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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崖山呈一幅面 截流闸高百层楼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04日09:44 法制日报

  一线故事

  本报记者 李群 本报通讯员 翟平国 廖德真

  中国水电兵在三峡打响第一炮:

  将18座山头夷为平地,挖走的土石垒成一米见方石墙可绕地球一周

  【现场目击】5月15日,记者在现场看到这样一幕:165名即将转战金沙江流域的武警水电官兵来到三峡工程制高点坛子峡向三峡告别。“建设三峡,造福人民,转战金沙,再创辉煌”的誓言,和夏日长江的阵阵涛声此起彼伏,把官兵们的思绪带回13年前那个小雨淅沥的日子……

  【峥嵘岁月】1994年4月17日,几千名武警水电官兵冒雨开上了坛子岭,在数十平方公里的山岭间摆开了劈山开峡的战场。“轰隆隆!”沉睡千年的坛子岭上空传来一阵炮响,三峡枢纽永久船闸一期工程开工,世界航运史上的新页被中国水电兵隆重翻开。

  第一场战役要求在20个月内搬走18座花岗岩山头、土石方开挖总量达2000多万立方米,工程量和施工强度均世界罕见。

  坛子岭下,排炮阵阵,车轮滚滚。满山遍野的橄榄绿方阵,轰鸣奔驰的机械车辆,钻爆、挖掘、运输、锚固立体摆线布阵、流水交叉作业,构成了长江边一道蔚为壮观的风景线。

  每一台挖掘机都在供给十几台运输车,这些车轮子比一人还高、载重数十吨的大型自卸车满载土石,不停地奔跑于工地和渣场之间;官兵们操纵着钻机,在工地上一字排开向岩石深层挺进;钻爆大队的官兵每天凌晨四时打着手电、扛着炸药走上工地,太阳在他们隆隆的炮声里升起;白天,又一批爆破区被确定,晚上再次起爆,晚霞伴着硝烟把工地装扮得更加绚丽。

  中国水电兵交出了这样的答卷:把18座山头夷为平地,挖走的4200多万方土石,占整个三峡工程开挖土石方的41%,垒成一米见方的石墙,可绕地球赤道一周;

  用双手将4376束钢铰锚索、17.83万根钢质锚杆深嵌进花岗岩山体,总长度能穿透整个地球;

  成功安装了面积比两个篮球场还大的4扇“天下第一”大闸门。仅用去的200万余根焊条的长度,连接起来比北京到上海的铁路钢轨还长……

  2002年11月的三峡导流明渠截流,其综合难度是1997年三峡大江截流的3倍,总抛投量达170万方,相当于建造一座中型水电站;龙口每秒流量1万立方米,流速每秒5.14米;10多吨的截流块石投入截流龙口,立刻就被高速水流冲得无影无踪。这一切使导流明渠截流的综合难度空前绝后。

  198辆满载石料的大型载重车辆在江边的工地上川流不息地奔驰,成千上万吨的巨石、混凝土四面体、合金钢网兜,以每30秒100多吨的速度倾泄而下,被抛入龙口,在江上溅起朵朵浪花。戗堤如同一把插入长江的利剑在不断地向江心推进……

  11月6日,水流越来越急,碴料倒下去,腾起一股巨浪,就被洪流带走了,戗堤进占越来越慢,这时载重85吨的大型自卸车载着每个达8吨重的合金钢网兜块石轰然驶来,势不可挡地把特大块石倒入江中,稳稳地沉入江底,龙口极其艰难地慢慢向前推进,3米、2米、1米……上午10时整,随着最后一车块石倒入江中,万里长江终于被水电官兵拦腰斩断。

  13年,只为续写一段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的动人传说。中国水电兵历时10年建成了当今世界规模最大、难度最大的世界第一大船闸———三峡永久船闸;出色完成了三峡工程二期上游围堰拆除、三期导流明渠下游截流、临时船闸改建冲沙闸等5项三峡水利枢纽重点工程。

  建三峡,举世绝。胸中志,从未灭。几辈人奋斗,倾尽心血。移山不畏路崎岖,劈石何惧风雪夜。锁大江,实现强国梦,从头越。

  征战十三年创造世界水电奇迹:

