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宋静茹
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想到那首叫做《莫奈印象》的钢琴曲，初看《钢琴别恋》就一下子喜欢上了，其后惊觉朋友博客的背景恰是这个曲子，再然后这旋律就同魔咒般在生活里缭绕，挥之不去。现在听，等于一遍遍重温当初寒意。
大概为着一个人在陌生城市的缘故，也或者只源于单纯的气候异常，2004年的冬天来得格外冷，那冷又与北方大不同———这城市的冷不凛冽、不刺骨，甚至没什么攻击性，雪自是不下的，风也不大，天上并非完全就找不见日头，它反正不是昏天黑地的冷下去叫你好看。
可寒意是切实存在的，一刻不停地搅你的安生。相较北方的冬日艳阳，这里的正午间或也有丽日，那日光也不是不明媚，好脾气地和悦着，公平地洒在城市中央的绿地和马路上，洒在家家户户用竹竿送出窗外的衣服角袖口，甚至一样洒在那些闲逛的老人脸上、填平纹路，让他们笑得跟孩子似的。遗憾在于，你几乎要对这冬日阳光心存感激时，它已端然消失不见。不过下午三点钟左右的光景，城市就这么阴暗下去、冷淡下去了。这城里的人，脸上也一样阴沉畏缩着，无人色，此时若站在那地铁出口，且看那人流自上而下奔赴下去，自下而上升腾起来———失魂落魄冷若冰霜，游魂野鬼一般！简直要诧异那“地铁”二字标识有误，不如干脆换作“黄泉”，来得贴切爽利。
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冬天，再说“御寒”———你“御它”，它的寒不切身，稀薄而无当，空隔着一层潮气远远罩着，抡圆了拳头也找不到抗议对象；你不加理睬，这寒意又如影相随，肆无忌惮地欺负你，还未到冰点，手脚已经莫名其妙地冻坏了，红红肿肿，拉着人一路往邋遢上走，简直叫人心生厌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