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泪》释放“催泪弹” 任程伟体验逃亡

　　本报记者 吕瑛

　　“一声悲歌一声娘，三声唱碎儿肝肠……”伴随这感人的歌声，央视大戏《老娘泪》为观众演绎了一个深明大义的母亲跑遍半个中国，追寻犯罪的儿子回来投案自首的感人故事。反腐导演要拍情感剧

　　记者找到雷献禾时，他正在长春拍摄电视剧《交通警察》，趁午休间隙，记者请雷献禾谈谈他执导的正在央视一套热播的电视剧《老娘泪》，雷导的话多了起来。

　　几年来，雷献禾的作品一个接着一个，十几年前，曾获东三省电视剧“金虎奖”的电视剧《纪委书记》，是雷献禾的早期作品，他在这部剧中担任摄像工作。之后，他的作品一个接着一个，从《大雪无痕》到《离开雷锋的日子》再到《老娘泪》，雷献禾一部剧一个亮点，《老娘泪》更是被誉为“催泪弹”，是继《大雪无痕》之后反腐剧的另一个高峰之作。

　　雷导说，导演最怕的就是重复，拍完《大雪无痕》并在央视一套播出后，反腐剧开始“火”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雷导也被称为“首席反腐打黑导演”。几年前以《大雪无痕》拿下央视最高收视率和当年金鹰、飞天等几乎所有国内电视剧奖项后，他又制作了《绝不放过你》和《大江东去》，构成“反腐打黑三部曲”。近年他又提出“后涉案剧时代”理念，接连拍摄了《预谋》、《刻骨铭心的爱》以及这部《老娘泪》，力图从另一侧面描写反腐，反映罪过给家人带来的痛苦，形成“后涉案剧三部曲”。

　　雷导回忆说，当时正在忙于另一部剧的后期制作，中央台制片人韩树森找到他，觉得要从另一个侧面表现反腐，从亲情和家庭的角度来找到切入点，反映腐败给家庭、亲情带来的灾难。现在来看，从《老娘泪》的广受欢迎就可以证明，这个切入点找对了。

　　曾编写过电视剧《咱爸咱妈》的赵韫颖是《老娘泪》的编剧。她告诉记者，写这部戏最早是来自于报纸上的两篇文章，说了两个腐败的官员最后的心路历程，提到了他们犯罪给他们家人带来的伤害，尤其是他们的母亲，后来她和导演就有了写这个戏的想法。

　　谈起创作过程，制片人韩素真说：“我在报上看到四川的一个交通厅长犯了受贿罪，他80岁的母亲以为儿子就是欠了钱，于是带着孙子卖花来还儿子欠的钱，让人很感动。我把故事素材收集起来，找到编剧赵韫颖把想法和她一说，她很感兴趣。我们和导演雷献禾比较熟悉，把他叫来一聊，他也觉得很好，于是就开始写，创作的过程虽然漫长，但人物在我们的心中一点点活了起来……”

　　雷献禾告诉记者，题材选好后，主创人员就到长春监狱去体验生活，那里有一个犯人也是职务犯罪，还曾经外逃。剧组成员找他谈话，请他讲自己逃亡过程中的经历、想法，点点滴滴，并把他的一切心路历程都细细地记录下来，这才有了《老娘泪》剧本。而导演雷献禾也是“带泪”执导，剧本的很多地方都让他感动得难以自抑。雷献禾说，他执导《老娘泪》，就是力求表现出母亲的大爱无言，震撼那些罪恶的灵魂，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家人带来多大的灾难和痛苦。

　　吕启凤演活东北老太太

　　吕启凤是长春话剧院的老演员，在话剧界以擅长演老太太而著名。那天她刚刚从长春话剧院参加一个活动回来，就接受记者的采访。她告诉记者，剧本出来后，雷献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吕启凤。吕启凤曾与陈宝国、赵奎娥、村里等人一道在电视剧《咱爸咱妈》中演主要角色，吕启凤在其中饰演饱经风霜的老母亲，十分感人。

　　吕启凤老师告诉记者，这两天晚上自己都在看《老娘泪》，“很想看，拍完有一段时间了。”其实，接这个剧时，吕老师已经70多岁了，很多人都佩服她的体力和记忆力，不过她说，当《老娘泪》的编剧和导演找到她时，她当时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又遇到了一个好剧本，担心的是戏很重，怕自己身体顶不住。演员就是这样，最后还是舍不得放弃好戏。

