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要支持罗秋林律师

　　郭松民

　　湖南省衡阳市律师罗秋林，日前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衡阳市国资委确认他对国有资产占有的份额，查处他反映的国有资产流失的案件，并确认国资委拒不履行政务信息公开义务的行为违法（6月6日《中国青年报》）。

　　从过往的经验和现实力量对比情况看，罗秋林的行为无疑有点儿像唐吉诃德，成功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无论他能不能成功，我们都可以肯定他的行为在客观上有利于维护并增进整个社会的福利。因为国有资产归全民所有，国有资产的流失，对所有的人都是一种损失（除了那些借机大发横财的腐败分子）。作为平民百姓，平时让我们感到痛彻骨髓的下岗失业、看不起病、上不起学等，都与此有莫大的关系。

　　但奇怪的是，面对国有资产流失以及其他公共利益受到损害的情况，公众通常是以沉默来对待之。为什么会这样呢？一个习惯性的回答是“制度不健全”。但在我看来，这种答案实际上是为自己的沉默寻找借口。因为健全的制度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而只能是在反复博弈的过程中逐步出现并完善起来的。不客气地说，只要大家一直沉默，那就永远也不可能有所谓“健全的制度”。

　　从博弈论的角度来看，公众在面对公共利益受到损害时的沉默现象，可以用“囚徒困境”（即谁出头谁吃亏，于是大家都不出头）的理论来解释。就拿罗秋林来说吧，他打这样的官司，是要付出很大的交易成本的，包括时间成本、耽误了其他赚钱机会的机会成本、交通和通讯的费用、乃至得罪了既得利益集团，可能受到报复而付出的人身安全成本等。付出了这么多，但收益却是很不确定的，即便是胜诉了，国资委也不可能将他“占有的份额”发还给他，那起“国有资产流失案件”查处的结果也不会和他的切身利益发生直接关系。

　　对罗秋林来说，他唯一可以期待的收益就是公众对他的行为的支持和认可，他可以从这种支持和认可中获得声望和成就感。而如果他认为这种收益足以弥补他所付出的“交易成本”，那么当他下次遇到公共利益受到损害时，他仍然会选择挺身而出。出头的人不再吃亏，就会有更多的人效法他的榜样，这样“囚徒困境”就被打破了。反之，如果公众抱着搭便车甚至看笑话的心态，对罗秋林冷眼以待，那么他可能也就会从此心灰意懒，不再有为公共利益出头的冲动。那此后公共利益也就更不会有人愿意关心，每个人也都将因此而受到损失。

　　当然，罗秋林的举动也很可能是出于一种纯粹的道德动机，而没有任何功利的考虑，那我当然要向他表示最大的敬意。但这种“纯粹的人”在今天的现实生活中实在是过于罕见了，我们不能将这种人的存在作为我们打破“囚徒困境”的前提。

　　大家都来支持罗秋林，则意味着面对公共利益受到损害的情况，公众的反应从“你沉默，我也沉默”演变成了“你反应，我也反应”。从经济学的角度看，这就是一种人人都受益的帕累托改进，我们的社会无疑会因此变得更公平，更和谐。行文至此，我想起了鲁迅先生说过的一段话：“要先使中国由无声变为有声，这样中国才有希望”。罗秋林们已经“发声”了，中国能不能从此“由无声变为有声”，就取决于你、我、他，取决于我们大家了！

　　相关文章：

　　新华网评精彩辩论：

　　正方观点垄断行业工资凭啥是普通职工10倍
反方观点年薪15万?电力职工比窦娥还冤

　　正方观点做房奴活该

　　反方观点房奴是开发商操控房价造成的
正方观点想唱就唱，谁也管不着
反方观点毒害青年应取消

　　正方观点“让公务员买得起私车”何错之有
反方观点“让公务员买得起私车”错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