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爷爷

　　李新华（确山县委组织部）：

　　我回到了茅草滋蔓的老屋。出神地望着孩提时代那个常常坐着数星星的石板凳，思绪飞回了儿时的童年。那时的爷爷也到了暮色之年，他经常坐一把太师椅逍遥于淡泊之中。记忆中的老屋高大雄伟，青砖碧瓦，四角还各有一尖挑的飞檐，显得庄严肃穆。当时农谚有“燕子走富家”之说，每当有燕子在檐梁上驻留，爷爷便眯着苍老的眼睛饶有兴致地观察，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爷爷的故事盛满整个老屋。我经常绕在他的膝盖边，缠着他给我讲“嫦娥奔月”、“八月中秋杀藩贼”等故事。月黑星稀，爷爷的故事重复一遍又一遍，我总是百听不厌。

　　老屋里有很多装着书的箱子，这些清一色的箱子都因为年久未翻动而罩上了一层灰尘。爷爷说他的祖父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秀才，他在弥留之际，吩咐家人用大小箱子把藏书保存下去，并告诫后人要念“之乎者也”、保佑升官发财。爷爷每当讲起往事，就会茫然地望着远方，并用烟嘴儿敲着太师椅的扶手，嘴里还哼起豫剧小调。那沙哑、浑浊的声音在老屋飘荡，最后又寂寞地在老屋上空炊烟般地消失。

　　爷爷渐渐老了，他在寂寥之中，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读书、修房、考大学，光宗耀祖。我初中毕业的时候，考上了县城读高中，3年以后又如愿考上了大学。爷爷送我进城上大学的那天，高兴得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说我长大后一定很有出息。遗憾的是，那时的我还是不能了解他内心的不安、孤独和依恋。

　　爷爷的烛光在老屋渐渐熄灭了。后来，由于求学、就业的缘故，我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老屋和逝去的爷爷，在我心里的分量却越来越重。多年来，我一直为自己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方式去完成爷爷的遗愿而感到愧疚。今年4月，我的老家被确山县委定为社会主义新农村示范村。一天，村里的支书到县城找我，说按照规划要求，老屋周围要建一个生态新村，问我有什么想法。村支书的话让我眼睛为之一亮，真的把老屋还原成一个绿地，让绿地去烘托逐渐兴起的新农村，这应该是对老屋和爷爷的一个最好交代吧。⑤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