　　在电影《离开雷锋的日子》中，吕启凤又演了一个深明大义、当众给了儿子一巴掌的老太太。无论在哪个剧组里，吕启凤都被称为“妈妈”，她的形象也与剧中的东北老太太形象相符。定下角色后，雷献禾开始担心吕启凤的身体，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拍片时间较长，怕老人家的身体吃不消。当吕启凤看完本子后，很有积极性，表示自己的身体还行，这是多年来一直想演的角色，简直就像是给自己写的一样。说起《老娘泪》中的那个母亲，吕启凤评价道：“老太太虽然没什么文化，最难得的是她有那个诚心与良心，不能欺骗人家。走了一百里地去要饭也得追儿子回来。这样的母亲虽然少，但她很典型。她是我们中国人最好的母亲。”

　　任程伟变得斯文

　　家乡演没任程伟在采访中很谦虚地告诉记者：“我是一个不笨的演员，《老娘泪》里演逃犯，他就是天天在想怎么样逃跑，怎样做才能不被抓住。如果我是一个真正逃跑的人，也会这样想。很多场景都是即兴发挥的，演的角色感动了周围的朋友，也感动了观众。对人物的理解有助于表演得真实可信，这首先得感谢导演和演员们的配合，创造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人物，我自己感觉发挥得不错。”

　　选男主角时雷献禾有一点犯了难：作为多次合作的演员，雷献禾很想让任程伟试一试，但在观众眼中，任程伟的警察演得太活了，深深印在观众脑海里，怕一时拔不出来。最初在演员的选择上，任程伟是最有争议的一个，因为大家都感觉任程伟演的警察题材的戏比较多，怕拍出来的感觉不对，后来任程伟自己很努力地争取，导演出于信任还是用了他。雷献禾对《老娘泪》里任程伟的表演也再次给予了充分肯定，而一贯被认定为“警察专业户”的任程伟，这次对白领生活、对逃亡者心理的挖掘都非常到位。任程伟很要强，一改演过的角色的那种正义感和警察姿态。在外在形象上，加了一些文气，戴上眼镜，把原来的寸头留成了分头，看着活脱脱就是一个“白领”，十分斯文。在长春监狱体验生活时，他与逃犯的姐姐、姐夫互相交流，挖掘逃犯的内心，把那种紧张情绪外在化。比如有一场戏，任程伟演的程雨来外逃后在室内踱步，他怕楼下的人听到，就光着脚拎着鞋边走边想，想到气愤处，“啪”地把鞋扔到地上，又猛然想到别人会发现，连忙拾起鞋在地上继续来回走。类似这样的细比比皆是，让观众看得真实、可信。在眼神上，任程伟也学会了控制，把逃犯的那种恐惧、惊慌如惊弓之鸟的心理表现得淋漓尽致。雷导告诉记者，为此，演戏之前，程伟做了大量的功课，下足了工夫，他知道这次是他的一次机会，绝对不能够放过。为了和以前不同，他在走路上、在台词的表达上，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比如他的动作老给人警察的印象，这部戏中，他就尽量少走路，少拍全身的镜头。

　　雷献禾说，《老娘泪》受到观众欢迎，不仅抓住了情字，还有细节把握得也很仔细，让人感到真实、可信。结局时程雨来的侄子考上了大学，还与程雨来上的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寓意是亲情终于把罪恶化解，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雷献禾说，这就是他在参加政协会议时遇到的一些问题：“以往看待犯罪，我们大多从道德角度去考量，告诉你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的。事实上，那些执迷不悟的罪犯真的能听得进去道理吗？相反，用亲情来教育和感化他们，效果就不一样了。一个人犯罪了，最直接受到影响的，应该就是他的家庭。这其实是被我们忽视的一个层面，这里面的震撼作用绝对是巨大的。”剧本里的原型也看了这部电视剧，与同一所监狱的犯人一样深受感动。原来央视在《老娘泪》开播前要举行一个仪式，向这个罪犯所在监狱赠送《老娘泪》的光碟和小说，但因为手续繁杂，最后没能如愿。

　　雷导最后说，无论什么样的题材，里面都是写人的，把他们的内心刻画好，做到以情感人，观众都会爱看、都会流泪的。

　　（生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