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跟随机手体验麦收　麦客的一天

　　5月28日早上7点，在唐河县上屯镇杨岗村委杨庄村杨志伟家，来自临颍县固厢乡四村的麦客冯永强早早吃过了饭。

　　冯永强今年26岁，但驾龄已有10年。和他同来的还有55岁的母亲崔花敏，负责收款

　　冯永强开的是新疆—2Ａ联合收割机，是家里5年前花7．8万元买的。

　　尽管有经纪人协调，实行先付钱再收麦，省却了很多麻烦，但讨价还价还是让崔花敏颇费口舌。

　　10点05分。在丈量好一姓吴家的3亩麦后，东家只给了崔花敏80元钱。崔花敏不依，“我就没向你多要，给85也行，怎么就给了80块。太少了、太少了。再给5块，也算个人情。”

　　冯永强已经将机器开到了地头，熄了火等着指令。

　　姓吴的也不说话，也不给钱。崔花敏没法，嘟囔着说：“油价这么高，给这么少，这回要赔钱了。”

　　“这种情况，你们会不给他们收吗？”记者问。

　　“到这季节了，不能因为几块钱不给他们收，都不容易。”崔花敏叹口气说，“现在竞争也厉害，你30块不收，别人25块收。”说完，她无力地朝冯永强挥挥手。机器又响起了。

　　驾驶室像蒸笼

　　据当地气象部门预报，当天唐河县的最高气温35℃。这期间，最辛苦的要数机手冯永强了。

　　13点20分，记者坐进了驾驶室的副驾驶座，体验了一番其中的“辛苦”。

　　斗大的驾驶室，温度40℃以上。我一上来就像进了蒸笼，直冒汗。冯永强冲我一笑。只见他除了眼珠和牙齿是白的，满脸是灰尘。

　　机器一发动，记者立马感觉到明显的震动，隆隆的马达声、嘈杂的粉碎声和脱粒声，将耳朵震得很难听清我俩的说话。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被粉碎的麦草，掺杂着灰土，很快充满了驾驶室。眼简直睁不开，嘴里开始牙碜，汗水把胳膊上的灰尘淌得一道一道。

　　“注意。”他刚说完，机器就来了个大调头，我顺势倒了一下。

　　经过15分钟的颠簸和“热蒸”，2．5亩的小麦终于收割完毕。我“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我天天像灰人，天天洗桑拿。”冯永强冲我笑着说。

　　烈日下的午餐

　　这时，经纪人用摩托车带来了一个大包和一件啤酒。崔花敏说：“开饭了。”

　　他们本想找个树阴，但发现附近只有一棵小树。“干脆就这样吃吧。”冯永强跳下收割机，边说边用水简单冲了两下手，掂起一瓶啤酒用牙将瓶盖咬掉，站在烈日下，大口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真过瘾！今天吃啥？”他说着朝摩托车“餐桌”上看了看：大半盆大肉炒四季豆和青椒，20个白白的馒头。他似乎没有胃口，又端起水大口地喝。“天热光渴，饭不想吃。”

　　据他介绍，一般他们的中午饭都不定时，看收麦情况。现在有经纪人负责做饭送饭，好多了。那些自由找活干的，没有人专门负责，吃饭很费时间。有时为了省时，就带些干粮。

　　打着手电筒收麦

　　19点20分，天渐渐黑了。地头仍然站着很多等待机器的农民。

　　20点10分。已经很难分清麦田的界线了。崔花敏拿出一把手电筒照着，谷松杰和冯永朝两人丈量地块。然后又用手电筒引领机器。

　　这时，突然机器灭火了，怎么也发动不着。

　　谷松杰用手电筒照着检查了一番。“油堵了。”他清理了一下，机器重新发动。

　　几次三番后，21点30分，机器彻底发动不着了。“没油了！我打电话。”谷松杰说着拨通了加油站的电话。

　　“能多收还是多收些，计划明天再收一天，这里就基本完了，平顶山叶县联系好了，我们要赶紧去那儿收。”崔花敏说。

　　21点50分，油送来了。机器像老牛一样开始在田里慢慢挪动着。

　　22点40分，在收割了最后一块麦地后，谷松杰用手电筒朝冯永强照了照。“麦秸太潮，干不成了，准备回。”

　　在回去的路上，崔花敏盘算着一天的收成：“今天成绩不大，小地块多，只见拐弯、调头，耽误时间，还多耗油。一天才收了65亩，挣不了啥钱。不知道叶县那边怎么样？”②9

　　□本报记者田宜龙

　　经纪人在跟机手和农户记亩数，算价钱。金少庚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