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式走访揪出虫草大盗

　　金牛宣 本报记者 郭龙 周牧 摄影 李杨

　　因入室盗窃保险柜而被陕西渭南警方上网通缉的张君，并没有因为警方的追捕而金盆洗手，反而将作案目光转移到四川成都。他叫上同乡好友张增战、亲戚张华本在成都钟氏虫草行制造了惊天大窃案。但是，张君等人还没来得及将偷到手的30多公斤虫草卖出去，金牛区公安分局民警陈渝就掌握了他们落脚西安的准确消息。此后，张君和张增战栽在陈渝等

　　·讲述·

　　破案民警：走访访出大盗藏身地

　　2005年12月12日，震惊成都的钟氏虫草行特大盗窃案发生后，成都警方立即成立了包括金牛公安分局在内的专案组，全力展开侦查工作。陈渝，这名因连续成功破获“2005·10·31”绑架案及“白某系列入室盗窃案”等重特大案件的金牛刑警成为专案组主要侦查员，担负起现场调查走访工作。

　　由于钟氏虫草行位于金牛区社会治安最复杂的北门城乡接合部，该地区人流量大，作案人群很难判断。同时，盗贼作案时间在凌晨，街面人少，目击证人难以找到。陈渝在五块石、沙河源一带展开地毯式的走访调查，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12月下旬的一天，陈渝从一个小摊贩口中得到一条重要线索：盗贼很可能是三名操西北口音的男子。当时，专案组已经从作案手法、作案现场遗留的工具等初步分析盗贼可能是盗墓老手。陈渝得到的线索无疑给专案组指明了侦查方向。12月31日，专案组决定抽调15名精干警力分别前往陕西西安、宝鸡、渭南等地展开侦查。患有糖尿病的陈渝已连日加班，专案组准备让他在家陪家人过元旦节。但陈渝找到专案组领导主动请缨：“让我去吧，这个案子我熟悉。”随后，他和几个同事乘火车赶往西安。

　　1月3日，在渭南的专案民警从当地阎家镇派出所得到一条突破性的线索：如果作案人是渭南人，则非张君莫属，因为此人在当地曾做过一件穿墙入室盗窃保险柜的案件，手法与盗窃虫草相似，张君一直被当地警方通缉。同时，张君还与一些盗墓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专案民警将张君的通缉照片传回成都，经案发地周围的人辨认，张君很像此前警方公布过的模拟画像上的人。张君已经离婚，一儿一女全部随前妻生活，张君自从被通缉后就没有在陕西露过面。此时的张君在何处？

　　1月5日，专案组得到准确消息，张君藏身在西安十里铺其女朋友家里。当天下午3时30分左右，陈渝和几个专案民警在西安警方的协助下，将正在看电视的张君和张增战抓获，并从其藏身地搜出约30公斤被盗虫草。但是，另一名嫌疑人张华本已经逃跑。陈渝等专案民警立即对张君和张增战进行突击审讯，审讯直到1月6日凌晨5时才结束。至此，“12·12”特大虫草盗窃案顺利告破。

　　·对话·

　　张君：库房里虫草多得让人咋舌

　　为更全面地了解案情，警方特许本报记者见到了张君和张增战。昨日下午3时许，在成都市看守所，记者见到了“12·12”特大虫草盗窃案的主犯张君。他满脸胡须，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落座后就要了一根烟猛抽起来。他向记者说了偷虫草的事，不过他将很多责任推给张增战和张华本。

　　记者：你们怎么想起做这事的？

　　张君：2005年国庆节我到成都。10月中旬的一天，张增战叫我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我谈起了药材，说虫草一公斤要卖两三万元。然后，我就和他一起到市场上逛了一圈。他看见钟氏虫草行生意很好，就说能不能把这个虫草行偷了？我说保安很多，不容易进去。张增战说，我们要想想办法。我说，看能不能走下水道过去。我俩就到药材市场北门路边的窨井盖口观看，发现积水很多，无法通过。张增战说，对面有一间铺面要出租，从那里去想法。我当天交了3000元租下铺面，租期3个月。我提出打洞盗窃。

　　记者：你们三个人怎么分工？

　　张君：张增战负责观察虫草行情况，张华本和我负责挖洞。

　　记者：你们为什么选择钟氏虫草行？

　　张君：看他生意做得大。

　　记者：什么时候开始实施的？

　　张君：10月21日租下铺面，当天就去买了材料将铺面隔成两半，第三天开始打洞。每天都是晚上9时后动手，直到凌晨4时许停止。

　　记者：为什么用打洞的方式进行盗窃？

　　张君：因为不易被发现，张华本下过煤矿，盗过墓，有打洞的经验。

　　记者：你们打洞的时候怎么判断打到了什么位置？

　　张君：张华本盗过墓有经验，大的方向不会错，我们事先估计距离，大约是39米。地道挖过了马路后，我们晚上就用东西在地面做小记号，然后白天去观察。

　　记者：洞那么小，你们进去的时候穿衣服吗？

　　张君：不穿，穿上就没法工作，而且也难得洗。

　　记者：你进入虫草行后看到了什么？

　　张君：我用工具把地面顶开后爬上去，看见有一些纸箱，翻开看没有好虫草。于是，我就把小房间的锁撬了，里面全是纸箱，拉开一个，全部是一级货！看得我直咋舌！

　　记者：你会区分虫草好坏？

　　张君：我以前做过虫草生意。

　　记者：你为什么没有把里面的虫草全部偷走？

　　张君：我也想啊。但是，一箱子虫草还没有偷完，就听见虫草行里有人咳嗽，我才知道有人在守夜，就赶紧跑了。

　　记者：你们怎么运到西安的？

　　张君：我们叫张增战的女朋友找车，后来张增战和张华本坐火车到西安。我跟运货的车。12月13日早上7时到西安十里铺我女朋友的暂住地。没想到1月5日警察就来了。

　　记者：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后悔吗？

　　张君：我家里只有70岁的母亲。我离婚了，双胞胎儿女都随前妻生活，前几天前妻写信来说，她会照顾我母亲的。现在吗，当然很后悔，说什么都晚了。

　　张增战：我开始不知道要偷虫草

　　面对记者，张增战的说法和张君的说法有很多不一样。张增战说：“2005年初，我和女朋友来到成都，在王贾桥附近开了一个饭馆。10月份，张君到成都找到我，叫我一起去挖墓，挖到古董卖钱，给我一万元。我说这种事情两人做不下来，张君就说他还会叫人。没过几天，张华本就过来了，他是张君的亲戚。10月下旬的一天，张君对我和张华本说，钟氏虫草行下面有一个唐代古墓，从对面铺子下挖过去可以盗墓。挖了10来天后，我觉得不对头，就问张君到底挖什么。他才说是偷虫草……现在也没什么可辩解的，等法院判决了……”

　　破案能手陈渝

　　37岁的陈渝看上去非常精神，患糖尿病多年的他从没因此耽误工作。1991年，来自乐山的大学毕业生陈渝参加公安工作，在金牛区公安分局巡警大队当了民警。1994年，由于工作突出，他被选调到分局刑警大队。目前他是刑警大队探长，三级警督。陈渝在工作中虚心学习，刻苦钻研侦查业务，始终在侦破第一线，是分局刑警大队的业务骨干。2005年，陈渝连续破获多起绑架案，被金牛区公安分局的同事称为“破绑架案专家”，他也因此被评为分局破案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