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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超女的唯一出路:去商业化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13日20:00 光明网
端木昌

  超女及其“超女现象”一开始就处在争议的旋涡中。她一路走来,争议不断,命途多舛。及至近时,这种纷争似乎更趋白热化——先是宋祖德揭批李宇春“黑幕”,说她是“毒瘤”、“小丑”、“骗子”,“红不过年底”;后是刘忠德的连开三炮:一是说她“玷污艺术”,二是说她“收视率越高毒害越大”,三是说她“对教育也是极大地破坏”,其来头之不凡,用词之激烈,来势之猛烈,无所不用其极,意在动员更高层面和更大规模的口诛笔伐,大有把它斩尽杀绝的意味。

  面对“两德批判”(宋祖德、刘忠德对超女的批判——姑且这样称之),似乎超女真的死到临头了。但又似乎,超女依然鲜活地“超女”着。

  我第一次把超女当回事,是在去年8月26日看了湖南卫视“终极比拼”之后。当时给我的印象是,唱得还可以,台风也不错,纯净中透着健康的气息。尤其是,超女吸引了那么多观众的眼球和情绪,人们如此喜闻乐见,便以为这是一种大众娱乐(或平民娱乐)全新的形式。因此,当晚湖南卫视插播乔羽、王昆等几位老艺术家对超女所作的评价,我也是认同的。

  事实告诉我:超女是属于大众娱乐的。至少,它的出现,可以把相当多的人(主要是青少年)拉进娱乐的大门,这比起让他们整日整夜地张目于网络上的各种情色故事、淫秽情节,甚至沉湎、迷醉其中,要强一千倍。我真的不知道,超女怎么会成了“玷污艺术”、“毒害社会”、“破坏教育”的罪魁祸首?

  其实,超女的产生,有其特定的社会背景。我曾在《从“超女现象”的出现看谁在渎职》一文中做过这样的分析:

  经历和正在经历着改革开放的中国,生产力已经大大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大大提高。当许多人解决温饱、步入小康之后,便开始对文化娱乐生活产生越来越浓厚的兴趣和越来越多的需求。我们可以用“歌舞升平”来形容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从文化娱乐生活总体状况看,我们有电影、电视、戏剧、舞蹈、音乐等众多形式,够丰富多彩的。但是在这些文化娱乐样式面前,观众、听众只是一名看客或者听客。由于人们无法参与其中,因此即使每年都有电视节、电影节以及名目繁多的文化节这样盛大的文化活动,事实上也只是电影人、电视人或者其他文化人的节日。只有歌唱,才是人们普遍可以接受、可以参与、可以互动的一项娱乐活动,一个可以自娱自乐的项目。因此,每每有新歌手出现,总是会被追捧,并迅速走红。谁计算过没有,在最近的20年间,中国究竟出了多少走红歌星、歌唱家?同样的原因,“同一首歌”无论在哪个城市出现,都会成为那个城市的一个沸点。这就是中国当今社会对大众娱乐需求的大背景。在这种大背景下,当超级女声一开始以大众娱乐、平民娱乐的名义和形式出现在人们眼前时,自然而然地会得到人们热烈的追捧和回应,并迅速成为许多人心目中的崇拜偶像。换言之,出现的即使不是超女,而是别的什么新颖形式,同样也会得到人们热烈追捧的。不难想象,要是在30年之前,当大多数人连温饱——基本生存要求仍是一个问题时,会有那么多人卷入一场娱乐性的狂热之中吗?显然不会。

  社会对这种大众娱乐形式的需求,无疑是当今文化发展的一个契机。但是,这个契机首先被商家发现了。与其说商业炒作成就了一群超女,毋宁说是商家利用了这个契机,大赚了一把。

  于是,我很快发现超女过于商业化了——它只不过是过度商业炒作的一个产物,越来越高的出场费表明她们已经沦为一个赚钱的工具,沦为商家的一棵摇钱树。因此,我在《超女及其“超值化”与娱乐沦陷》一文中毫不客气地指出:“超女被彻底商业化,是超女制造者的既定决策。现在看来,超女一开始就不属于大众娱乐,它不过是整场商业竞争的序曲而已。没有当初的序曲,又如何制造现在的高潮?可惜,我们许多人都误会了它,心甘情愿地被卷入它的浑浊的旋涡。一度以大众娱乐(平民娱乐)形式和名义出现的超女,在商业炒作的虚情假意面前,娱乐形式已经彻底沦陷,所谓的‘娱乐’也已经失去了娱乐本应有的光色,剩下的只是莫名狂热的外壳,只是一丝不挂的商业博弈。“超值”不属于超女自己。超女的出现及其所谓的‘超值化’的到来,注定了她们始终远离着大众娱乐。”

  商业行为是独立的。只要它不违反法律,恐怕谁也管不着它。因此,当完全商业化了的超女已经成为超女之后,任何舆论都难以左右其命运,包括“两德批判”,除非行政出来说话,下令封杀超女。不然,在没有别的娱乐形式取代超女、超越超女的情况下,超女还会继续存在下去。

  但是,一味的、过度的商业炒作,确实已经把超女们逼上了悬崖削壁。超女的“泛滥成灾”,超女表演的某些低俗化倾向,超女的低龄化倾向,甚至还衍生出“超级少年”、“超级童声”之类,足以让人们对超女耿耿于怀,甚至置其于死地而后快。但是,错了。所有这些并非超女本身的错,而是商业炒作背后过度追求商业利润和过度商业模仿的结果,因此把全部罪错统统归咎于超女,似也有失公道。

  面对“两德批判”,面对各种争议,超女已经来到了何去何从的十字路口。可是,被捏在商家手里的超女,却由不得她们自己,她们没有选择命运的机会和权利,只能继续在过度商业化炒作的路上走下去。对于超女来说,这是一条最后无法走通的死胡同。超女们要想继续存活下去,光彩地存活下去,必须作出选择——去商业化,彻底摆脱商家的手掌,使超女真正成为大众娱乐的一个经典节目,为大众所喜闻乐见。须知,这才是超女的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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