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章子怡不能代表中国的大众文化

　　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曾说，不要担心中国会成为超级大国，“因为今天中国出口的是电视机而不是思想观念”。

　　想起撒切尔夫人的这段话，是因为看了北大教授张颐武有关孔子和章子怡言论的报道。媒体把张颐武在回答《新周刊》有关“如何贩卖中国文化”中一些涉及到孔子和章子怡言论简化为“孔子不如章子怡”，确实是曲解了张的愿意。张的意思其实非常清楚，面对当

　　的确，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成长，“如何贩卖中国文化”成了我们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世界历史的发展表明，一国的最终崛起，不仅有赖于经济军事等硬实力，文化也是其中一个不可缺少的因素。你在世人面前的文化形象如何，某种程度决定着世界是接受还是排斥你的文化，以及在多大程度上接受你的文化。

　　电影是当代综合性最强的艺术，也是影响最大的文化产业。但很长时间以来，我们在外国电影特别是好莱坞电影中，看到的中国人形象要么是打手，要么是仆人，要么就是留着长辫子愚昧落后的状态。某些出口到国外的中国电影又强化了这种印象。这在西方无形中形成了一个关于中国以及中国人的文化形象。很显然，这是西方想象中的中国“他者”形象。

　　因此，假如以章子怡为代表的“中国梦”能够改变西方对中国的错误“想象”，当然是值得欢迎的。但这里的关键是，章子怡的“中国梦”是否能代表中国的大众文化？我认为不能简单划等号。从最早穿红肚兜亮相国际舞台到最近穿阿玛尼礼服、满口英语出席奥斯卡，章子怡日益被国外观众接受，是觉得她越来越符合西方人眼中的中国女性形象。但她这一形象本身所蕴涵的中国文化元素却越来越少。另一方面，章子怡在《卧虎藏龙》中扮演的玉娇龙代表的是美国中产阶级的审美取向。换言之，无论就章子怡的个人形象还是她塑造的银幕形象来说，她或者她背后的团队都在有意识地迎合西方人的“口味”，所呈现给西方的，也不是真正的中国文化和中国内涵。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文化的出口一定要借助资本的力量和工业生产机制，就像好莱坞电影工业一样，这点全世界都是一样的。而由于历史、价值观和发展道路的不同，不同国家一定文化的误读是必然存在的，尽管如此，从全世界的动漫迷都看日本作品，全亚洲都看韩剧《大长今》来看，一国的文化要占领别国的文化市场，它的内核必定是本国的元素，也就是说，是真正的本国文化。

　　张颐武的言论以及由此引发的争论，一方面表明中国开始了一个文化的自觉过程；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以西方的接受标准作为我们塑造中国文化形象的标准，在中国的文化制作和出口中，还大有市场，即使是张颐武这样的研究后现代的学者，也不自然地身陷其中。所以，中国要成为一个有影响的文化大国，不仅要出口电视而不是电视机，更要出口真正表现中国文化元素的电视，而不是如章子怡一样并不具有代表意义的“大众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