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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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30日12:44 新闻晚报 |
□撰文 阿朱 上海越来越大,闺蜜串门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阿聪搬到嘉定附近,在复式房子准别墅里“憋”着;阿朱我在青浦边上,“寝”在空荡荡的大屋里;只有阿汪还坚守在市区,做医生早出晚归的,房子稍微小一点,但人轻松。不过,饭搭子决定开到市郊,阿汪倒是很配合,除了有良好的集体观念外,去乡下寻找“小时候在外婆家的感觉”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有了阿聪的小赛欧,我们一路轻快开到青浦某家“农家菜”落了脚。 “黄鳝汤,鲜来邪嗷!(沪方言:非常非常鲜)”老板娘一口正宗的本地乡音听来亲切邪嗷!阿汪有点异议,关于黄鳝的丑闻可不少,又是避孕药、又是催生素的。“放心,黄鳝是野生的,我们自己去河里捉的,不好吃不要钞票。”既然讲到这份上,我们决定先把那些负面的遗忘,“拼死吃一回黄鳝”。 “来份香椿炒蛋头!”阿朱我小时候寒暑假常住农村外婆家,工作后也是隔三差五地朝外婆家跑,这道乡野菜,很让人想起小辰光外婆的呵护。 “外婆红烧肉。”阿聪尽管有点超重,但还是无肉不欢。 老板娘满面春风:“请稍微等一歇!”人就风一般去了后面的灶间…… “香椿头炒蛋”先上来。黄的蛋,绿的叶,挟一筷入口,蛋鲜,叶香,透着农家的朴素。“外婆红烧肉”随一个大海碗摆到桌上,一块块浓油赤酱的小方肉微微抖动着,状若阿聪最喜欢的果冻。味道当然好,稍稍有点油腻,那就再挟一筷香椿头,略带清苦的香刚好中和了红烧肉的肥。至于说减肥那等大事,那是享过口福之后的事情了。 最后一碗“黄鳝汤”。景德镇的青花瓷器,特大号的那种,碗口宽宽的,蛮好看,就是有一块小缺口,挺扎眼。经阿聪考证,这碗决不是古董。所以,用这样“缺口”的碗待客应该不能原谅。“哦哟,今天洗碗时不当心碰坏的,扔掉蛮浪费。你们先尝尝汤。”老板娘鉴貌辨色,居然能看到阿拉心里。 再一看汤,整条的黄蟮,未加切割。看着如此“原生态”的处理方法,还真有点心惊。三人互相帮助着终于将黄蟮一一捞出,送进口里———说实话,很长时间没吃到过这样的黄鳝了,鳝皮黑黄相间,看着新鲜;肉质鲜嫩有弹性,没多少腥味。舀一勺汤入口,是一种似有似无的鲜,不像有些饭馆里的汤,因为多放了味精,满嘴满喉咙会有一种被鲜味“抢、逼、围”的感觉。 品够了失去很久刚刚拾回的滋味后,那个大汤碗上的小缺口居然也不像先前那样扎眼了,大概是因为心里的那块缺口已经补上了。其实,要精致很简单,多花点钱在上海找一家中高档的饭馆,绝对不会出现有“缺口”的碗碟;可要找回远去的美好却困难得多。所以,我倒情愿用粗糙的质朴换来回忆的鲜美,阿汪和阿聪似乎也有同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