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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钟灿:从搬运工到院士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10日00:00 东南早报

  人物简介

  欧阳钟灿: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所所长。1946年生于福建泉州,曾在泉州一中念书。1968年清华大学自控系毕业,1981年获清华大学固体物理专业硕士学位,1984年获光学专业理学博士学位,1985年起在理论物理所做博士后,1986年获西德洪堡奖学金到柏林自由大学从事合作研究,此后在理论物理所工作,1997年选为中科院院士。

  □早报记者陈武亮姚炳辉陈英杰文/图

  4月7日,泉州籍中科院院士欧阳钟灿陪同诺贝尔奖获得者格罗斯访问泉州。8日上午,在百忙中,欧阳院士接受了早报专访。

  虽然离别故土在外工作已有几十年,但容颜易改,乡音未变。

  大学毕业当搬运工

  欧阳钟灿清华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兰州一家工厂当搬运工。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当搬运工?记者觉得不可思议。

  “实际上,我们当时百分之百都是有分配的,起点都这么低。”欧阳钟灿平静地说,一些人随波逐流,白天干活,晚上打扑克,时光就这样白白荒废了。但他在逆境中反而更加努力。

  “我们有四个同学住在一起,白天劳动,晚上看书学习。有段时间,我们曾帮图书馆搬书,跟图书馆的人混得很熟,所以我们可以随便看到很多书。”

  他在图书馆阅读了大量有关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书籍。“在那种条件下,我把读相对论与量子力学当成了一种享受。”

  “从1969年到1978年间,我们换过好几回工种,但自学一直没有中断。”当时,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不管工作环境怎么变,知识以后总会用得上。”后来,欧阳钟灿顺利地考上了研究生,英语都是在这段时间自学的。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欧阳钟灿大学本科学自控,硕士学液晶,博士转攻光学。

  “选择专业,主要是个人兴趣。对科学的爱好,不管是文学、艺术、科学研究,都要有兴趣。不同专业不是截然分开、没有关系的,整个现代科学就像一棵大树,根就是基础科学。只有根壮大了,树才能长得高。”他说,他先后转了三个方向,“这三个专业前后也不是绝对分开的,像在本科阶段学习自控时,我又在自学液晶方面的理论知识。”

  “应该说选择什么专业,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兴趣带你入门,也只有感兴趣,才会潜心研究。”

  师生就是师徒关系

  欧阳钟灿谦虚地称自己是“土博士”,其实他曾到德国从事博士后研究,获得过德国洪堡奖学金。

  在德国洪堡大学时,有两位教授愿意接收欧阳院士。一个是赫斯(hess)教授,另一个是赫尔弗雷奇(helfrich)教授,两个都是国际上有名的大师。赫斯教授年轻一些,曾任国际统计物理大会主席,专搞液晶,很有钱;赫尔弗雷奇是液晶显示器的发明者,当时正研究生物膜理论。最终欧阳钟灿选择了赫尔弗雷奇教授。

  他说,选择赫尔弗雷奇教授主要是考虑到液晶已经在工业中应用,理论上已基本成熟,尚存的主要是技术问题,“而生物膜作为新兴领域,对我这样一个搞理论物理的人而言更富有挑战性。”

  在与赫尔弗雷奇教授合作期间,欧阳钟灿与赫尔弗雷奇提出钟灿—赫尔弗雷奇方程。这种方式让记者谈起了现在国内某些导师带研究生“放羊式”的培养方式。

  “一些研究生简直是在给导师打工。李政道曾说过,导师跟学生的关系是一对一的关系,就像师傅带徒弟,导师不是要学生打工,而是要传授科学研究方法;周光召院士也说过,一个教授好不好,不仅要看他的学术研究好不好,还要看他带的学生怎么样。”欧阳钟灿说。

  “我要求学生,《科学》(Science)和《自然》(Nature)(这是国际自然科学领域最高级别的两份期刊)每期都要看,一定要看最前沿的杂志;其次就是学生对科学一定要有爱好,要有自己选题的能力,不要局限于导师指定的课题。”

  建议创办泉州大学

  众所周知,在中科院,泉州籍的院士有二十多位,他们做出了不少成就。

  欧阳钟灿说,泉州的中学教育水平、老师教学水平都比较高,培养了不少人才。但对人才的投入不够,现在全国各地吸引人才的竞争很厉害,争创各种条件吸引留住人才。“像全国性的有个长江学者,福建也有闽江学者,泉州能不能也出台相应的措施,加大经济投入,吸引人才回来服务家乡发展。”

  他说,台湾有120多所大学,泉州人口700多万,经济条件也好,应该注重发展大学教育,把泉州大学办起来,为泉州本土输送人才。

  “泉州有海滨邹鲁之称,文化环境、尊师重教的传统都保留较好,而且泉州人身上都有这样一股劲:拼搏,无论走到哪里,从事哪个行业都很争气。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才。”

  提倡孩子自然发展

  现在高中有文科和理科之分,在欧阳钟灿那个年代,没有分科的说法。

  “只有国内才有文理分科一说,分科造成的结果就是学人文的不太懂科学,学科学的不太懂人文。其实中学数学、物理科目大可不必那么难,这时候还不是培养专家的阶段。”

  欧阳钟灿反对让孩子从小就要学这学那,“孩子不教倒还好,一教就坏了。我都有孙子了,看见孩子又要学琴、又要画画,成天处于一种紧张的竞争之中。像这样,大了不一定有创新。”

  “我还是提倡让孩子自然发展,陈景润当时生活条件那么艰苦,做出的数学成就是最好的;现在环境好了,大家也富裕了,但却不如以往,关键是人的创造性被磨掉了。”

  做学问首先要做人

  “像我们这样五六十岁的人,享受生活的含义就是锻炼身体。清华老校长蒋南翔当年的一句口号是: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我想只有身体健康了,才能多做些有益的事情。所以在我看来,生活的最佳状态就是保持乐观心态,保持身体健康,并能够解决几个有意义的问题。”

  欧阳钟灿在担任中科院理论物理研究所所长以来,既要搞科研,又要搞管理,事务繁忙。

  “在我们所的院士中,我比较年轻。他们(指年纪较大的院士)都为所里服务了,该轮到我了。我想做管理也是一种义务,贡献一点时间和精力,为其他科学家服务。”

  当记者问他对年轻人有什么希望时,他说:“要正直。做学问首先要做人,学术上也好生活上也好都要正直,这才是根本!”

  在求真、求善、求美三者中。欧阳钟灿最看重“求真”,“美是修饰性的东西。不用说,研究科学规律就是为了求真,即使处理其他问题时也一样要求真,这时往往还需要勇气。只有求真才能把握实质的矛盾冲突,找到最根本的解决办法。按这个原则来处理问题,有人可能暂时不理解。没关系,等一等,慢慢的他总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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