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像夏雨飘荡

　　■文/王晓云

　　丙戌年春，在朋友的宴会上我看到了一本装帧特别漂亮的书：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赵首先所著《语言以外》。说实在，我已经很久不看诗了，不是不想看，而是没有宁静的心情体会那种飘悠的意象。早就听人说，诗人在天上飞，小说家在路上走，而理论家在地上爬，筚路蓝缕，非常的认真。而我们，不过写字而已，多年来，一直也不敢碰诗歌那样轻逸的文

　　看赵首先先生的诗集，犹如在繁杂现世突然回到了鸿蒙，如梦的远古，如歌的苍凉，如此清幽。他说蟋蟀：晴天斗/雨天休/西周的时候/多是旱年头；而盛唐的日子/涝的华清池/水漫京洲。这些小虫，那样遥远，那样安静，看一眼繁华世界华灯初上，细一品平实文字趣味盎然。

　　赵首先喜欢历史，也喜欢现代，喜欢地域，也喜欢夜思。关于历史，他常说《西楚霸王》、《清东陵》、《太史公祭》；关于现代，他说《洗牌》、《如果》、《拳击手套》；还有地域《辽西鸟化石》、《松花江》、《兰州酒枣》，甚至还有夜思《莲花上的坐佛》、《天平》等。与其他很多诗人相比，他显得深邃温和而很平静，他说；没有谁的额头，真的/被上帝抚摸过/从古至今。所以他一定是怀着一种很平静的心情，走在了一个大型国企领导的岗位上。

　　不过我写这篇文章，并不只为了说赵首先先生美丽的诗歌，而是当我得知他的笔名是夏雨时，心里涌起了太多的感慨。同座的人中，有优雅美丽的徐芳女士，稍微对诗歌有研究的人都知道，她曾是夏雨诗社最著名的校园诗人之一。而关于夏雨诗社，要说的话似乎很多很多。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不妨在这里赘述几句。姜红伟在他的《大学生诗歌社团概况》里说：“八十年代大学生组织的诗社中，影响最大，诗人最多的无疑要选吉林大学赤子心诗社、复旦大学复旦诗社、华东师大夏雨诗社等三家诗社了。”这无疑是一个概括和总结。尤其在上海，夏雨诗社当年的影响可谓甚大。很多的人物，如格非所说：夏雨诗社的主要领导宋琳和张小波，当时比较著名的还有赵丽宏、王小鹰、陈丹燕等人。在他们这些新生看来，都是难以接近的大人物。而另有位叫缪克构的人说的话则更让人感慨：“二十年过去了，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留给了上海，留给了华东师大夏雨诗社……比我更晚些的江南春，据说已是赫赫有名‘分众传媒’的老总。还有文学博士田建东、赵丽宏、徐芳以及她老公，俱往矣，数风流人物。愿哪天，哪位有心人提笔写下我们的一切，见证中国文学发展最真实的一幕。”

　　丙戌年春，我是跟诗歌毫不相干的人，因为接触了赵首先先生（夏雨）的《语言以外》而对诗歌有了更多的了解；感受了语言外如歌的诗境，感受了诗所在，语言外摇曳的人生。也许夏天的雨浓烈激荡，见证了诗歌温暖热情的质地。赵首先、华师大的夏雨诗社，此之外，我还看到了华中科大的夏雨诗社，辽宁铁岭女诗人夏雨等出现，正是这些怀着理想美感诗意的人，让我们的生活有了更多的浪漫。那些地方，村庄是一只白色的船，我的妹妹很美丽，大地不乏阳光照，诗歌像夏雨轻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