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之争，济南论战

　　淄博市临淄姜玉坤眼镜公司（以下简称“姜玉坤公司”）诉广州直通车眼镜公司（以下简称“直通车”）淄博分公司“虚假广告误导消费者，不正当竞争纠纷”一案，经由淄博市中级人民法院立案审理，法院尚未作出一审判决。正在人们翘首以待庭审结果之际，一对“冤家”——姜玉坤本人与“直通车”创始人司徒尚炎在济南又上演了一场“口水战”。而这场本是“二人转”的“口水战”最终又成了“独角戏”。

　　5月23日，记者见证了这场“口水战”的前前后后。

　　“我很平静，我不怕论战”

　　5月22日，20:10，广州。22:10，济南。

　　司徒尚炎用黑夜中的两个小时完成了他的千里行程。作为备受争议的“直通车”创始人，他要在23日和姜玉坤公司董事长姜玉坤共同参加山东卫视《百姓百事》录播。

　　“可能要发生在电视台现场‘对质’之类的事情，我很平静，我不怕论战。”23日8:00，说一口“南方普通话”的司徒尚炎语速很慢。

　　在简单的交流中记者了解到，司徒尚炎在22日下午接到山东卫视《百姓百事》栏目组邀请后，立即连夜赶往济南。同时答应“面对面对质”的是姜玉坤，他已于22日赶到了济南。

　　“在一个行业中，一个新的经营业态的出现，势必会在这个行业掀起波澜，遭受打压和质疑。其实，我在做出‘以新业态形式把平价眼镜推向大众’的决定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名中山大学MBA固执地认为，用现代商业逻辑改变这个传统产业就能带来商机，即使他的步子并不能与其他同行合拍。

　　“眼镜行业在中国是一个非常成熟的行业，中国被誉为‘世界眼镜工厂’，但眼镜价格却一直居高不下，为什么？很多人夸大了眼镜的经营成本和高技术含量，其实没那么复杂。一、作为‘世界眼镜工厂’，中国的眼镜生产数量可想而知，同时也说明这个行业的成熟；二、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对眼镜行业验光师的培训有着明确规定，一般培训几个月就可以上岗，这就可以看到问题的简单了，有人说眼镜是‘半医半商’，卖眼镜的等同半个医生，老百姓认同吗？这样的说法是为高价销售眼镜寻找的一个借口。”

　　“二人转”成了“独角戏”

　　8:30，司徒尚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山东卫视四楼演播现场一房间等候姜玉坤，同时，也等候节目的开始。

　　8:50许，姜玉坤和一名高个男子出现在演播现场，记者提出采访时遭到拒绝。

　　“准备，9:30开始录制节目，赶紧调试机器。”制片人向身边一名工作人员做指示。

　　时间很快定格在9:30，姜玉坤在临时休息室内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又不愿意录制节目了。”在上节目的紧要关口，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制片人很着急，但姜玉坤始终不答应去演播现场。

　　10:00、10:30、11:00……时间在有关去演播现场的动员中一分一秒地流失。

　　11:30，姜玉坤最终答应在自己当时所在房间内接受采访，但是不去演播现场。

　　同时，司徒尚炎和“直通车”淄博分公司总经理孙晶萍端坐在了演播现场。随后接受了长达两小时的采访。而姜玉坤一行二人在12:30许离开了电视台。

　　在姜玉坤等电梯的空当，记者再次提出采访要求，遭到拒绝。

　　就这样，原本让很多人期待的两位“眼镜大腕”角力的“二人转”，变成了司徒尚炎一个人的“独角戏”。

　　“很遗憾没有见到姜先生”

　　近两小时的节目录制后，司徒尚炎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他对这次采访还是很期待的，“毕竟是两种经营业态的对话，很遗憾没有见到姜先生。他能把自己的生意做到这么大，也是有他的一套的，我本人很尊敬姜玉坤先生，其实我非常期待能够和他坐到一起心平气和地交流，解除他对直通车的误会，解除对我本人的误会，然后，还能够和他一起探讨一下眼镜市场的未来发展。”

