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霾治理，趋向积极主动

　　■记者手记

　　在“灰霾”天气里，仔细看窗子外面黄褐色的雾霭，那实际是扭曲过的阳光。近来做灰霾报道，我听说在广州有不少“阳光忧郁症”患者，就是指有些人如果老是看不到太阳就会有焦虑不安的倾向。

　　2004年岁末，我开始关注灰霾这样一个“话题”。

　　当时灰霾出现的频率已经很多，冬春时节，气象局发布提示，“某日会有灰霾”，“专家建议市民应该停止晨运，呼吸道病人尽量避免外出”。

　　几年前，广州的灰霾天气还不严重。而那时甚至并未出现灰霾这个词，当时人们关心的主要是二氧化硫引起的酸雨污染——珠江三角洲大气环境治理的主流，当时的主流是各个部门督促火电厂脱硫。

　　吴兑，广东省气象部门的首席专家，他是第一个把灰霾引入广东的人，这和他的大气物理专业背景有关。印象中，几乎所有和灰霾研究有关的环保、气象学家都认识吴兑。在灰霾的研究推动上，吴兑实际扮演了一个类似桥梁的作用。

　　吴兑认为，“现在全国的灰霾研究，广东走在最全面，实际上，天津比广州的灰霾更严重。但珠三角作为区域性的灰霾显得更为突出”。事实上，人们已经逐渐意识到，汽车尾气，是珠三角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区域环境破坏因素。

　　去年，广东省环保局新闻发布会，我特意提问灰霾天会采取哪些措施，省环保局副局长陈光荣高调回应，谈到“空气污染天气可能限车”，然而，媒体已开始纷纷传播“省环保局副局长说灰霾天可能限车”。虽然“污染天气”与“灰霾”事实上可能没有差别，却代表了两套语言系统。

　　不过，在今年类似的新闻发布会上，陈光荣开始认可“灰霾天气可以考虑车单双号轮天上路”的表述。虽然看来只是细微变化的感受，但是似乎可以看出政府各个部门对“灰霾”越来越统一、越来越积极应对的态度。这应该是一种正面的态度。

　　吴兑认为，珠三角的灰霾，对人的健康影响，远比近日北方沙尘暴严重。据说汽车尾气排放导致光化学污染，也是灰霾的主要原因，但治理汽车尾气比火电厂脱硫更为复杂。火电厂脱硫，主要是设施安装，考虑的是经济效益和成本问题，面对的是可以控制的因素。而汽车是分散的污染源，限车政策的影响面更大，社会治理成本更高。

　　灰霾是否为珠江三角洲经济近十几年保持10％左右速度增长所必然付出的代价？我们究竟是更向往诗意的自然生活，还是更需要现代的金属生活？这也许是两难选择。客观地说，这恐怕就是灰霾短期内难以从珠三角消失的原因和答案。□本报记者杨传敏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