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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流血心流泪 最失败母亲和儿子的恩仇录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10日08:21 青海新闻网

  青海新闻网讯 从4月5日看到本报报道《哭泣的妈妈哭泣的爸爸》后第一个向记者打电话,到7日上午如约来到编辑部,于慧鼓了好多次勇气,她说自己是西宁市或青海省最失败的一个母亲。

  于慧的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教育孩子宁明的担子差不多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肩头。从小学到初中,宁明是一个学习成绩相当好的孩子,可从去年7月22日开始,母子关系急剧恶

化……

  1、眼里在流血心里在流泪

  于慧说,儿子宁明现年16岁,是一名高中学生。

  去年7月,于慧的老母亲因病住院,她在医院里陪床守护。宁明趁机夜不归宿,泡网吧或与几个同学一起抽烟、喝酒。当月22日晚上,她回家时发现宁明又要外出,就死活要拦阻,追到院子里拉扯儿子时,被儿子一把将左臂拉脱臼,害得她将左臂挎了一个多月,到如今左臂还伸不直。

  她紧急召回了在外地工作的丈夫,提出让儿子随父亲去上学的要求。可是,丈夫的工作地没有能让儿子就读的学校,在丈夫和其他亲人做通儿子的思想工作后,他不得不回外地上班。9月18日晚上,于慧正在娘家侍候仍然不能起床的母亲,儿子放学回家敲门,她开门晚了,母子再一次发生冲突,冲突中儿子将一把小凳抡到了于慧的右眼上……

  第三次冲突发生在今年的农历正月初六晚上,当时儿子没完没了地用小灵通发短信,于慧制止,气得儿子跳起来要和于慧拼命;于慧打电话要报警,电话线却被儿子扯断了,争执中,于慧挨了儿子一耳光……为避免母子矛盾进一步升级,亲人们让儿子住在了他姨妈家,直到学校开学。

  4月2日晚上,于慧说她在家里接了个找儿子的电话,她不想让儿子接此电话,等儿子自己抢过听筒时,对方已经将电话挂断了。于慧说,这次她是在向儿子道歉后挨了儿子的打。她不敢当着老人的面哭泣,就一个人跑到野外放声痛哭,几次想自杀,又想着老人还需要自己侍候;想离家出走,又想着儿子还是未成年人———诉说过程中,于慧不时失声痛哭,深深刺痛着我们编辑、记者的心。

  2、伤心的母亲也有“软肋”

  多次想和儿子断绝母子关系,可没有任何一个部门能办理这种手续;多次想将儿子“绳之以法”,可走到司法机关门外,又想到自己34岁才“老年得子”的幸福,想到儿子听话时的种种可爱,于慧又停住了脚步。

  不知细心的读者是否发现于慧在伤心叙述中的问题?随着记者的提醒,她终于总结出儿子的光明一面来:宁明很讲义气,比较善于交际,从小学到初中的学习成绩“还凑合”……

  自己有问题吗?于慧说:尽管自己生活并不富裕,可在生活上还是对儿子尽了最大的努力;孩子从小到大,她打孩子的次数太多了!

  离开编辑部前,于慧接连3次深深地向编辑、记者鞠躬,她说在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的情况下,报社的采访介入可能是她惟一的救命稻草了!她问:“谁能教我做妈妈?谁能让我和儿子和解?”

  3、一次尝试找到一个“好朋友”

  近12时,编辑经分析情况,认为必须尽快接近宁明。尽管我们分析到了种种失败的可能,可还是觉得不能放弃宁明这惟一的“稻草”。

  12时40分许,记者找到宁明所居住的亲戚家。提到宁明母子,亲戚都是一脸的愁苦,一个个唉声叹气。宁明舅舅的一句话引起了记者的注意,他说妹妹对孩子太过分了,打孩子太狠了。

  很快就等来了宁明,记者是以宁明爸爸朋友的身份出现的。我们将谈话的地点选在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宁明说,他第一眼就识破了记者的身份———他也在关注着《西宁晚报》有关感恩的报道,一个记者模样的人突然出现,肯定与他和妈妈的“仇恨”有关。

  交谈中,宁明说他除了喜欢足球明星外,就喜欢央视“面对面”栏目的主持人王志,他“表扬”记者“有点像王志”;得知记者的姓名后,他又提到了央视一位与记者同姓同字(辈)的“名嘴”———好一个厉害的大男孩儿。

