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几年前，我和一位执教于中学的教师在谈论一起当时报纸上炒得沸沸扬扬的见义勇为事件，争议的地方就在于见义勇为者在明知寡不敌众的情况下，仍然见义勇为，结果全车无人协助，最后血染全身。我们谈论的焦点就是“假如我在现场，我会挺身吗？”后来这个老师说，挺身不挺身，不应该看我是不是党员，也不应该看我是不是老师，应该看我能否力敌歹徒，能否唤起现场的人一起制敌，否则，仅仅有匹夫之勇，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因此而做出牺牲，从而连累自己的家庭。他告诉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是社会上大
多数人的基本立场，也是一种相对更尊重生命的体现。”其实类似的争论已经不新鲜了，当事者都面对着两种艰难的选择，要么明哲保身，袖手旁观，要么挺身而出，不计后果。就好像汉姆雷特所面临的：“生，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
日前，盐城东台一精神分裂症患者刘大勇（化名）在自家门前将一位七旬老翁顾强（化名）打死，由于在殴打过程中，因为旁观者都知道打人者患有精神分裂症，左邻右舍和许多围观者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致使刘某将老人活活打死。
后来有人拨打110，接到报警后，东台市公安局立即组织刑警大队侦技人员赶赴现场，发现受害人顾强早已死亡，尸体被人用布包裹着放在大路上，凶手已被控制到辖区派出所。经查，受害人顾强现年73岁，是该村某领导的父亲，早上7点45分他从家中骑自行车找拖拉机运东西，途径刘大勇门前时被刘喊下，便问顾强的儿子去哪了，顾强还未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刘大勇上前就是两拳，接着随手拿起旁边的瓦片往顾的头上乱砸一阵，直到将70多岁的顾强活活打死。
此事在当地争议四起。附近村民感叹说，“顾强死得很惨，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是在左邻右舍和许多在旁边做工的民工的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死的，他与刘大勇根本就没有任何利害冲突，除了儿子是一名村干部以外，任何事都与他没有任何牵扯。只要有人出来制止一下，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惨剧！”而一位目击者却说，“就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有精神病，我们害怕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或劝阻。如果事前刘大勇的家属或有关方面尽到责任，对其采取有效看管治疗，他也不可能有机会行凶杀人。”
然而以此为准则的话，几乎世间将不再有无血性之人。但是，矛盾在于理论与实践相差甚远。两种选择之间并非没有可以调和的地方，也就是说，我们并非除了逃避和冒险两种选择，完全可以通过智慧，借助外力来控制局面。在盐城的这个事件中，旁观者完全可以一面尽快通知其家人，同时尽快报警，时间紧急的话，完全可以众人一起涌上前去——好汉也难敌四手嘛！
本报记者 高明勇 姜振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