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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这些孩子过得好不好?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01日10:20 南方新闻网

  这一年,这些孩子过得好不好?

  儿童节前夕,记者回访本报曾关注过的孩子,愿他们节日快乐

  编者按

  有人说,时间能冲淡一切,能抚平不幸与创伤;也有人说,时间能让很多东西沉淀下来,能把一些看似普通的回忆变得值得纪念。时光如梭,今年的六一儿童节转眼就到了,孩子们兴奋不已,不少成年人也不甘被童年抛弃,陷入对儿时的回忆……

  去年以来,本报报道中出现过很多孩子,有幸福的孩子,更多的是不幸的孩子。梳理我们的记忆库,这些孩子,及与这些孩子有关的事件,重又渐渐清晰起来,在这个孩子们的节日里,我们忍不住想问:这一年,他们还好吗?今年的儿童节,他们又该怎么过?

  为了忘却的纪念,我们踏上回访之路,去了解他们的现状并送上祝福,祝愿这些孩子节日快乐!

  遭艾滋疑犯挟持的小聪

  是否染艾滋仍未确定

  新闻回放

  去年12月1日,正值国际艾滋病日,龙岗区横岗街道办吸毒者廖立强在躲避警方抓捕过程中,突然劫持邻居一名3岁男童小聪与警方对峙。其间,身患艾滋病的廖立强左手持刀,右手拿针筒,割破自己皮肤并有鲜血滴溅在小聪身上。经过三小时谈判,小聪被警方成功解救。小聪被送到医院检查,被发现嘴里有不明显的针尖状的淤血,以及腿部有刀划伤的痕迹,为避免小聪感染艾滋病毒,医护人员为小聪进行28天强化防感染治疗。半年转眼过去,小聪已接受多次检查,未发现被感染艾滋病毒。但是,医护人员表示,初步判断小聪没有感染艾滋病,但是仍不能最后确诊。

  5月末的一天上午,龙岗区横岗街道办大康社区莘塘莘野路异常安静,雨后的路面上有些许积水,几只狗跑过,留下“啪啪”的声音。小聪的父亲老潘热情地迎上来,指着莘塘路边的一栋三层小楼说,小聪在家里玩呢,不太爱出门了。

  一转身,老潘指着百余米外的一栋楼房说,那就是廖立强的家,不过,廖立强已经死了。老潘说,希望孩子没事就行了,让廖立强赔偿已没可能。

  还没进门,就听见小聪的脚步声,他在院子里绕圈跑,带着笑容,个子长高了,好像还胖了很多。

  老潘说,小聪被劫持时正好过三岁生日,半年过去了,按常理,小聪该上幼儿园了,但是,目前仍未最终确定是否染艾滋,所以,小聪只能在家呆着,天天羡慕地看着姐姐上学。

  “那件事后,小聪很少出门”,老潘说,自己在香港的姐姐因此常回来,自己的父母也从老家搬来住,多几个人好一点。

  小聪见有生人,赶紧躲到隔壁房墙角,伸出半个脑袋左右观察,约一分钟后,小聪认出记者,这才调皮地“蹦”出墙角。老潘说,自那件事后,小聪胆子变小了,看到生人就躲好远。小聪的姐姐已经上二年级了,也被那事弄得胆小,一个人不敢睡觉,已经搬到父母的屋里睡觉了。小聪连警匪片都不敢看,看到电视里有这样的镜头,就悄悄地走开。

  看着儿子,老潘说,这小子还是调皮,被解救后服药28天,药物反应很大,吃什么吐什么,最喜欢喝的牛奶也不喝。停药后,小聪的食欲渐渐恢复,人也长胖了一点。

  小聪喜欢上学,看到姐姐背着书包上学,小聪就自言自语地说:“我要上学,我也要上学。”

  潘太太说,很少带小聪出门,小聪自己也很少出门,虽然已经听说廖立强死了,但那件事无法忘记,有时带着小聪出门买菜,都会一直牵着小聪的手。

  小聪经常会跟父母提起那件事,潘太太说,小聪经常向他们唠叨“我有艾滋病吗?那个艾滋病的人有没有死……”,潘太太正说着,小聪就开始说起来“那个人有没有死,我有艾滋病吗”?

