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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工第二代”教育劳动问题应引起社会的关注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12日11:48 大华网

  编者按:近年来,我市警方先后破获了数个由未成年人纠合而成的违法犯罪团伙,而这些团伙成员中不少是外来工子女,这些被称为“外来工第二代”群体的违法犯罪现象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城市的治安稳定,也引起了有关部门的关注。

  这些原本应该十分纯朴的农村娃何以沦为阶下囚?近日,记者一番走访发现,这些孩子身居城市,却无法接受与城里的同龄人一样的良好教育,也无法享受来自父母的关怀和

引导,诸多因素使许多“外来工第二代”逐渐变成了“坏小孩”,甚至渐渐走上了违法犯罪道路……

  关注青少年成长,我们更应该把眼光投向这些跟随父母背井离乡的孩子。

  缺乏父母关爱引导“自谋生路”走上歧途

  今年15岁的四川人小陈一脸稚气,要不是戴着手铐,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小不点”在短短半年内持刀在潮南区抢劫谈恋爱男女,疯狂作案近40宗。身在高墙内,小陈流着泪讲述他不幸的家庭和身世。

  小陈是四川渠县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过像城里小孩一样被父母骄宠着带他上公园或是吃洋快餐的幸福经历。小陈6岁时母亲就不幸患病去世,父亲随后南下打工。不谙世事的小陈便由年迈的奶奶拉扯长大。因为奶奶年纪偏大,还要料理家务,根本没可能像城里人一样“跟班”照顾着小陈,于是小小年纪的他便随着村里的孩子们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身上总是脏兮兮的。

  因为身边没有双亲管教,小陈像脱缰的野马般十分顽劣,潜入村民承包的果林里摘果子吃,到鱼塘里偷网鱼,搞得左邻右舍们意见纷纷,找到陈家要求将他“法办”。但奶奶看在孙子自小没了母亲的份上,也总是不忍心予以严责。一转眼数年过去了。2003年,疼爱他的奶奶去世了。那年小陈刚好12岁,因为乏人照顾,小陈只得辍学来汕头寻找父亲。

  此时的陈父已另组家庭,后母虽然对小陈并没异样,但毕竟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小陈生活得十分乏味,每天龟缩在出租屋内,这对于野惯了的山里孩子来说的确难以习惯。在来汕两个余月后,小陈离家出走了。刚开始他还在一快餐店给人家送外卖,吃住在店里,每月还有200多元工资。晚上店铺关门后,无所事事的小陈就到旁边一网吧看热闹。几天后,他就热衷上这一新玩艺,从此只要有空,他就沉浸在网吧里不能自拔。也就是在这里,他认识了刘某、詹某、方某等4名未成年人,大伙儿还时不时到迪厅跳舞作乐。但玩耍次数频繁,他们身上也没多少钱供这样的消费。

  2005年7月,小陈、刘某等5人找到了这样一条“发财”捷径,他们分分合合携带水果刀等作案工具,于日间、夜间流窜到峡山的塔山风景区、文化宫附近抢劫谈恋爱男女身上的手机、现金以及摩托车。然后将手机、摩托车等赃物卖掉,换成现金供他们吃喝玩乐。至今年1月被警方循线一网打尽时,小陈等人半年来共疯狂抢劫作案近40宗,盗抢摩托车5辆、手机50多部、现金9000多元,并刺伤多名受害人。双眼滑溜溜转动个不停的“小黑”也是警方抓获的一个专门盗窃书报亭的“少年犯”,虽然年仅13岁,但他却显示出同龄人少有的“老练”,面对民警询问,他或是装聋作哑,或是将责任一推了之。“小黑”称其父经常打他,所以他很小就离家出走。“那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小黑”用平淡的语气说:“对于以后的路子该怎么走,我现在还没想清楚。”

  一个个缺乏家庭关爱的孩子就是这样走上犯罪的道路,成为少年犯。

  “外来工第二代”更需要社会关爱

  走访中,我市警方认为,随着外来工第二代违法犯罪现象的出现(这个现象近年来已开始在各大城市中出现),如何关爱这些外来工第二代的确应引起教育、劳动等有关职能部门乃至全社会的共同关注。

  随着社会竞争越来越剧烈,外来工第二代向上提升自己将越来越难,他们或许只能在彷徨中生活:一方面庆幸自己来到大城市生活,比家乡的同龄人有了更多的见识和生活经历;另一方面,他们对城市人既陌生又有隔陔。他们不愿意重复父母的生活,也不认可周围城市人的态度,羡慕崇拜城市人,又觉得那些都不属于自己。

  “既不能融入城市社会,又难以回归农村社会。这会造成对自己身份的不明,我是谁?”在这种情况下,有些民工第二代在社会上遭受歧视后,因没有合理的情绪宣泄渠道,便自发结成小群体互相感受温情与力量,这就容易使集体迷失“人生方向”而走上了暴力犯罪道路,成为社会的一个不稳定因素。

