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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感动,感动大家! 从改行到跨行的转折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04日08:02 南方日报

  感恩的心

  黄伟宗

  这段从改行到跨行的转折经历,不仅使我从灰心中找到动力,从困惑中找到方向,而且改变了写文章、做学问的单打一方式……

  到现在为止,我已跨过古稀之年,从事笔耕即将半个世纪,出版专著15部,发表文章近千万字。说实在话,在这些专著或文章中,尽管有的颇有名气,但我却是最喜爱当今不怎么受人注目的理论专著《文艺辩证学》,最难忘萌起写这本专著意念时的苦难日子。

  那是1968年12月,也即是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我同许多知识分子一样,被下放到粤北山区的英德黄陂“五·七”干校劳动。这是广东省新闻和宣传界干部“投笔从农”的地方。寒冷的冬天,寒冷的山野,寒冷的时代,寒冷的处境,冷透了我自幼热爱文艺的心,冷却了多年力求写出著作之志!当时我刚过而立之年,有妻子和幼小的儿女;虽然已发表过几十篇文章,有些还有点影响(由此受到批判,并被划为“黑秀才”),又在《羊城晚报》做了好些年《文艺评论》版的责任编辑,但无论从业绩或水平上说,只能说是成立了个人的小家庭,远未“立业”,更未成“家”(专家)。如果从1958年我发表处女作时算起,这时我所走的文学道路不过是短短10年!难道我的学术生命就在荒诞的年代因自己被打成“黑线”人物而结束么?自己写的东西究竟错在何方?“黑”在哪里?百思不得其解,心灰意冷,前路茫茫:难道以后就如当时的“军管”所说,要一辈子“扎根干校”、“死在干校”?

  正在困惑消沉的时候,突然听闻一个消息:35岁以下的干部,可以报名当工人,而且是回广州去。这消息使我有似绝处逢生般的振奋!因为只身来到这满眼黄土的黄陂,瘦弱的妻子带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和有病的女儿,作为丈夫却不能分担家庭的责任,十分内疚。管他做什么,回家抱孩子算了,还管什么文艺不文艺!万没想到,自己要当工人也不够资格,未获批准,只得继续留在干校养猪!

  恰在这时,一位从事哲学研究的朋友偶然到猪栏来看我,我向他倾心谈出妻离子散、不能再从事文艺事业的苦恼。这位朋友坦诚地说:来这里的“八百秀才”,哪个不是如此?并且说我要改行的想法是天真的。十分意外的是,他竟说:“依我看,你是不能改行,而是要跨行。这就是说,你们搞文艺的,要懂哲学,要用辩证法,搞艺术辩证法!”这番在困境中的话,深深地震动了我,使我重新思索自己10年的文学经历,使我重新咀嚼自幼开始所学的全部文学知识,深有茅塞顿开之感。更奇妙的是对眼前的灰暗世道也有了一些醒悟,朦胧感到“投笔从农”的日子不会太久,迟早是要干回本行的。我慢慢恢复信心,开始考虑将来要做的事,复燃了我长期冀求做一门学问的想法。做什么学问呢?第一个涌上脑际的选择,就是搞跨行的艺术辩证法。

  果然不出所料,自林彪摔死后,1971年开始陆续从干校调人回城工作,我也于1972年调粤北编《韶关文艺》,为业余作者办文艺创作学习班,我也就开始在授课中试讲艺术辩证法。1975年我被调回广东作家协会任《作品》月刊编辑,粉碎“四人帮”后编发的首篇论文就是秦牧的名篇:《以辩证思想粉碎“四人帮”的精神枷锁》。1979年初,我应邀回母校中山大学中文系任教,向“文革”后恢复高考的首届生(1977、78级)讲授首门选修课程,就是《文艺辩证学》,并从那时写讲稿开始,边讲课边修改补充,直到2000年7月定稿,才由广东教育出版社正式出版这本专著。

  这段从改行到跨行的转折经历,不仅使我从灰心中找到动力,从困惑中找到方向,而且改变了做文章、做学问的单打一方式,从结合哲学、美学、文艺学为一体的文艺辩证学,到近10多年来一直以多学科交叉进行的珠江文化与海上丝路工程,都是由此而来的。所以,我一直铭记着这段重要的转折,一直感念着当年这位在困境中鼓励我、劝我跨行而又不知今在何处的朋友。

  黄伟宗,中山大学教授、广东省政府参事、广东省珠江文化研究会会长。

  本版插图/张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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