  老潘说,小聪也和邻居的孩子们一起玩,居民小组里的大人、小孩不歧视小聪,有的邻居见面时还主动问问小聪的情况。大康社区治保主任廖苑明经常来看看小聪,就连廖立强的母亲也打过电话约喝早茶,表示其一家内心的歉意。

  据东湖医院专家刘水腾介绍,已经给小聪检查了好多次,初步判断小聪没有感染艾滋病毒,但是仍不能最终确定小聪是否感染艾滋病毒。老潘说,由于没有确诊,一家人心里仍惴惴不安,就想早点知道孩子的检查结果。目前,已经和小聪分开使用毛巾、牙刷等日用品,而且不准小聪和姐姐亲热嬉戏。家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半夜经常被噩梦惊醒。

  儿童节到了,老潘说,要带小聪出门走走,至少不能让孩子憋在家里了,到公园转转都可以。

  移植丛飞眼角膜的刘琳

  想自己动手包粽子

  新闻回放

  今年4月底,9岁的刘琳和妈妈徐婉琴从江西九江老家来到深圳。当时的她左眼角膜有明显的白斑,医生诊断她左眼视力为零。妈妈徐婉琴说,女儿6岁时突然眼部不适,很快视力飞快下降。医生诊断孩子角膜溃疡,最终导致角膜出现局部白斑,角膜移植成为唯一的根治方法。

  “从那以后,3年来孩子左眼一片漆黑,我们全家也都被蒙上了阴影。”徐婉琴为了给孩子攒钱治病,到福建打工。而刘琳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不但不能长时间看书、看电视,连日常学习和玩耍都受影响。

  丛飞的最后奉献终于让孩子恢复了光明。4月21日,市眼科医院姚晓明博士为刘琳成功移植了丛飞的角膜。6天后,刘琳康复出院了。

  在三房两厅103平方米的舅舅家里,刘琳目不转睛地盯着8个多月的表弟,不时地逗着躺在床上的孩子。

  看着这个灵性十足、满脸笑容的9岁女孩,记者很难相信她就是1个多月前那个总小心地依偎在妈妈怀里的小姑娘。丛飞的最后奉献终于让她恢复了光明。由于术后还要定期到医院复诊,刘琳暂时留在了深圳舅舅家,妈妈又回到福建打工。已在当地学校办理了休学一年手续的刘琳安心地留了下来,平时舅舅上班了,就由最疼她的外公、外婆照顾。

  “她的眼睛恢复比较好。”定期带外孙女去医院复诊,外公也算是半个医生了。他说,医生诊断刘琳左眼视力已经在0.5左右,而且仍有继续回升的趋势。

  视力的恢复让刘琳明显开朗起来,“她经常一个人跑出去玩,和附近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再也不像原来那样连走路都要牵着大人的手。”舅舅徐晚华说,为了不让自己学习落下太多,刘琳每天也自觉地看书学习,“眼睛已经没有问题了,看书、看电视都不用像原来那样要限制时间了”。

  当然,9岁的孩子玩心也很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尽情地看电视,可以说是这3年来刘琳最开心的事,也是她这个儿童节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徐晚华说,今天就是儿童节了,因为家人都要上班,懂事的刘琳没有要求什么礼物,“她说能开心地玩、看书、看电视已经是来深圳收获最大,也最开心的事了。”

  昨日早上,当听说舅妈要去东莞接娘家人,刘琳立刻也嚷着要陪着去。“这孩子自从眼睛好了后,就特别活跃,总想出去玩。”徐晚华说,刘琳之前也很少有机会来深圳,更别说去东莞了,舅妈心疼她,一口答应带她一起去。“就算是去东莞旅游了,也算提前给她过儿童节了。”徐晚华笑着说。

  刘琳的视力恢复也让一家人都放下心中大石头,昨日是农历端午节,舅妈特意到东莞把自己父母接到深圳一起过节。

  能一家人在一起过节,刘琳也格外开心。家人说,小家伙除了帮忙做家务外,还想自己动手包粽子呢。

  “能和家里人一起吃饭过节,孩子当然开心,不过她挂念的还不只是家人。”舅舅说,虽然已经接受手术这么长时间,但刘琳还时常牵挂着给她光明的“丛飞叔叔”,只要是在报纸上读到有关丛飞的报道,刘琳总是特别仔细,“她希望永远都能记住让她走出黑暗的好心人”。

