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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就过时》(7)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25日09:46 重庆晚报

  1990年9月9日,秋收起义纪念日,我出国了。

  选择9月9日,颇有点儿下了决心、狠心的意思。就像秋收起义,义无反顾,只有勇往直前了。

  电视剧《梦回青岛》刚刚杀青,凯丽姐姐代表全剧组送给我一套蓝色印花布做的连

衣裤,祝我一路顺风。

  我心急火燎地赶回北京。只剩下两天,还什么都没准备呢。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了,姥姥还在灯下等我。她耳朵不好,听不见开锁的音,见我提着大包小包进屋,才慌忙站起来,心疼得摸着我的脸,“黑了,黑了。”姥姥的手有点扎人,糙糙的、硬硬的,倒还厚实。

  姥姥的皮肤很白,白皙的脸庞总含着笑,无限慈爱地看着我。脸上最明显的标志是一副宽边眼镜,重重地架在鼻梁上。几十年的分量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血印,给人很痛的感觉。“换副薄眼镜吧。”从我第一次挣钱起就跟她讲。“不用不用,你挣了钱我替你藏起来。”姥姥的爱是没有任何条件、不计任何代价的。突然我很害怕,怕自己无法回报这样的目光。赶紧躲进自己的房中,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叠钱。这是我这次拍电视剧的片酬和以前藏下的私房,加起来总共有3000多元。在1990年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了。

  我把它们放在姥姥的桌上,“这些您留着用。”

  姥姥看着厚厚的一叠10元钞票,“穷家富路,你带上吧。”

  送行的排场真不小,六辆黑色的小轿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北京国际机场,姥姥没有跟来。88岁的她像每天送我上学一样,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带着厚厚的眼镜,朝我笑着,平静地招手,一直到看不见我的影子。最后车拐弯的时候,我看见姥姥摘下了厚厚的眼镜,擦着眼角。下次回来的时候一定给她买副最好的眼镜,我流下了临走前唯一的一行泪。

  第一次走进国际登机口的感觉很不错,骄傲中带着几分少年的轻狂。飞机上没有像我这样只有十几岁的独行者,更有一番从此独闯天下的壮烈了。

  一路好睡,飞机降落的轰鸣声把我吵醒。睁眼时已经踏上了日本的土地。我怀着一种自豪感通过“外国人通路”。

  一个人从后面扑上来,一把抱住我,“一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是从中国来的小妞!”二姐哈哈笑着,好像在嘲笑我这印花布做的连衣裤,“你才老土呢,这是国内现在最流行的!”我据理力争。

  我和二姐从小就亲,交情是在拳打脚踢中拼出来的。在三个姐妹中,她比较“另类”,天生一身牛力气,从小爸爸不在家,家中男人的活儿都是她承担。扛个煤气罐,一口气跑上三楼连大气都不喘。更有甚者,二姐上了中学后,开始在东城区武术馆练散打。开始还算收敛,渐渐地,我就成了她的练拳沙包。每次回来都要跟我“切磋”一番。一个劈掌加上飞腿就足足让我在床头哭上老半天。

  也许是中国功夫练就了她吃苦耐劳的精神,来日本两年了,二姐一个人熬过了最开始的那段极其窘迫的日子,为我们三姐妹在东京会师建立根据地,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她已经站稳了脚跟,一边上大学,一边在一家公司里打小时工挣学费。

  出口处,一大群人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大姐。她还是那样出众,半年前,她放弃了高级白领的生活,也来日本求学。

  大姐快步迎过来,轻轻地拥住我,“半年不见,怎么黑了?”

  “我刚从海边拍戏回来。”

  “哟,还是小明星呢。”大姐身边的一个男孩子冒出了一句。

  “这是我的同学,今天他开车来接你。”大姐解释道。

  大姐的出众让她身边总围着一些男孩子,可她跟每一个人都不冷不热地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水中花、镜中月的清高,让每个男孩更加趋之若鹜。高!出自外交学院的她,厉害就厉害在这儿。这种交际手段是我等望尘莫及的。

  出了机场,天已经全黑了。东京的夜真亮啊!城市的七色光从眼前划过,留下一片梦幻般的想象。没错,这就是我的梦将要实现的地方。空气更是清透得让人不停地深呼吸。心高兴地直往外蹿,真想大声地喊一句,“东京,我来也!”

  到了玉县的姐姐家,已经快10点钟了。我们姐儿仨全要住在这里。五个超大行李箱往里一搬,连转身的地方都没了。这里看上去很像电视剧中的布景,我兴奋得直在榻榻米上打滚,很想再找二姐打一架。

  折腾了一天也真累了,那晚夹在两个姐姐中间,我睡得好香……

  网络编辑: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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