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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便错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09日10:01 红网-三湘都市报

  ◆杨小洲

  书话是一种很难写作的文体,要用文字将那些与时代隔有一段距离的旧版书籍介绍出来,除了惯常的版本描述,还需有生动灵巧和妙趣横生的语言文采。将每本书自身的故事连篇讲述,这极不容易,尤其当这些文章结集的时候,从头到尾浏览一过,就会发现篇篇文章都是一个写作模式,都有许多重复的词句,都像挖空心思却还是拾人牙慧,落了个无趣的

感觉。这些年出版书话的“关于书的书”渐渐多起来,老实说,写得好的实在太少。几年前陈子善先生做客天涯网站接受访问,就有读者直言陈教授的书话文章语言枯燥不佳。陈先生当时即风趣回答:不看我的文章便好了。老实人说老实话,这以后再读陈子善先生写此类文章,遣词造句好像比以前要有韵味,也更耐读了。本来淘书猎书访书谈书都是很有雅兴的事,将围绕书籍所发生的趣事写下,不是单调的记录,而是有滋味的情趣观赏,这样说来,讲究文字当然很有必要,如品茗如饮酒如好友相对,要有一份好兴致才行。

  有时候,不求甚解地乱说话并著录成书,是需要一番勇气的。《民国书影过眼录》我没见过,无法对其作出评价。前一日神州书店的女掌柜见我喜读老版本,携一册《民国书影过眼录续集》相送,接过来略一翻阅,就被其错误惊得瞠目结舌。民国“书影”本应以书的封面为主,书中却大量使用扉页来搪塞,这且不去说它,书里文158篇,约30万字。作者的写作习惯是将版权页上的文字照单记录,连“每册实价大洋一元”都不放过,再加上抄录序言跋文和目录甚至广告,给文章注水不算,别人的东西都“过眼”到了自己的名下,确实太过取巧。先辈们若早知如此,真要注明“版权所有,抄录必究”了。即使是这样,在那些所剩不多的表述自己见解的文字里,几乎都是“估计”、“猜测”、“推想”。“想当然耳”成了作文的主旨,由此而来的结论除了错误,只能是武断。比如“周起应”是周扬的本名,稍懂点中国现代文学史的人都会知道,可作者偏偏就敢注解为“周作人”(175页)。如果只是偶然之失,那么,钱玄同为周作人题写《儿童文学小论》书名那笔特有的七楷三隶,被作者指鹿为马地说成“字为篆体”(326页),不知该如何替他找借口。再比如谈《三十前集》的路易士,作者始终都不知道他就是纪弦,更不知道他是台湾现代诗歌赫赫有名的领军人物,于是断定“这个诗人并非闻人,故知道他的人很少”,写书话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对他的基本常识产生怀疑。

  以自己不知道的人和事来推定别人也不知道,是这本书的粗糙之处。姚蓬子是上海“左联”一员干将,曾怀抱着襁褓中的姚文元见过鲁迅,此事《鲁迅日记》有载。该君先事创作,后创办作家书屋,出版过大量新文学作品,为人处世口碑不算很好,但也是有影响的人物。可作者谈1936年良友版姚蓬子《剪影集》,不知道触动的是哪门心思,突然说“如书印得极少,并非名人,在文学史上没留下一点影子,这样的书搜得也无多大意思。”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若有所指,但要说姚蓬子在新文学史上没留下影子,无疑是作者孤陋寡闻。学识有限的人往往喜作宏论,这就难免要说过头话:“把旧书与新书摆在一起,吸引的仍是旧书,它所特有的书卷气,新书是连点影子也没有。如果一本书少却了书卷气,那只是读物,是读了便可扔掉的。”要是这些民国书在刚出版之为新书时,按作者的意见“读了便可扔掉”,不知道作者今天该去哪儿讨论老版本,也不知道作者家里的新书现在是否都已经扔掉干净。

  抬高自己藏书版本的价格说事,是该书另一创意。书中每篇书话,都附有“参考时价”。还是那本《儿童文学小论》,作者前年的标价为1000元,而我前年在孔夫子旧书网上竞拍得来的,仅180元。再看作者那本品相并不见好的《药堂杂文》,前年的标价1700元,但去年布衣书局拍出的《药堂杂文》初版本不过1200元,为深圳胡洪侠所得。除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价格外,最可笑的是作者还大胆地为十年后的书价打包票:“只要闭上眼睛想一想,再过十年,2015年,这本《花一般的罪恶》可以肯定不会低于2.5万元!”旧书价格原本就没有固定程式,但闭着眼睛把结论下到了十年以后,读者唯一可说的,只有“恭喜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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