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9000亿不重要

　　直言

　　迅之

　　面对铺天盖地关于全国公款消费一年花掉9000亿元的指责，财政部出来辟谣了。他们给出来的公车消费、公款伙食费、公费出国费的总额是约1201亿元，占财政收入的4.5％，

　　中国的数据统计学着实是一门大学问。论功的时候，许多地方是层层注水，在数据上活生生造出一个繁荣富强来；论过的时候呢，又是层层压缩，以显示崇高伟大、两袖清风。其目的，都是两个字:政绩。所谓“数字出政绩”，不是说数字庞大了就是好事，有的时候，数字越大，过错也跟着越大，要害不是数字，而是政绩，政绩需要什么样的数字出现，就会有什么样的数字出现，这就是某些地方和某些部门的所谓“政治哲学”。比如这“三公”消费，如果把数字说得太大，引起外界议论纷纷，民众义愤填膺，谁来担当这个责任呢？

　　我说这番话不是要否定财政部公布的数据，在“三公”消费上这个9000亿的数据究竟实不实，已经不重要了。9000亿的说法迎合了公众对“三公”消费现状的不满情绪，这个不满不是因为9000亿的说法才招致的不满，而是早已存之。即使是面对财政部所言的1201亿的官方版本数据，公众也多半不会买账。何况，在前几年的审计风暴中，财政部被李金华审计长直接点名批评也不止一次了。

　　数据是重要的，不然不会一流传什么数据，总是有部门或个人站出来证明或者证伪；数据又是不重要的，在不透明的状况之下，公众对数据的可信度总是大表怀疑，他们的相信，常常是打了折扣的相信，只不过是看在不同的数据之间，公众自身更愿意相信哪个罢了。

　　“三公”消费的庞大，是在于我国党政架构的繁冗，我们曾经高倡过“小政府、大社会”的理念，也曾经数次进行过相当规模的行政机构改革，但后来的事实都证明，改革遇到了现实阻力。吃皇粮的人在老百姓看来，并没有在数量上发生质的转变。而公款消费的质量却已经“与时俱进”、“鸟枪换炮”了。公车、公款吃喝以及公款出国不都是越来越纳入财政预算，越来越具有合法性了吗？

　　是不是9000亿真的不重要。老百姓图的不是数字，而是实实在在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