点。那么经过一周的磨合，机场巴士、出租车等车辆是否已经与“红眼航班”配合默契？“红眼乘客”下飞机后是否能顺利及时离开机场？前夜昨晨，记者陪同三拨星夜到港的旅客从安检出口分别前往出租车候客区和机场专线终点站———在对现场执法管理效力提升颔首的同时，也仍能感同身受于旅客的频频摇头和无奈耸肩。

　　本报记者 张昱欣 刘春霞

　　【加强管理】5辆执法车坐镇虹桥机场

　　记者于前晚23点20分来到虹桥机场A楼。虽然按照往常惯例，周末夜间是旅客到达低谷期，但从空港入口处到A楼上客区门前，等待接客的出租空车还是排起了绵延约1公里的“长龙”。

　　记者在现场看到，交通行政执法总队、交警和现场调度已按部就班维持着出租车调配现场秩序。在出租车候客区外侧，空港巴士下属机场专线的守航班车也在站点待命。“如果抵港航班客流大，我们有大巴随时接应。”空港巴士现场调度指着车号为G6967的大客车告诉记者。

　　在航班抵达显示屏前记者统计了一下，预定昨天零点后在虹桥机场降落的“红眼航班”只有3个班次。此外，还有3个常规班次因起飞延误，抵达上海的时间被推迟到次日零点以后。

　　午夜零点刚过，又有两辆警车开来，加入到现场执法管理。4辆警车和1辆执法总队巡检车分别“驻守”在出租车上客区两个犄角，原本喧嚣的上客区明显安静了许多。

　　【拒载严重】一短途乘客三次被拒载

　　23点40分左右，一个航班降落后旅客纷纷来到出租车候车点。“22点以后到港的旅客就已显著减少，排队的这些人估计15分钟内能全部上车了。”一位管理人员告诉记者。此时整个候车区“之”字型隔离栏里只有20来位旅客，其中绝大多数还是结伴而行的。上客区头部6辆出租车一字排开———也就是说，理论上最多只要两批车就能完全消化等候的旅客，整个过程需要15分钟这么“漫长”吗？记者颇感疑惑。

　　此后发生的状况印证了管理人员的“经验之谈”———几乎每位乘客上车前都要与的哥进行长时间“拉锯”，话题则集中在路程远近和“讨价还价”上。记者抬腕看表，5分钟内只有三辆出租车载着旅客快速离开，剩下的三辆头排车任凭现场调度如何催促均迟迟未开动，而这三辆车均是红色车身的X牌照出租车。

　　“调度员，这个司机拒载，我要投诉他……。”突然，一个刚刚上了1车道出租车的青年男子从车上下来找调度员“求助”。而那名出租车司机此时竟然还站在车旁悠闲地抽起了烟。

　　“你上去呀，上去就让他开！”调度员让这名白领模样的年轻人重新上车，但司机的拒载显然让这名青年乘客很生气，“我不坐他的车，我要投诉他。”他边说边打开了2车道出租车的车门，并坐了进去。不过让他郁闷的是，2车道上的驾驶员得知此行路程不远后，也借故迟迟不开车。无奈之下，青年只好再次下车找交警投诉。当交警查看2车道司机驾照时，调度员为息事宁人又把这名乘客带上3车道的出租车。令记者吃惊的是，还没等青年乘客打开车门，司机就下车冲调度员喊：“前面的车都不拉，为什么让我拉？”随后，该名司机就与调度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此时，年轻人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气愤变成了茫然。由于前面的车不走后面的出租车就无法上前“补位”，因此，白领青年在1、2、3车道之间来回穿梭了两三圈仍不知道该上哪辆出租车。无奈之下，这名乘客再次向交通执法人员“求助”。最终，他在执法人员的安排下坐上了第4车道一辆新“补位”上来的巴士出租车离开。

　　【违规揽客】出租车混迹社会车辆之中

　　记者留意到，在虹桥机场A、B楼对面的社会车辆临时停靠区里，竟还停着几辆亮空车灯的出租车，记者随即以打车人的身份与其中4名司机进行接触。当得知记者只是去“一个起步费搞定”的航华新村时，4名的哥中有3人拒载，只有一名“海博”出租的驾驶员愿意“捎记者一程”。