  起码,宁明还是不反感记者这个大朋友的。他说能让他倾倒一肚子的苦水,他可以心甘情愿地“戒饭”———随着宁明的倾诉,摆到我们面前的两碗“炮仗”,竟然真的几乎没动。

  4、“好孩子”的沉重代价

  宁明说,妈妈出生在一个教育世家,兄弟姐妹那么多,就她一个因为“文革”、因为“成分高”而只读了初中。她的缺憾就想尽一切办法在儿子身上弥补,她想用暴力在儿子身上塑造出一个在受教育上“出人头地”的自己。

  在妈妈的棍棒下,宁明特别要强,小学6年他的学习成绩是全校最好的,他是老师的宠儿,却是家里的受气包,妈妈稍不满意就对自己施暴。那哪是对孩子啊!妈妈打他,打断过钢尺、打折过拖把杆儿、打散过扫帚把儿……是家里遭受的暴力改变了宁明的个性,他说自己的脾气特别坏,到学校就将暴力转移到不遵守课堂纪律和没按时完成作业的同学身上。现在回过头来看,宁明说自己用班长的权势打同学是很不对的,可当时老师对他这个学习成绩极好的“好”学生干部一再纵容,进一步助长了小家伙的坏脾气。有时他对不守纪律的同学的殴打已明显越轨,可有老师袒护,当时还真的没人敢对他怎么着。

  5、宁明抱着记者失声痛哭

  儿子在外面受了同学的报复,伤痕累累,是多么的孤独无助啊!宁明说,他因为在外面打了架,回到家里还要被再次殴打,妈妈认为他不听话,必须用棍棒纠正,他越辩解被打得越厉害。

  宁明说,他上初中时,有4次被妈妈殴打得流血又流泪的难忘经历,最严重的两次,一次是半夜被打后还被妈妈脱光衣服赶出家门受冻;一次被打后妈妈摁着他的头逼他吃屎,他实在受不了半夜跑到姨妈家去避难!说到这里,宁明抱着记者的肩头失声痛哭了最少有10分钟。

  就是在这种里外挨打的环境中,宁明在初中阶段还是发奋学习,他从读初二以后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上课时右手抓钢笔、左手抓圆规,一打瞌睡就用圆规尖扎自己的胳膊,此间两次参加全国性的单科竞赛,他都取得了好名次。中考时,他以全校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现在的这所重点高中。

  宁明说,现在跟妈妈的关系恶化到如此地步,他觉得自己除了对踢足球感兴趣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学习成绩在班里目前已是倒数第几———宁明问:“我是别人眼中的人渣儿!”

  6、在优秀中也有缺陷的孩子

  在交谈中,宁明的知识面广博、思维也相当敏捷。他说,有次上课老师讲到陶渊明的一篇文章时,让学生自由发言说说对陶渊明的看法,别的同学都按“教课书”的要求,说陶渊明如何高风亮节,只有宁明一个人说:“陶渊明是个懦夫,他的隐退是小隐而不是大隐,大隐应该是……”没等宁明说完,老师用异样的眼光制止了他,全班的大多数同学也都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盯着他……

  宁明问:“我为什么不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呢?老师‘为难’我也理解,可同学们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听不得不同的声音?”

  因为敢讲真话与用“格式化”语言说假话之争,宁明说他在班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是,他与这几个同学在放学后通个电话,节假日或放学后在家里聚一聚,就成妈妈眼中的堕落了!

  宁明说,在他与妈妈斗得你死我活的过程中,她已经受到教子失败的“惩罚”;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妈妈,他永远都不可能“放弃”妈妈。

  7、一个“破冰”的信号

  4月7日晚上,就在记者撰写此报道的过程中,接到了宁明从亲戚家打来的电话:妈妈一个人住在自己家,他想给妈妈打个电话说句什么又实在张不开口,问记者能否转达他对妈妈的问好。

  记者马上和于慧通了电话,她承认了自己在教育儿子上存在的严重问题,说自己已意识到再也不能用暴力对待儿子了,她想和儿子和好。

  深夜,记者再次接到宁明打来的电话:某长辈刚才来,用仇恨的眼光看他却没理他,可能去他们家看他妈妈去了———妈妈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记者再次拨通了于慧的电话,向她转达了宁明的原话。于慧答:她马上就给儿子打电话,告诉他“妈-妈-爱-你”。

  (于慧、宁明均为化名)(作者:崔永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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