　　司徒尚炎告诉记者，“直通车”在广州一“亮相”就吸引了众多市民的关注，“不是单纯的吸引消费者，也吸引着我的同行。”

　　“你们（姜玉坤与直通车）这次诉讼当中争论的一个焦点，是直通车涉嫌做了虚假广告，对此，你怎么认为？”记者问。

　　“如果是说我们打的是虚假广告，那么2005年在广州，我们已经经受了广州同行的集体封杀，那我们也逃不过广州当地法院的判决，更不用说在山东了。”司徒尚炎认为，不是说“直通车”由于价格低，而卖质量不好的产品，“我们同一类、同一个品种、同一个型号甚至是同一个色种的产品，通过‘成本工程’，比其他经营者的价格更低。我们不是在打价格战，而是在打成本战。第一，就是转移经营空间，不同的经营空间成本的差别很大；第二，就是对资源的整合；第三，就是服务形态的改变。”

　　在谈到去年“直通车”遭到广州市眼镜商会“封杀”事件时，司徒尚炎说，广州市眼镜商会认为，由于“直通车”在经营中存在发布虚假市场信息、进行虚假宣传及不正当竞争等行为，以所谓的低价误导消费者，严重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秩序，损害了广大眼镜经营者的利益，商会于2月1日公开发出了《致全体零售商和批发商的一封信》，以维护同业人士的正当权益。

　　司徒尚炎认为，眼镜商会在信中充斥着对“直通车”的名誉进行诽谤及攻击的言论，于是一纸诉状将眼镜商会告上了法庭。司徒尚炎说，该信发布后，“直通车”曾要求眼镜商会停止对其名誉侵害，但商会不予理会。“一种新业态的出现，遭到各种阻力很正常，我们现在发展得一样红红火火。”在采访中司徒尚炎还告诉记者，目前自己的“直通车”在广州共有10家分店，其他眼镜公司的店铺大约有六七百家，但是他的营业额可以达到所有店铺的1/3。

　　眼镜高价为何难以破解

　　“首先是因为眼镜是个半成品，必须通过中间的零售商加工后才能成为产品销售出去。这样，工厂里出来的眼镜产品价格的降低，很难直接影响到消费领域。这个行业的信息透明度很低。镜架镜片都要通过眼镜店加工后才能销售出去，所以没有哪个厂家有那么高的积极性去做广告，不像电器和手机。”司徒尚炎认为，“另外很重要的障碍在于，旧的旺铺旺店的销售业态，造成‘三分眼镜，七分费用’，自己的价格降不下来，还妨碍了新业态的出现。每个地方实际上都存在一个价格联盟形成的行业垄断，新的进入者往往会受到挤压。”

　　“我一直在想，眼镜店不应该像卖珠宝那样，而应该像卖面包卖大白菜一样。眼镜业旧的业态给消费者的选择很少，跟中国作为‘世界眼镜工厂’很不相称，我现在做的眼镜超市，就是打破旧的业态的恶性循环。眼镜价格便宜了，势必带动人们眼镜消费的提高，包括潜在的眼镜消费群体，作为眼镜大国，买不起眼镜，我认为是不正常的。”采访中，司徒尚炎向记者重申，他们目前打的不是价格战，而是有合理的利润，他们打的是“低成本战略”，通过降低成本来提高利润。“直通车”有两大优势，一是租金低廉，二是采取自选方式，消费者更有采购便利性。在这种战略下，如果竞争对手不降低管理成本，就有可能会死亡。

　　司徒尚炎还表示，中国的眼镜消费不符合国情，“直通车”就是要做眼镜行业的国美电器卖场，要让老百姓“提着篮子买眼镜”成为今后眼镜卖场经常见到的情景。

　　“其实，戴眼镜就应该像穿衣服，不同的环境戴不同的眼镜，而不是一副眼镜戴好几年。”司徒尚炎如是说。(a10)文/图 本报记者 贵银 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