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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在尘世获得幸福?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03日11:50 上海青年报

  ■文/尹晓丽

  我喜欢看充满幻想元素的电影,它们为常态生命提供了非常态的解读方式。生存于斯世,人人都在期待一个短暂但完满的生命旅程。然而这可能吗?幸福可能在同一时间指向所有人吗?人可能穿越一切生命的危险的细节、偶然的灾祸抵达一个完美的结局吗?人可能以假设、遗忘、轮回的方式赦免自身并拯救他人吗?

  德国导演汤姆·蒂克威所创造的电影《罗拉快跑》在极具现代游戏感的电子舞曲和动漫镜头中让平凡小人物自由驾驭生活的可能性,将生存之路上的阴暗、暴力、凶杀、背弃、灾祸、死亡等陷阱一一穿越,在观众心跳加速的视觉快感中,把世俗中的幸福因素纷纷揽入怀中。不去考虑影片的叙事风格和结构变异,单是红发罗拉以问题少女的身份拯救一个不那么要强的情人的故事就让人心潮澎湃。罗拉可以修正犯过的错误或者在堪称奇迹的幸运中战胜时间对生存的桎梏。这是一个现代版的童话故事,公主王子式的结尾点燃了人对生命有限性和无限性的热切联想。然而在影片中,罗拉最终的成功也无意间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将他们经由偶然性事件引领进或幸或不幸的人生。我们悲哀地发现,幸福只能在一个视角的世界中被赋予,罗拉玩笑一样获得的幸福恰恰验证了幸福的可望不可即。惊悚片《蝴蝶效应》中患有失忆症的艾文借助日记重返过去,试图改变朋友和亲人的命运,将真爱拥抱在怀。不幸的是,过去每一个微小细节的改变都带给一些人幸福,又摧毁了另一些人的幸福,艾文在现实与过去之间疲于奔命,最后只有将自己窒息于母亲腹中,所有他爱的人在根本不知道他的世界里获得了幸福。人们渴望滤去记忆深处的阴霾,渴望永不负罪的精神世界,但是人命定的结局已经出现,人性的弱点已经决定人无法均衡爱情、友情、亲情的分量,历史改变了,但自我也毁灭了,人无法在拯救自身和拯救他人之间都找到完美的理由。或者问题只有一个,我们能否修复曾经的错与罪?亦或是我们能否在线性时间的尘世中获得与人共乐的幸福?

  在《2046》中,一群失意潦倒的男女纠缠在现实和梦魇之间,他们要向未来去寻找记忆和永恒,可是他们的记忆里充满了离弃、遗忘、伤害和拒绝,他们要寻找的不是曾有的记忆,而是渴望的记忆。普鲁斯特说:现实只在记忆中形成。他想表达的是:每个人其实都是自己的囚徒,是自己的过去以及记忆的囚徒。记忆确证自己的身份、经历,决定自己今天幸不幸福的来源。寻找本身就是焦虑、恐慌的现存生活的投影。这也可以反观现代人彼此之间的疏离和陌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再也没有比存在于人的衰变和回忆的不变之间的那种对比更令人痛苦的事了。也许在这样一个追情逐爱的时代里,《苏州河》里美美不断追问自己的情人“会不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和《2046》中对“有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式的探询多少有点矫情,人们习惯于互相窥视而不再深情相拥。周慕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说明:渴望爱,但无力承担永恒。

  如果说任何一个微小的生命细节都可以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带来灾难性的后果,那么不管是天助还是自救,都无法企求完美。人总会不可避免地带着记忆的创伤,无论是群体性的还是个人性的,在追忆中等待明天的幸福。而追忆和眺望就是我们能做到的时空穿梭。诗人海子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诗中写到:“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诗人其实对“在尘世获得幸福”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有双重绝望,但他仍要做一个祈福者。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和诗人一样保有幻想幸福的神情。如果说在现实中我们无法体验极端的幸福与不幸,那么就让我们幸运地追随电影镜头,哪怕是以背叛、遗忘和掩耳盗铃的方式抵达幻想世界中的乐园与幽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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