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14：小戴、小蔡——一辈子背着数不清的债

　　■新快报记者 喜愿 实习生 张慧子

　　他：小戴

　　籍贯：湖南邵阳

　　年龄：28岁

　　职业：杂志社记者

　　学历：本科

　　家庭背景：父母为农民

　　她眼中的他：老实、善良、有正义感

　　她：小蔡

　　籍贯：湛江

　　年龄：27岁

　　职业：保险公司代理人

　　学历：大专

　　家庭背景：父亲是船长，母亲是家庭主妇

　　他眼中的她：性格好、善良、淳朴

　　恋爱故事

　　小戴是网络上小有名气的写手。热爱文学的小蔡早就对他的名字耳熟能详。2002年某天，她在网上偶遇了他，两人在中国网络的蜜月期开始了交往。那时侯，小蔡觉得像小戴这样的文学青年“很有才华”。

　　2003年，小戴到广州找工作，当时小蔡的父亲刚刚去世，而此前为了照顾病危的父亲，小蔡已经辞职在家很长一段时间了。在半年的时间里，小戴一直找不到合适工作，为生活疲于奔波。处在最低谷的两人，竟生出同病相怜互相依赖的感觉来。小蔡慢慢地“认了这段感情”。这之后，两人生活逐渐稳定起来。如今，两人在小蔡父母留给女儿的房子里过着平静的小日子，他们积极地赚钱和存钱，期待不久的将来，可以拥有一套真正的“新房”。

　　由同情到爱意渐生

　　记者：你们最初是谁追谁的？

　　小蔡：2002年，我们第三次见面后，他回到佛山，在网上问我：“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我觉得很突兀，想也没想就说：“不行。”其实他完全不符合我一直以来对爱人的想象，他不高也不帅，连普通话也讲不好。

　　记者：为什么你会贸然地提出，是有足够的信心还是情难自禁？

　　小戴：与她见面的感觉很好，其实我没想太多，可是几次见面后，我就觉得她是我要找的人了。

　　记者：之后放弃了？

　　小戴：没，但觉得有点尴尬，有一段时间不敢在网上与她说话。

　　小蔡：我很快就化解这点尴尬，没多久又像以前那样聊得很痛快，我觉得他是个老实正直的人，而且有点害羞，不好拒绝。很久后，听他讲他的经历和穷困的学生年代，除了觉得他生活得不易外，对他更有了种怜爱，这可能是我不可救药的同情心在作怪。我越来越喜欢他，但我一直都没想好和这个人会不会有未来。

　　图：中学时代的小戴与同学合影。

　　图：童年时期的小蔡与家人。

　　因为经济问题分了好几次手

　　记者：因为共患难而在一起，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

　　小蔡：他生活能力的确不强，所以我曾经好几次提出和他分手。很矛盾，担心日后的经济成问题，又怕伤害他，同时也被他的优点吸引，所以分了好几次又走到一块了。

　　记者：你过得了自己这关，但母亲认同他吗？

　　小蔡：我曾经花过不少力气说服妈妈接受他。妈妈叫他过来吃饭，他都不怎么说话。妈妈说尊重我的选择。2004年，我带妈妈去看了一下他住的地方，简直不堪入目，又脏又乱。从屋里出来时，妈妈很认真地对我说：“如果你真的决定和他在一起，就叫他搬过来吧，省点房租也好。”于是，他就搬到我家里去了。

　　记者：那戴三的家人对小蔡怎么看？

　　小戴：我家里人对她挺满意的。

　　小蔡：去年，我和小戴回了一趟老家。穷是早知道的了，没想到穷成这样。他父亲身体不好，母亲有病，还欠下一笔债务……和我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他父母亲给我红包我最后都不敢接受。但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也不可能分开了。

　　小戴：我现在把自己的存折交给她了。

　　小蔡：（半开玩笑地冷嘲）只不过是由我来管钱罢了。这两年来，我把小戴家里的数万元债务完全还清了。每个月还寄钱到他老家去给老人看病，大债还了，小债是永远都还不清的。总之负担很重。

　　小戴：也不一定吧，认识你我才真的相信缘分，估计你也这么想的吧？

　　小蔡：你想得美，不过两人这些年都不容易，他也给了我很多鼓励。反正两人分不了手，近年的债务又都还清了，商议之下，今年3月6日我们就登记结婚了。

　　（本报见习记者部落对本文亦有贡献）

　　真心话

　　要分开也是因为经济问题

　　记：你们对这段婚姻的出路有没有信心？

　　蔡：曾经好几次想放弃了，因为实在不想一辈子背一个无底洞的包袱。结婚到现在，我们别说没拍婚纱照了，连戒指都没有买一只呢。日子过得已经够节省了……但真的舍不得，而且他人很专一，比较有安全感。

　　戴：如果要分开，那肯定也是经济上的问题吧。记：那小戴会不会担心小蔡会有人追？

　　戴：以前也有人追过她，但是她都没有搭理别人。

　　蔡：我有一直有排外心理，和别的男人相处觉得不习惯，而且也没有和他的那种亲切感。不过我是双鱼座的，人比较多情，只是不去做而已。而一旦遇到我很爱的人，我会不顾一切地去爱。现在还没有遇到吧。

　　采访手记

　　原本难得的坦诚

　　本来觉得很难得，他们在对方和外人面前都如此坦诚。

　　采访的时候，我坐在他们夫妇正对面。小蔡显得爽朗活跃，总是半开玩笑半刻薄地自嘲这段婚姻，总是喜欢打趣那个已经让她感到吃力、将来也许没完没了的丈夫的家庭经济包袱。小戴时而低头沉默，时而想把她的话打断，甚至对一些细节的描述进行斟酌和修正。然而，都没法阻碍她倾诉的欲望。

　　小戴看了记者写的稿件后，说有些地方要修改，没想到几乎把全文重写了一遍，把某些情况隐去，并将小蔡的倾诉原话改头换面。理由之一是“小蔡那天说的许多话之前从没有跟我说过。”所以……

　　夫妻双方正视婚姻的现实的确需要勇气，写在这里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大家要勇敢面对和走好日后的路。

　　（金陵／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