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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男人的婚姻真实状态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16日16:48 杭州日报

  叶全新

  我是一个没有自我的男人。

  我觉得现在就是在等死。

  生活当中缺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男人是最脆弱的。这十几年我越来越明白,世上最强大的是女人,但女人往往把自己视为弱者。

  男人有外遇,是女人造成的,而且是家里家外两个女人的合谋,才能造就一个男人的外遇。反之也一样。

  ———以上这些是马成先生的“语录”。在一间安静的房子里,他坐在我对面,不经意地说着一些让人心惊的语言,让我无法把这些句子和面前的男人画上等号。

  他说他姓马,叫“马成”,可以翻译马到成功,也可以是马失前蹄。我笑,这么认真解释名字的还真没见过。

  这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人,夫妻皆为高级白领,但女人更高些,是那种缺一不可的高层管理。男人也是成功一族,他的精神则显得闲逸而失落,这从他散淡的神态,简约的栗色上装,右手腕上戴一串硕大的褐色木珠等等细节中可以看出。

  马成真的是一个外表富足、内心贫苦的男人。他倾诉的情感问题简直不可思议,因为他和妻子、儿子在外人看来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幸福之家’,他的家“很安宁”。就是这样一个家庭中的男人,他认真地说———

  我真想碰到一个让我想强暴她的女人。

  马成的故事脉络:两次婚史———一次外遇———永远的渴望。

  在这条简洁的生命脉络中,我们可以看出,马成遇到了三个女人。

  第1个女人

  第一个女人就是我的第一任妻子,属于不可理喻型,我现在对她的回忆除了一身白肉外没有任何感觉,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

  我结过两次婚,也许你会以为逮着了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两次婚姻其实都平淡无奇,也许正是这平淡无奇才更深刻更有故事性,谁知道呢?几十年我从没对人说过。最近一直在看你们的那些文章,主题是寻找婚姻中的爱。都是女人在跟你们说观点、说经历,其实我们男人何尝不在寻找有爱的婚姻?所以我想找你们说说自己,一个男人在婚姻中的真实状态。

  我出生在一个军人之家,我17岁的时候父母就让我参军。我必须让你了解一些我的身世背景资料,你就会理解为什么我会有第一次的婚姻。

  我有个哥哥,从小身体不好,爸爸为他不能当兵深感遗憾,好在他还有一个儿子。三年后我服役期满准备回家,正巧那天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爸爸打电话来说:“你明天不要回家,我到部队来要求让你留下上前线,我们这种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在国家需要的时刻离开军队呢?”这就是我父亲那一代人能说出来的话,现在国家如果有战争,不知还有没有像我爸爸那样的人?他不但说还真的亲手把我送上前线,从装甲兵变成了挨枪子的步兵。就在我一心准备为国捐躯的时候,老天却不让我送死,下来了停战通知。

  自卫反击战后我退伍了。我从小就是个孝顺的乖孩子,非常尊重、非常爱我的父母。回家后,我那些战友们天天忙着谈恋爱,走马灯似的换女朋友。我老妈眼红死了,因为我特别安静,整天在家里楼上待着,一个女孩子也没有。后来我一想,这有什么呀,马上给你找一个儿媳妇。就这样,我和第一个妻子认识半年多吧,就结婚了。

  但是我妈妈没高兴几天,因为结婚两个月我就离婚了。

  矛盾是在婚前就初现端倪,她为人小气、多疑,脾气暴躁。她看重的不是我这个人,是钱。她对钱财计较也不奇怪,因为她家里弟妹多,父母收入少。可惜的是这个女人太自私,太精明,我是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军人之家长大的,根本不懂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婚前就闹得不愉快,婚后更是要命,本来我们一家人吃饭有说有笑的,她进门后,大家吃饭都没声了。不敢说话,她随时会生气,经常当着我家亲友的面骂我。婚后一个月,有天晚上我们为一些琐事发生了口角,第二天早上我都忘记了,开门准备上班。这时她叫住我,我回头问她什么事,谁知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劈脸就给了我一个耳光。当时我爸妈都在场,他们退回自己房间,我妈哭了。我是从小都没挨过巴掌,当兵去死都没掉过泪,可是那一刻,我真想哭。