  安装比篮球场还大的三峡船闸人字门,关闭缝隙小于0.1毫米,承受6000吨水压滴水不漏

  【现场目击】5月16日,记者在现场看到:武警水电三峡指挥部六支队五中队指导员李强,带领全中队80多名官兵含着热泪告别三峡工地,即将奔赴新的战场。送别的战友们点燃手中的串串鞭炮,敲响腰间的威风锣鼓为他们送行。当他们乘坐的客船缓缓驶进自己亲手建设的三峡船闸时,船闸上下顿时泪雨纷飞。

  【辉煌历程】1996年春天,三峡工程永久船闸施工遇到了一道世界级难题:高达68.5米的花岗岩直立墙开挖,总体设计不允许欠挖,超挖控制在20厘米之内。可是,坚硬的岩石并不是可以用刀随意切割的软豆腐,必须炸出4面几十层楼高的光滑墙体。炸偏一厘米,工程成本增加100万;哪怕出现一次“四面开花”的爆破,整个船闸开挖将前功尽弃。

  曾成功修建世界最大的伊泰普水电站的巴西专家来了,国内一些著名的爆破公司也来了,但都感到十分棘手,无计可施。

  关键时刻,周光奉、王青屏、荣耀久等这一批穿着警服的工程师们请命出战。对于石头,他们有着太深的感情。他们可能忘记自己手掌的纹路,但绝不会忘记石头的纹路。在那些压力比岩石还沉重的日子里,他们在试验室里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在工地跑了多少圈,带领技术人员进行了岩石火焰切割、控制爆破等50多组试验和上万组数据分析,硬是让2.2万吨炸药在亘古岩山上鬼斧神工般“切起了豆腐”。

  为了确保边坡直立墙和中隔墩的稳定,设计要求用抗拉力100吨级和300吨级、长度为29米至60米的锚索进行穿岩锁固,锚固水平误差不得超过1%。

  一根60多米长的对穿锚索有1吨多重,要由80余名官兵从5里之外的车间抬到施工现场,再一步步抬上离地面50米高的排架,然后在12平方米的作业台上用手一寸寸地推进去。记不清磨破了多少双手套,划破了多少回皮肉,4200多束锚索和17.83万根锚杆,连同官兵们的心血一起穿入岩石,锚索、锚杆钻孔的总长度相当于穿透整个地球!

  要在近30层楼高、7公里长的直立岩壁上均匀浇筑1.5米厚的衬砌墙。相比之下,其薄如“鸡蛋壳”,但这个“鸡蛋壳”却必须长期承受近千吨的水流压力及其冲刷而不开裂,这是一项前无古人的施工创举。

  年仅35岁的马青春被任命为总工程师,全面负责船闸混凝土浇筑。受领任务那天,部队领导给马青春连敬了三杯酒。如山的重任顺着如火的酒液被吞进肚里,马青春的心底瞬间腾起一股豪情:就是豁出这条命,我也要把船闸混凝土技术难题攻下来!

  为“伺候”好这些“娇气、任性”的混凝土,1000多个日日夜夜,马青春夏天往混凝土里加冰块,给仓位装冷却水管,惟恐它“中暑”;冬天给它穿防寒服,怕它“感冒”。仓位一开浇,24小时不间断作业,他就24小时守在边上,刮风下雨他不管,感冒发烧他不顾,一门心思呵护着10万平方米的衬砌墙。

  船闸人字门,世界上最高最重的闸门。每套高38.5米,宽40.04米,重达1700吨。技术规范要求:两扇成“人”字形对开的闸门安装后水平和垂直误差均不得超过2毫米,精度之高、难度之大,当属世界首例。

  人字门安装项目部总工程师欧阳运华带领上百名工程技术骨干在峡谷长风中昼夜奋战,一举完成了这项涉及声、光、电等10多个学科和焊接、起重、机械等20余个工种的施工。安装后的巨型人字门关闭缝隙小于0.1毫米,承受6000吨的水压滴水不漏……

  13年,只为实现一个民族的百年梦想。中国水电兵用一连串的百分之百为一个民族圆梦:开挖工程合格率100%,锚索工程合格率100%,混凝土工程合格率100%……先后攻克了68.5米直立墙开挖、176米超高边坡锚固治理、1.5米薄壁衬砌墙混凝土浇筑、单套1700吨重的“世界第一门”安装等十项世界级技术难题。《三峡永久船闸68米直立墙边坡开挖锚固施工技术研究与应用》等两项科研成果荣获国家电力科技二等奖、《三峡永久船闸直立深槽开挖爆破技术》荣获中国爆破工程协会科研成果一等奖。

