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铁路街

　　■文/本报记者 王虹摄/本报记者 王承旺

　　铁路街上拥挤不堪。

　　为旅店拉客的妇女。

　　街边招牌林立。

　　哈尔滨本地人和坐火车来哈尔滨的外地人，对铁路街都有着深刻的印象。令人遗憾的是，这个深刻的印象，是因为铁路街靠近火车站一带非同一般的脏乱：占道商贩横行、黑揽客满街走、出租车小巴抢客……

　　铁路街是火车站前一个“交通要塞”，是各种车辆接站后的必经之路。铁路街是冰城的“脸面”，然而，脸脏了，却迟迟不见有人来清洗。

　　近日，哈尔滨市城市规划局有关负责人称：铁路街的改造已列入市政府近期建设计划，其拓宽改造的规划也已完成。铁路街的建设将随着铁路沿线的改造和哈站西广场的建设同步实施。

　　出租、面包抢道揽客

　　5日15时31分，记者到达哈站出站口时，恰逢一列客车刚刚进站，如流的旅客一下就令出站口热闹起来。随着人流，记者二人也向铁路街方向走去。

　　刚走入铁路街街口，就看到许多出租车和面包车的司机站在车下喊客。他们不停地向经过的旅客高喊，有的甚至还走上去拉扯旅客的行李，包括记者在内的旅客们一时间陷入了司机们的“包围圈”。几名提着行李的旅客见状，纷纷躲避。但他们几个人还没走几步，就又被另一拨司机围上了。

　　从上海到哈的57次列车上刚下来的乔先生无奈地告诉记者，他不是第一次来哈尔滨了，每次出站都会在铁路街上遭到司机和一些拉住宿、吃饭的人的围追堵截。“我每次来都拿着不少行李，不可能走得很远去打车。在出站口附近打车就必须得从铁路街绕出去，这么多人‘围抢’旅客，总是堵塞交通。堵得严重时，出租车就得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前挪，所以每次一想到下火车后的情景我就打怵。”

　　记者看到，铁路街是各种车辆出站后的必经之路，路边各种摊位使本不宽敞的街路更加拥挤，来往车辆通过非常艰难，载客的出租车只好一点点向前挪着走。记者所乘坐的出租车的司机介绍说：“刚才出站的旅客不算多，所以这里堵得不太厉害，还能往前挪动。赶上出站高峰，这里的车堵得根本动不了。哈尔滨人都知道这情况，一般都不在这儿打车。外地旅客上了车后干着急，有时人家发牢骚，我们听着都脸热。铁路街离哈站这么近，也算是哈尔滨的‘脸面’了，给人家外地人留的印象多不好！”

　　小旅店满街“拉人”

　　6日18时19分，五常到哈尔滨的列车进站。

　　记者二人随着人流刚进铁路街，一个瘦瘦的中年妇女就上来问住不住宿。听到记者说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晚上八点多要赶火车时，她热情地招呼着边往前走边说：“我们旅店是公家的，就在前面，可干净了，一个人才十元钱，便宜。”大约走出三十多米远，她把记者二人引进一个院，院里是一个外墙明显已年久失修的旧楼，墙体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中年妇女与屋里的人打招呼后，将记者二人引进一个小屋，狭小的屋内有两张床，床上的白床单上污渍可见。记者借故出来后，该中年妇女又跟出来往外指着说，院边的那家也是她们一家的，比刚才的那家敞亮干净。记者一走进这家旅店，一股异味扑鼻。看到记者脸有异色，中年妇女和屋里的另一个女士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这是消毒水的味儿，卫生。屋里有味儿，是因为太热了。”往里刚走两三步，记者就发现了开着门的厕所，原来弥漫全屋的异味从此而来。

　　记者离开以后，一名胖胖的圆脸妇女马上笑眯眯地“跟进”：“她家是老房子，特别脏，上我家看看，我家是自己家开的店，在居民楼里。”她领着记者二人走出一段路后，拐进了海城街。当记者提出她家的旅店离火车站远了一些时，圆脸的妇女连忙说：“不远，就在派出所对面，多安全啊！”在一楼拿着钥匙后，她把记者二人引上了二楼一个一室半的屋里。室内狭小的过道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记者看到该妇女说的大房，在放了一张普通的双人床后，几乎没有了别的空间。记者发现，就是这样狭小的空间，竟然被隔出了三个房间。

　　记者以“再看看”为由出门时赶紧加快脚步离开。

　　饭店脏乱差没有上下水

　　由于年久失修，铁路街两侧的房屋大多已破败不堪，但这些房屋却几乎没有一个不挂牌匾的，旅店、仓买、小吃、汽配一家挨一家，密集程度足以显现站前地段的寸土寸金。

　　记者二人走进一家外观看上去还比较干净的小吃部，要了两碗兰州拉面。一个师傅用一个看不出本色的毛巾擦了一下手，就开始抻面。屋里有七八张小桌子。当记者表示想要洗手时，女服务员说，这个屋里不能洗，要洗手和上厕所就出门到里边网吧的卫生间，并解释说，小吃店和网吧是一家的，小吃店里没有水。两碗拉面上来后，记者在其中的一个碗里发现了头发，碗边上有清晰的“黑箍”。

　　随后，记者以选地方吃饭为由又进出了几个小吃店和饭馆，发现卫生情况都很令人担心。

　　据了解，铁路街两侧的民房多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前后个人盖起来的，有些则是后来接出的“偏厦子”。这些平房冬天都是点炉子取暖，多数房子有上水没有下水，有的上下水都没有。

　　商贩占道马路坑洼

　　走在铁路街上，一个最大的感受就是，这条街几乎是没有道可走：人行道被临街的这个店那个店放置的东西占着，想安全地行走在人行道上是挺难的一件事。昆仑酒店门前的马路被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和面包车堵着，靠近人行道的马路则被商贩占着，水果摊、煎饼摊、烧烤摊等等一个接一个，行人和车辆只能见缝插针地穿梭其中。

　　记者发现，这些商贩、商亭沿铁路街“绵延”至海城桥附近，约有百米长，几乎所有摊床都堂而皇之地立在马路上。在邮政局门前的马路两侧，不足三十米的路段上竟有近十个摊床，商贩们不时地向过往行人和旅客推销，马路俨然成了一个大市场。

　　记者沿铁路街向海城桥方向行走，发现多处路面坑洼、损毁，靠近出站口的路段尤为严重。

　　有一段人行道早已看不出“道”的模样，十余米的人行道只有两边窄窄的地方还能看出是柏油路，中间近一米宽的地带全是用灰土垫的，而且整个人行道上还有多处灰土垫出的路面，像是一块一块补丁打在了人行道上。据一位居民介绍说：“这都是附近的居民自己动手垫的，道毁成这样，都没法走人了。再赶上个雨雪天，那根本没法下脚。虽然垫上了，可是也不好走，所以大家就干脆都在马路上走。”

　　记者发现，走在铁路街的马路上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因为路上很多地方都隆起或凹陷。据居民介绍，这些地方都是过大车时给碾的，慢慢地都翻浆了。下雨时，这些洼的地方会汪水，车一过就会溅得到处都是。

　　(生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