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何方

　　魏无忌

　　5月9日，“知情人士”透露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央行拟将购房首付款的比例从最低两成，提高到四至五成。”此言一出，立刻在原本就处在风暴中心的楼市引起了轩然大波，并被称作是有史以来政府对“房地产热”采取的最猛的一剂“药”。

　　虽然央行随后否认了这一消息，但不少人还是觉得此举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从去年开始对楼市进行宏观调控以来，很多最先只是“捕风捉影”的举措，不就已经实施或者正在紧锣密鼓地预备实施了吗？提高首付比例和提高利率、开征新税，被业内专家们并列为调控楼市的三大法宝，后两者已经用了多次，前者想必也不会弃之不用吧？

　　根据新浪网的调查，截至5月12日下午20时许，在35490名网上投票者中，有56.47%的人表示提高首付比例会影响自己买房，65.33%的人支持这一做法。人言汹汹皆曰可涨的时候，笔者倒想问一句似乎不合时宜的话：提高首付比例也许真是抑制楼价的利刃（业内人士指出，五成按揭可能会造成整个房地产市场的“灭顶之灾”），但究竟剑指何方呢？

　　那种觉得提高了首付比例就会抑制炒楼的想法，笔者觉得实在是太天真了点。多出一点首期、多付一点利息、多交一点税，对于那些真正有实力搞乱房地产价格的“大炒家”，只能算是毛毛雨，更何况“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果最终能从楼价的持续高企中获利，再多的投入也是值得的。真正倒霉的，绝大多数还是迫切需要买房，又在房价、利率和税收的“三高”中备受煎熬的小市民。

　　一位多年来一直想买房、却一直没能买成房的朋友告诉我，他近年来最大的不幸，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点滴增加的积蓄在疯涨的楼价面前化为乌有；而他最大的奢望，就是楼价能稍稍停一停，让他抓住这个空隙攒够首期，不再望楼兴叹。如果首付比例真的提高到五成，他想买楼，也许就得等下辈子了吧——谁知道在攒够首期的过程中，楼市又会玩出什么新花样？

　　回顾一年多来楼市调控的历程，楼价跌了没有？泡沫破了没有？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但很肯定的是，即便这一年多里楼价一分钱都没涨，买楼者的负担还是增加了不少——贷款利息增多了、买卖的税率提高了……去日不可追，明天又怎样？物业税正在酝酿、银行利率“还有上升空间”……难怪有人说：按揭、按揭，就是先把你“按”住，再慢慢“揭”你的皮。买楼？还是不买？在楼市调控和楼价上涨同时并存的时代，已经成了个人理财学上的一个伪命题：买了是“房奴”，要随时准备承受未知的新负担；不买是“房价之奴”，一辈子看着它的曲线行事。但愿调控的利刃不要总是最先指向小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