  铮铮铁军战洪流,敢令三峡展鸿猷,劈崖山呈一幅面,截流闸高百层楼。不畏怒涛常砺志,偏喜难关巧运筹,共铸伟业超前代,功勋昭昭耀神州。

  牺牲奉献化作砂石筑就不朽大坝:

  “我的名字里有一个保字,可我既保不了家,也保不了妻儿,只能保一份当兵干三峡的责任了”

  【现场目击】5月16日,记者在现场还看到这样一幕:又一批离别三峡的水电兵来到船闸,向许国宝等4名牺牲的战友告别。金色的菊花顺江而去,积攒了13年的泪水喷涌而出。为了大三峡,水电官兵不仅献出了汗水、青春甚至生命,而且还要搭上爱情、家庭和幸福。他们的人生就像一棵参天大树,不仅奉献了挺拔的树干,还有数不清的枝桠、绿色的叶、鲜艳的花,甚至纵横交错的根须。

  【人物剪影】许国宝是三峡工地上一个普通的推土机手。1995年1月8日上午8时,许国宝仰卧在推土机下给机器打机油,推土机前的泥土突然松动,推土机向前滑动,巨大的车轮从他的身体上碾轧过去……

  血滴在工地!泪洒在工地!工地依旧如巨大的磁场,强烈地吸引着这批渴望为国建功立业的军中男儿。

  29岁的装载机操作手王应保,在父亲去世、小孩夭折、房子被洪水冲毁等多重打击下,一夜之间白了一半头发。组织上叫他请假回家,没出一个月他又回到了工地。中队干部问他怎么不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他含着泪说:“我的名字里有个‘保’字,可我既保不了家,也保不了妻儿,只能保一份当兵干三峡的责任了。”

  胡文成是三峡工地的一名普通堤头指挥员,13年里,伴随他的就是一只口哨,两把指挥旗。2004年春节,胡文成又不能回家过年,妻子带着孩子从老家过来团聚,可是大年初一胡文成还要上工地指挥车辆。妻子就带着孩子冒着大雪,陪他一起上工地,静静地看着丈夫工作,她说:“我看着文成一个人指挥车辆,太孤单了,我陪陪他。”

  三峡工地上有一位无人不知的“陈团长”,是一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功臣。退休后,他三番五次找到领导说:“我一天不喊几声口令嗓子就堵得慌,不摸几回石头手心就发痒。只要让我上三峡,就是把这几根老骨头埋在永久船闸也值了!”1994年春天,他打着背包来到三峡工地,当了施工现场安全员,和战士们在工棚里一住就是6年。每天早晨4点多钟起床,巡查每一个闸室的角角落落,排除每一处事故隐患。当领导提出给他增加返聘补助费时,他却说:“我到三峡来,一不讲报酬,二不比待遇,只要能亲眼看到船闸胜利通航,就死而无憾了!”

  副指挥长王青屏和总经济师徐佑玲,是一对醉心于水电事业的模范夫妻,携手趟过许多大江大河。20多年来,夫妻俩参加建设了一个又一个大坝电站,却唯独没有给自己建起一个团圆安宁的家。儿子大学毕业来到三峡,当了一名工程技术员,一家三口就这样团聚在了三峡工地。女儿从小随爷爷奶奶长大,可女儿举行婚礼时,王青屏夫妇却正奋战在工地上,只发了一封祝福的电报。

  13年,只为建造一座造福子孙万代的精品工程。巍巍船闸,滔滔江水,洒下的是英雄泪,融进的是战士情。水电官兵的躯体里挺立的是愚公的筋骨,血管里涌动的是大禹的血脉。

  13年,先后有6对父子、21对夫妻并肩战斗,215名官兵推迟婚嫁,986人次放弃休假,有117名官兵失去亲人仍坚守工地。一批批官兵来了,一批批官兵走了,还有更多的官兵从一开始就一直战斗到最后。离别时刻,西江石壁为他们立正,巫山神女为他们动容,滚滚峡江为他们歌唱。

  大江出三峡,三峡舞彩绸。拂却风尘五千载,千古唱风流。邀伊梳妆新坝上,喝令长江改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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