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

　　牛老五筹资三万元在城里开了家“家乡炖菜馆”，运营了一年多，钱没挣到，手里倒捏了许多白条子。其中两家大户：一家是市计生局，一家是殡葬办。牛老五让自己的老婆去要了几次没有结果，眼看就要过年，牛老五只好亲自出马。

　　牛老五手里拎着根绳子，硬着头皮来到市计生局。计生局的钱局长始终不见牛老五。牛老五把绳子挽在计生局的大门上要上吊。钱局长这才同意接见牛老五。钱局长说：“牛

　　牛老五急切地问：“啥办法，钱局长，你倒是说呀？”

　　钱局长慢条斯理地说：“你我是老朋友了，我看不如这样吧，按规定，今年一个超生指标为两万元，我们不是还欠你一万八千元吗，干脆，就折合成一个优惠指标给你算了，你就赶紧回去生个儿子得啦。”

　　牛老五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生什么孩子？”

　　钱局长说：“不大、不大。古人说，五十九生个‘爬地虎’。”

　　牛老五说：“钱局长，你还是给我钱吧。”

　　钱局长伸开双手，显出无能为力的样子，说：“老牛，那就再缓缓吧。”

　　牛老五气呼呼地走出了市计生局，他一拐弯走进了民政局。

　　民政局的同志很热情地接待了牛老五。民政局殡葬办的苟主任问老牛：“老牛，我想了解个事，你户口在哪里？”

　　牛老五说：“我户口在旮旯乡牛犄角村。”

　　苟主任说：“那个村子也划进了火葬区。你父亲在世吗？”

　　牛老五说：“搞‘地下工作’了。”

　　苟主任问：“你母亲在吗？”

　　牛老五说：“她去得更早。”

　　苟主任说：“老牛，你今年高寿？”

　　牛老五说：“高寿什么，我今年才五十三。”

　　苟主任说：“老牛，不小了。你可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啊！”

　　牛老五问：“苟主任，你这是啥意思？”

　　苟主任说：“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欠你五千元饭钱吗，我给你预留一个土葬指标，到时候你老驾鹤西去，就不用送进火化炉冒那股黑烟了。你回家修坟造墓去吧。”

　　牛老五气得火冒三丈，把白条撕得粉碎，一把甩在苟主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