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是通往和谐社会的必由之路

　　郭松民

　　北京市出租汽车租价调整听证会就要召开了，各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乱：

　　北京市人大代表、听证代表沈梦培：出租车是人为垄断性行业，存在巨大的利润空间，油价上涨后应该减免司机上交的“份钱”，“我坚决反对出租车涨价” （4月20日《京

　　北京市运输管理局：“出租车份钱不能降低” （4月19日CCTV《经济信息联播》）——针锋相对，掷地有声，为出租车公司大包大揽，一点都不避嫌疑；

　　出租司机邵长良：“出租车市场是走改革的道路，还是继续走垄断暴利、将风险转嫁给司机和乘客的路，这是关键问题”（4月20日《京华时报》）——有体会，有理论，谁说草根民众就不懂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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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不同的声音同时发出，似乎有一点不太和谐。不过笔者却从中悟出了寻找通往和谐社会之路的方法：博弈，然后和谐！

　　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会出现不和谐呢？就是因为社会中不同人群的利益在许多情况下是相互冲突的。如果能够通过各方的平等博弈，找到一个兼顾各方利益的平衡点，那么这个社会也就会逐渐趋于和谐。反之，如果一部分人利益的增长总是以损害另一部分人的利益为代价，那么这个社会就无法和谐。

　　其实在生活中，博弈是无处不在的。像我们买衣服时的讨价还价，就是一种博弈。最后达成的价格是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成交了，是一种和谐；没有成交，双方均无损失，也是一种和谐。只有强买强卖才会损害和谐。

　　就出租车行业来说，乘客、司机和公司之间，其利益其实是一个此长彼消的关系。油价涨了，谁来承担这个成本？涨价表面上可以将成本转嫁给乘客，但乘客有“用脚投票的权利”，大不了改乘公交车，所以成本主要还是要由司机和公司分担。如果公司的收益是刚性的，“份钱不能降低”，实际上就等于让司机独自承担，物不平则鸣，他们必然会有不满，有反弹，这样又如何能够和谐呢？

　　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是在一个平等的规则下，乘客、司机和公司公开地进行博弈，自己的利益只能由自己来代表。我们不能允许什么人自诩“理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所谓的既代表了博弈各方又兼顾长远利益的方案，强迫大家接受。说实话，笔者一听到有人以“长远利益”为借口让别人作出牺牲就不耐烦，凯恩斯说得好：“从长远来看，我们都得死！”

　　实现社会和谐不能靠“牺牲”和忍气吞声，而要靠各方坦率地将各自的利益摆在桌面上来讨价还价。从这个角度来看，当一项公共政策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当仁不让地站出来参与博弈，就是在促进社会和谐。所以，笔者认为博弈是通往和谐社会的惟一道路！

　　当然，即便是博弈实现了程序公正、规则平等，结果也不一定就是公平的，因为这里还存在一个信息不平衡、力量不平衡的问题。这就要靠政府作为对社会和谐最后的责任承担者，来超然于利益各方，采取措施来消除、至少是减轻这种不平衡。政府愿不愿意这样做，将成为考验政府是不是真正希望实现社会和谐的试金石。像北京市运输管理局这样明显地偏袒其中的一方，无疑是将部门利益放在了社会和谐之上，不足为训。

　　北京市出租汽车租价调整听证会前出现这么多不同的声音，是件好事。由于种种原因，虽然不能肯定这次一定能有一个有利于和谐的结局，但无疑却是我们走向和谐社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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