  如何多层次、多角度的关注、关爱外来工第二代,使他们健康成长,与城里的同龄人一样享受平等的教育、就业机会,确实不容忽视。

  上学难,打工待遇低,与城里同龄人反差大

  2005年春节刚过,市区一些人流量较多的街路上贴满了招工广告,18岁的曾伟群踩着单车从街头看到街尾,没找到一个中意的职位。父母七八年前就从湖南道县老家来到汕头,现在该由他来闯世界了。

  曾伟群的父亲会木匠活,在一个物管公司里当杂工,母亲则在一个服装厂里当清洁工,两人每月可挣近2000元,大半寄回了老家,“每年只有过年才能见到他们一次,有一次爸爸给我带了一双运动鞋,我高兴得不得了。从那以后,我就觉得在外面打工好。”他想象中的南下生涯五光十色,不乏机遇。

  几年前,曾伟群刚上初二,由于奶奶去世了,家里没人照看他,父母便干脆让他一起南下汕头。然而,这一来,他们才知道,要让孩子在城市里“立足”还远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面临的就是读书问题,原来市区学校的学位本就有点紧张,由于没什么“门路”,小曾的学业也就这样搁置下来。辍了学的小曾就这样在家闲了几年,而当他想着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该出来打工为父母分忧时,“打工”也同样让他倍感“进城”不易。

  小曾说,他从街头转到街尾,把所有的招工广告研究了一番,懵了。“所有工厂通通要熟手,工资只有五六百元。好点的工作,比如办公室搞行政,要会电脑;报关员要懂外语;出纳要会财务,我都干不了。”有几次决定去碰碰运气,但面试了几家都没被录取,还被不法职介骗去了80元。一个多月后,曾伟群在老乡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一家愿意带生手的鞋厂。第一个月工资400元,上班后他发现活儿很辛苦,这时他才深深体会到父母在外打工的艰辛。“每天都要加班,从下午7点到晚上10点、11点,还有一次干到天亮。”小曾这样告诉记者。

  “刚来的时候还雄心壮志,觉得挣钱不是太难的事,只要肯吃苦,脑子再活点,每月挣一两千元不会很难,甚至还可以购房入户成了‘城里人’,现在才知道这些愿望要实现太难了。”

  采访中,曾伟群说他觉得在鞋厂继续干下去很不划算,想回家又心有不甘,真是茫然四顾,前途漫漫,原先的一大堆宏伟目标都因为现实生活的屡屡碰壁而像泡泡般破灭了,“每天中午、下午下班时,看到马路上那些背着书包的同龄人以及泡歌厅驾房车的年轻男女,心里就老不是滋味,为什么他们就有书可读呢,为什么他们的日子就比我们这些外来工子女过得滋润呢?”

  最忌讳提及父亲踩三轮

  江西女孩小翠总觉得自己离“城市”很远

  江西籍的小翠2岁时就跟随打工的父母来到汕头,生活、成长、受教育都在城市里。来汕10年间,小翠才回过3次老家。“我应该算城市人吧。在汕头这么长时间了。回老家,人家都说我现在是‘特区人’了。”小翠说。

  小翠现在的家在汕头金砂乡。每天晚上,金新路、金园路等繁华路段都是不夜天,车水马龙,市民逛街购物,人头攒动。小翠说,刚搬来时她真的感觉自己是个城里人了,但慢慢地她才发现,其实自己离“城里人”很远。由于在她家的附近住的大多是本地的小孩,而那些本地的小孩平时一起玩耍时好像都不欢迎小翠参加,小翠要么识趣地留在屋里写作业,要么一个人在家附近玩。

  在外面,对于父亲是“踩三轮”的小翠一直都小心地掩盖着,但许多附近的小孩还是把这当成攻击小翠的“炸弹”。有一天,小翠推着自行车回家经过小巷时刚好被几个正在打羽毛球的小孩挡住了去路,小翠让他们稍停一下让她过去,不料一名小孩竟然说了一句,“三轮仔,凭什么让你过。”便继续打球,小翠咽不下这口气和对方吵了起来,最终双方家长闻讯到场时,小翠的父亲竟然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一巴掌,并不停地向对方的家长道歉,看着那个刚才骂她的小孩“凯旋”而去,小翠才深深体会到什么是城里人,什么是乡下人。

  小翠对记者说出了这样的理想:“爸妈很辛苦,每天五六点就起床。我希望他们也能有一份像城里人一样的工作。”“希望将来我能住在一幢大楼里,有自己的房间。在有办公室的地方上班,受人爱戴,与汕头人过着一样的生活。”

  (责任编辑:郑宇晖、蔡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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