　　眼见生意清淡，车号为沪DM460X的“新泉”出租驾驶员干脆直接到出口处招徕客人。零点17分，一批散客从机场B楼鱼贯而出，这名穿灰夹克的驾驶员随即开始“搜寻猎物”。他首先“铆上”一对年轻情侣，当得知对方要去丰庄后随即“热情”地拉上他们往停车场方向走去。由于从B楼到停车场路程较长，两名年轻旅客中途犹豫再三还是回绝了他的“好意”，并折返候客区乘上了一辆强生出租。

　　首笔业务告吹并未影响到“灰夹克”的心情，几分钟后他又找上三名年纪较大的旅客。“放心，正规出租车，不打表的话给你八折优惠……”一番自我推荐让三名旅客颇为心动。而“灰夹克”也主动扛着大行李，将旅客带到自己的车门前。不过驾驶室车窗上张贴的违章停车处罚单让“灰夹克”顷刻傻眼。而在车道出口尽头的一辆警车前，此时也围满了刚才在停车场违规揽客的出租车驾驶员。“皮夹克”也赶紧跑过去，向警察解释说：“我没有营运，是来接亲戚的。”警察用手向旁边围着的驾驶员一指对他说：“你看，他们也都是来接亲戚的。”“今天真倒霉，倒贴两百不算还要扣分……”“灰夹克”连呼晦气后驾车离开。

　　【公交难觅】记者带旅客去乘机场专线

　　凌晨1点钟，除由桂林始发的春秋9C8806航班因故推迟外，其余两班“红眼航班”均已顺利到港。记者随一位武夷山来沪旅客从B楼大厅前往公交候车点乘坐守航班车。在站厅内，记者并未看到任何守航班车的相关信息，而旅客询问工作人员后也未得到确定答复。

　　在记者指引下，这名旅客总算登上了停在对面的机场专线车。而此时除记者外，整辆车上只有5名乘客。凌晨1点06分，记者乘坐的专线车正式从机场发车，仅用12分钟，就抵达了静安寺航站楼。不过，即便专线车速度并不比出租慢，但午夜的“生意”并不好。记者在机场采访时发现，凌晨12点至1点从机场发车的三四个班次中，17个座的专线车的上座率基本上都超不过50%，最少时一个班次上只坐了2个乘客。

　　“有时候没有出租车，乘客宁愿排长队等也不愿坐专线车。”机场专线的售票员对记者说道，“而实际上专线车也是很方便的。”这位售票员表示，乘客之所以“重”出租“轻”专线主要还是怕到航站楼后再打车麻烦。不过，记者昨天凌晨乘专线车到航站楼后发现，周围都停有大量空出租车，打车非常方便。

　　“红眼航班”开禁以来，交通行政执法总队尚未开过相应罚单

　　处罚不是目的过紧不利解决问题

　　“事实上目前‘红眼航班’所暴露出的市内交通配套衔接问题并非‘红眼航班’独有现象，在许多城市的交通枢纽站也都存在类似困扰。”

　　市交通主管部门资深专家昨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坦言，依据《上海市出租汽车管理条例》第二十五条规定：客运服务驾驶员不得拒绝乘客的运送要求，所驾驶的车辆开启空车标示灯后，在营业站内不服从调派的行为，属拒绝运载乘客。违反该条规定的将被责令暂停营业15天，并处200元罚款。

　　“若以这一条例为参照，那么发生在虹桥机场的挑客、谈价钱也属于拒载范畴。乘客如未乘坐该车，则执法部门按拒载处罚运营车辆；乘客若已经搭乘该车辆，则属于‘未按标准收费’，同样应按律处罚。”

　　不过记者了解到，目前主管部门在严厉打击各类违规客运行为的同时，也开始从行业稳定角度出发，尽可能兼顾的哥和乘客双方的权益。“出租车驾驶员这个行当有服务行业的共性，但由于事关生命安全，因此对心理素质要求很高。从全局考虑，执法力度过紧反而不利于从根本上解决目前存在的问题。”

　　据了解，“红眼航班”开禁以来，交通行政执法总队目前尚未开过相应罚单，主要靠执法人员协调和批评教育缓解乘客打车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