  “我会好好对待眼睛,长大也要像丛飞叔叔学习,做一个无私帮助别人的人。”刘琳说。

  难忘毒鸡夺弟之痛的廖科

  想做大老板去帮穷人

  新闻回放

  12岁的廖科是深圳南山区一对清贫的清洁工夫妇的儿子。目前,他在西丽一所学校读小学五年级。他其实还应该有一个可爱的4岁弟弟廖三。去年2月27日,做清洁工的爸爸妈妈,从超市门口的垃圾桶捡回一只死鸡。爸爸妈妈炖好后舍不得吃,把鸡全部给了他和弟弟吃。谁料到鸡是被“毒鼠强”毒死的,他和弟弟同时中毒。去年3月5日,弟弟廖三在3岁生日的前一天离开人世。而他则在社会众多热心人的关爱下,奇迹般生存下来。

  昨日下午,廖科在学校写完作业,早早地回到家中。他的家依然在西丽田寮旧村一个破旧的老屋中。就是在这个家中,爸爸妈妈把捡来的毒鸡,让给了他和弟弟吃。事后,他康复过来后,铁定要搬家的一家人,却因为找不到更便宜、更合适的房子,而只好继续在这里居住。

  贫困的影子依然无处不在。房子还是破旧的老房子,里面没有一件新增家具。黑暗潮湿的地面,和去年出事前一样凹凸不平。

  可是,破旧的屋门上,却醒目地张贴着一张廖科康复后获得的奖状。奖状表扬廖科的一项小发明、小创造。奖状上写着,他获奖作品的名字叫做《神六》。

  廖科的妈妈余碧清说,儿子在出事前非常活泼,话很多。出事后,说话少了很多。现在回家后,就是喜欢看电视、看书或者下象棋,很少主动出去找同学玩。家里人都知道,曾经是哥哥的他,还是很想念死去的弟弟廖三。

  说起廖科和弟弟玩耍的情景,一家人满脸洋溢出幸福的光芒。这个仅仅来到世间三年的孩子,给他们带来了无比的幸福和无尽的回忆。

  “我们那个时候花20元钱买了个破单车。廖科放学后,经常骑车带着弟弟到处乱跑。一会上山,一会爬坡,两个人很开心。”廖科的爸爸廖忠洪沉醉在回忆中说:“可是,他骑得太快了,吓得小廖三坐在车上一动不敢动。”说起弟弟,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廖科低下了头。

  余碧清说,事情发生后,各级部门非常关心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去年“六一”儿童节,深圳市妇联和辖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专程来到家中,给廖科带来了很多玩具和礼物,他当时很开心。今年“六一”,听说居委会还要来看他们。“没有这么多热心人,我们一个孩子也保不住。现在所有的报纸我们都留着,将来再让孩子看。”她说,“我们现在只想把廖科培养成人。”

  为了让廖科灰色的心情有所改变,廖科被安排到了另外一所附近的小学。他现在已经是班上一名小干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据老师反映,廖科言语不多,但是非常本分老实,也很懂事,和同学相处很好。

  “我以前不想做班干部,觉得没有意思,现在想。”廖科的脸上有了腼腆的笑容。“以后有机会,我还可以做班长。”“可是,他可能营养不太好,老师说他个头在班中比较小。”余碧清说。

  昨日,记者为他送去了一份乒乓球拍作为“六一”儿童节的礼物。他小心地把拍子放到枕头下面,爱惜得一时舍不得拿出来玩。他说,他没有玩过乒乓球,不会玩。不久,他终于忍不住,拿出拍子来,在黑暗的屋子内“乒乒乓乓”地玩起来,专注的眼神露出孩子的童真。

  “他将来长大后还是想做老板!”余碧清幸福而知足地笑着说。

  “为什么要做大老板?”记者好奇地问。“因为我要挣很多钱,去帮助那些穷困的人。”他说。“那妈妈呢?”记者接着问。“我要给他们买一栋大别墅,不让他们再住这样的房子。”停顿了一下,廖科依然很认真地说。

  A40—A42版

  统筹:本报记者丰雷

  采写:本报记者丰雷宋元晖付可梁永建张小玲王莹樊卿

  摄影:本报记者韩一鸣徐文阁张耀波

  图:

  在自己的家中,躲在墙后的小聪探出身子向外张望。他的父母说,直到今天,他依然记得那件事,常问自己有没有艾滋病。

  拿着本报记者赠送的乒乓球拍,廖科高兴地练习起来,弟弟廖三离开后,他的心情一度很灰暗。

  视力恢复后,刘琳变得开朗多了。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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