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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帕米尔高原的陕西人(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11日10:03 西安新闻网-西安晚报

  

游走在帕米尔高原的陕西人(图)

  秦务(左)在帕米尔高原。(记者翻拍)

  历时一年,跋涉万余公里,登及海拔五千米,经历零下五十度考验,在凶猛的泥石流和雪灾中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用这种近乎执拗的行为和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游离于都

市生活之外,只为追逐心中积淀以己久的梦想———

  文/图记者吴飞实习生高亚鹏

  壮美与危险并存

  2003年6月,32岁的秦务终于踏上了自己的梦想之路,开始游走在帕米尔高原之上。

  此前,他曾从老家乾县临平镇郭店村背着行囊踏入省城的高等学府,又在1995年毕业后端上了令人羡慕“金饭碗”。八年时间里,他南下广州赶过“商海”,西至新疆当过教师、秘书、导游。虽奔波多年,但深藏着的那个关于文学的梦想,最终驱使他“逃离”都市。

  “那里山形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那种壮丽和震撼,没去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秦务在海拔3000多米的塔什库尔干首次感受到向往已久的帕米尔。但高山反应也迅猛地向他袭来,“我的一片嘴唇都肿胀的有2公分半那么厚,呼吸困难,肤色黑的像非洲人一样。”他忍着巨痛,一边计算着怎样才能以最少的体力走最多的路,“听说头发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为了不浪费蛋白质,我把头发都剃光了。”秦务说,他常常要估计着一颗水果糖的能量能撑多久,少说一句话节省下来的能量可走多远的路。

  用秦务的话说,“走在帕米尔高原上一直是处在对感官超强的刺激和深深的震撼当中。”他在第二年的五月沿叶尔羌河(塔里木河上游的支流)逆流而上。湍急的河流在幽深的山谷中蜿蜒奔腾喧哮,落差极大。四五百米宽的河流有时会突变为十米多宽,神奇而壮丽。走在急流处,山的坡度一般都有七八十度,山体经过不同年代的洪水冲刷后,色彩斑斓,层层漂亮的纹理呈波浪状分布,“就像凝固了的大海。”但山石有时会像飞弹一样,带着风声从头边呼呼而过,秦务几次都感觉到了石头擦着头发飞过,他只能在飞石滑落时尽量判断落点,以躲过危险。

  雪灾中劫后余生

  同年八月,秦务来到位于苏巴尔什达坂境内,海拔7000千米的慕士塔格山脚下。这里被称为“冰山之父”,奇特的冰峰深深地吸引了他。在那里,可以看到云雨变化的瞬间:“巴掌大的一块云一会儿就有可能下起倾盆大雨”。

  在秦务的记忆中,那是一天下午的4点多钟,他开始往附近的中(国)巴(基斯坦)公路前进,打算当晚在公路上的检查站投宿。可是当经过一条沟壑时候,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吸引了他,加上那些神奇的‘石花’(裸露的岩石经过化学反应后形成)让他错过了下山的最佳时机。直到天就快黑时,秦务才赶紧往山下走。山里的气候瞬息万变,就在他艰难前行的时候,突然间下起了雨夹雪,并很快变成了满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当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且又饿又累。情急之下,秦务躲进了附近的一个防洪洞,在洞中找了块干石头坐了下来。还没等喘过气来,又一重灾难接踵而至,“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隆隆’声,我意识到是泥石流暴发。赶紧跑了出去。”

  秦务逃出防洪洞,洪水卷着泥沙和大块的石头滚滚而来,他几乎耗尽全部体力,才奋力逃过的劫难。当看到有些黑影在远处晃动时,他以为终于找到居民点了,没想到走近后发现是一片坟地。“阴森森的墓地在那样的夜显得格外恐怖。我把当时的处境一下和死亡联系了起来。”秦务说。

  天越来越黑,两边的山,前方的路看起来越发模糊,方向已无从分辨。在找不到检查站的情况下,秦务只好他又顺来的方向沿中巴公路继续行走。在那个风雪夜里,他步行了60多公里路。就在再也挪不动一步的时候,公路上一辆汽车迎面驶来,秦务大声喊叫求救,直直地站在了路中间……

  获救的秦务说:“第二天醒来,太阳很红,我根本不敢想昨天那要人命的天气。”

  探访太阳部落族

  “我三十年来第一次因为同性的友谊而号啕大哭。”秦务永远也忘不了他和一个名叫阿不都力的塔吉克族人之间的深情厚谊。

  塔吉克族人是帕米尔高原上的主要居民。他们过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纯朴生活。美丽的红柳花、大豆花,油菜花开满山,在他们生活的地方浓浓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村庄。正在游走的秦务在那个迷人的村庄认识了了当地小学教师阿不都力。三颗杏树围成了一个学校,一个教师在一间教室教授着带三个年级。

  爬了四个小时山路后,秦务一踏入阿不都力家就感受到了当地人的热情好客。闻讯赶来的众多朋友让他很快忘记了自己是个客人,“在帕米尔高原,只要看到屯子或帐篷,食宿就不用担心了。”秦务说,他在阿不都力的家中看到很多毛泽东、斯大林等人的画像。而阿不都力对于物质财富的态度却让秦务非常意外,阿不都力曾无意间在房后挖到了两块水晶,一块27公斤,一块37公斤。但这并没给阿不都力本人带来太多的惊喜,他不认为水晶和财富有什么关系,他和家人的生活一如从前地过着。

  在秦务离开的那一天,阿不都力站在沙棘林里悄悄地注视着他,“他跟了我一里多路,就是想确定我平安的离开。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怕他也难过,强忍着没哭出声来。转到山背后,我就嚎啕大哭。”那种情谊让秦务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寻访狼灾

  2003年10月初,在中国和阿富汗的交界处卡拉其沟,秦务听说一家人的20多只羊被狼咬伤了,为了详细了解狼对当地人民生活的实际影响,他决定亲自找到这家人了解情况。

  人地生疏,他只好边走边问。陡峭的山坡爬上多半,又被迫退回了半程。虽然山中天空的星星异常美丽,可说不定什么时候路边的草丛里就会窜出个狼或雪豹来。看见有灯光亮的地方,他就赶去询问遭狼灾农户的住处。

  不知爬了多少山路,秦务终于在10月31日晚在塔阿西村找到了那家农户,“帐篷里点着蜡烛,没有电。首先伸出来的是一只温暖的大手。”秦务说,还没等他坐稳,一大盘子热腾腾的肉就端了上来,“你们这像遭狼灾的人家吗?”秦务问。

  “哭鼻子有什么用啊,又不给钱!”主人淳朴的话语里包含着对恶劣生活环境的乐观。秦务后来知道,那家男主人公名叫加郎,他们的70多只羊被狼群吃掉。而当地人每年都要到一两百公里外的地方放牧,一年搬家最多达11次,羊群常常会遭到狼的袭击。

  在那里,加郎一个大家族就构成了一个村子。

  在当地,流传着一个神圣的“接吻礼”:加郎的母亲身体硬朗,83岁高龄的她行走无需拐丈,每天早上她都会带上一个亮丽的彩缎缝制而成的“彩包”给亲人送去甜蜜的祝福,“彩包”里包了一颗豌豆大小的糖果,代表着甜蜜的祝福,每到一家她都要给家人分发糖果,和家人进行甜蜜的亲吻。50多的加朗都会得到一颗糖果,而且每天都会把脸凑到母亲前面进行亲吻,他们每天的生活就这样从甜蜜开始。

  2004年8月,秦务结束在帕米尔高原一年的游走后回到陕西,将鲜有的见闻和感受整理记录。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要从艰难的游走中有所积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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