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太监 {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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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11日10:05 新文化报 |
孙耀庭,我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个太监,八岁净身,曾经伺候过九堂嗣督大总管任德祥、端康皇贵太妃、婉容、溥仪,耳闻目睹了一些外间所不知道的事情。他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太监朋友,一生中饱尝了酸甜苦辣。新中国成立后,他成了国家的宗教干部。他在世上度过九十载春秋,在晚年向我们讲述了许多从未向旁人透露过的太监秘闻…… ● “谁反映的?庙里头饿死过一个人吗?”孙耀庭心里实在不服气。 刘子杰的情形与孙尚贤相仿,也结过婚,有个女儿,就是因为个性太强,遂常年独居兴隆寺。可有一样,他文化不错,尤其是口念账之快,常人无法可比。当兴隆寺成立生产组时,大家让他当了四个生产组长之一,管卖菜和卖肉。 有意思的是,卖鱼时,他精打细算,缺斤少两,到末了儿,把剩下的几条鱼偷偷炖着吃了,闻着鱼香味,寺里的太监们都笑骂他:“呵,有你的,这辈子没吃过鱼呀?真是馋透啦!” “嘿,嘿……”他蛮不在乎地笑着,“真香噢!……” 过去,他恃仗是太监大总管邵祥卿的徒弟,把谁都不放进眼里,但对上却是另一副嘴脸,点头哈腰,见了面就是一脸笑。 “您来了?得,您请进……” 市宗教处的陈岩,虽然是个女同志,资历却不浅,是早年跟随着吕正操将军打日本的“老革命”,从十六岁起就参加了部队。在这帮伺候“皇上”的太监眼里,她可是个了不得的巾帼女杰。 一瞅见她进门,刘子杰头一个迎上前,虾米腰弯成了一百八十度,“您上我屋里去吧。”拽了陈同志就走,进了屋没别的,无非是张家长,李家短,捅别人的坏话,说他在宫里头受了多少苦哟,鼻涕眼泪全都流了下来。 说着,说着,他就挑拨开了。陈同志莫辨真假,只得坐在那儿听着。临出门,恰巧隔壁的魏子卿正拉开门泼水,刘子杰倒马上变了口吻:“陈同志呀,您来啦?”好像陈同志刚走进大门,压根儿没到过他屋似的。这时,陈同志也是一愣。刘太监倒像没事儿人似的溜达开了。 太监都是在宫里头动心眼出身的,全明白。早有人听了窗户根,知道他在嘀咕别人的坏话。几个人一捏估,“找陈同志反映去。” 于是,兴隆寺成了太监们勾心斗角的战场。几天过去了,陈同志都听晕了,闹不清谁是谁非。“刘子杰在旧社会里,受过不少苦吧?”当时,将在旧社会受过苦与否,作为团结对象的标准。 “俺谁少受苦了?”有的太监反唇相讥。 “哪个太监在旧社会没受过苦?就他——刘子杰?” 陈同志调头一听,刘子杰说得更是有鼻子有眼。“就说孙耀庭,他当过‘皇后’的太监,又去过伪满伺候过‘皇上’,是大地主,不怎么样!” 一问孙耀庭,他又揭开了刘子杰的秃疮嘎巴: “那是过去!哪个进宫的太监敢说不伺候万岁爷?要说人品,这得另讲。他连他师父都骗,能好得了吗?他出了宫,借了他师父邵祥卿的皮大衣不还了,真他妈的装孙子啊,居然敢绣上他自个儿的名字!这不是缺德吗?别忘了,这还是他师父呢!” 一时,陈同志听了,竟莫衷一是,更糊涂了。进了兴隆寺不少日子,越来越闹不清哪个太监是“基本依靠对象”了。 有些事情,还真莫辨真假。刘子杰找到了陈同志,为民请命:“最近粮食不够吃,饿得大伙都起不来炕啦!” “是吗?”陈同志不信,刘子杰拉着她就走。进了几个屋一看,果真都躺在炕上没起来。 “真是饿倒的?”她还摸了摸几个太监的脑袋。 找到孙耀庭一问,他的火腾地就冲了上来。 本新闻共2页,当前在第1页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