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几天不要紧"背后的人格歧视

　　陆志坚

　　今年3月26日，由于患白血病的孙女无钱治病，60岁的滕自英老人乘坐长沙到石门县的火车回家时，捡了28只乘客丢弃的空塑料瓶子，却被铁路派出所以违反“不准在火车上捡垃圾”的内部规定要拘留5天。对此，社会舆论哗然，而派出所却说“关几天不要紧”。（6月2日《东方早报》）

　　笔者注意到，老太太“火车上捡空瓶被拘留”事情经媒体曝光后，舆论谴责声如潮，有网友称之为“逻辑和法理的悖论”，“于法、理、情不符”。然而，面对这铺天的口水声，派出所却依然冷漠地说 “关几天不要紧”，透析出冰冷的语调让人寒意颤颤。

　　正如网友所说的，事件的背后弥漫着对“农村人的歧视”。老太太捡拾空瓶，既没有妨碍公共秩序，更不造成安全隐患，且洁净了车厢卫生，根本无从谈起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执法者却偏以此罪来推断老太太的行为并强词“关几天不要紧”，这种荒谬逻辑的另一面便是对老太太的人格歧视。说穿了，就是对衣着破旧的农村老太太的嫌弃和漠视。

　　对此，网友邓海建在国际在线撰文说，“如果老太太换作一个一身名牌的青春少女，结果怕就迥异了吧”。不错，漂亮、美丽能给人带来愉悦和快乐，但问题是在法律上自然的“美”与自然的“丑”是平等的。任何一项制度的设计，绝不会因老太太的穷或丑而成为制度的牺牲品，也不会因某人的“美”而傲视于法律。

　　“制度是社会的博弈规则，或更严格地说，是人类设计的制约人们相互行为的约束条件”。这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道格拉斯·诺思对制度的阐述。尽管派出所一再声明其规定是“根据相关法律和上级有关部门制定的内部规定，并不违法”。可事实上，这种规定本身就已剑走偏锋，存在典型的霸道和不合理成分，制约了别人而放宽了自己，制约了穷人而厚爱了富人，张扬了不公。

　　英国人权哲学家米尔恩说过，作为普通人有七项权利，它是严格意义上的人权，即生命权、公平对待的公正权、获得帮助权、在不受专横干涉这一消极意义上的自由权、诚实对待权、礼貌权以及儿童受照顾权。而“关几天不要紧”显然违背了上述权利中的多项，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狡辩和冷漠。

　　值得一说的是，面对群情激愤有关部门竟然还如此冷漠，我们就不得不为社会弱势群体的人格尊严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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