  接下来一个月我们是背对背睡觉的。本来我还想和她沟通,但她只有一句话:“我不想听”,所以我一直最怕女人说:“我不想听”这句话。她是这样一个没有情义和灵魂的女人,但我并不肯先提出离婚。直到今天,我还是觉得一个男人对女人说离婚,是对女人的最大伤害。

  没想到她竟然先提离婚了,还上诉到法院,开了一纸财产清单。后来知道她本意只是威胁,想达到她的目的。她以为我很难找到像她那样漂亮的女人,肯定不会同意离婚。她却不知我喜欢的不是外表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自己掉入婚姻的苦海,万劫不复了,谁知这么快就有了解脱的机会,听到消息时真是大喜过望。

  我的第一次婚姻像一场战斗,属于遭遇战,速战速决。反正我也结过婚了,老妈从此再也不说不管了。

  但我真正想说出的是,几十天的婚姻却害了我几十年甚至一生一世。这件事我到后面再说吧。

  第2个女人

  大概没有一个男人会在结婚时想到,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不是身边披婚纱的女人,而是参加婚宴的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我第二次婚姻真有点戏剧性,我这位妻子在我结婚时来参加婚礼,可是几年后,她却嫁给了我。

  她没有结过婚,我也许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人。而且,她为人大方,聪明好学,努力上进;而且,她全心全意地爱上了我……总之,她和我的前任妻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就这样开始生活了。在很多年前。

  现在,很多年过去了。她似乎比过去更好,更出色,她成了一个有经验的高层主管,也成了一个工作狂。从我认识她以来,她就在忙,忙着读书、考试、应聘,或者反过来———应聘、考试、读书。她的人,她的心,都在工作上、学习上。

  而我在哪里呢?我在她身边,一直都在,每天都在,但她似乎看不见了。婚姻终于让我明白了一件事:男人是最脆弱的。这十几年我越来越明白,世上最强大的是女人,但女人往往把自己视为弱者。

  所以全社会都在同情女人,同情经过了伪装的或者说经过了时代改造的女人。不知到什么时候人们才会发现,现代的女人已经被男性化了?

  而男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在被女性化。你看,现在是我在这里多愁善感,而我的女人在她的工作岗位上意气风发。

  也可以说是我一手扶持她到了今天。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顾家男人,从单位到家,两点一线,我的生活轨迹从来没有改变。我照顾儿子,做饭,搞卫生,以一个军人的姿态,做得一丝不苟。

  现在儿子读中学,有一天晚上儿子回来很晚,我一直在等。回来后问他成绩,儿子那天心情不好,叫着“烦死了,你以为我不会跳楼啊?”我说:“爸爸抱着你一起跳吧?”其实儿子很听话的,以后再也没说过这些话。

  但是我在想,儿子不知道,真想跳楼的是他爸爸。我真觉得越活越没劲,没意思。活着就是在等死。

  生活当中缺少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和我结婚的两个女人,她们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在说:“我不想听”这句话。现在的妻子是无声地说,我们从心灵到身体都很少有声音,更不用说激情之声。

  我的第二任妻子属于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现在都说男人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但我不是。我想要的是那种居家过日子,小鸟依人、柔情似水的女人。

  我和妻子都是白领,我们都有社会和家庭的双重角色,我觉得作为男人,这两种角色我转换得比较成功,我爱我的家庭甚至胜过我的事业。但妻子不是这样,她只活在白领的角色中,女人一旦掌握了社会角色,她们决不肯轻易舍弃。我希望她回家后不再是工作状态,我跟她说,婚姻中必须有爱,而这并不比买房子买车子更难,物质需要积累,而情感就在我们心里,为什么你感觉不到呢?

  而且,一个女人在工作中越细心,在情感上就会越粗心。有一天我曾经问她,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待,等待奇迹发生?她一边冲向卫生间一边说:“什么什么奇迹呀?”我就说,奇迹就是希望你会成为我想像中的女人。她伸出头来急急地问:“那是什么样的?”我说是在乎我的,会和我撒娇的,会渴望我在情人节买礼物的而不会说:“你买这个干什么?”……她又冲出来认真地摸摸我的头,然后得出结论说:“你不是有病了,就是有外遇了。”

  这个女人,这个婚姻,是一场持久战。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并不在同一条战壕里。

  第3个女人

  我认为男人有外遇,当然是女人造成的,而且是家里家外两个女人的合谋,才能造就一个男人的外遇。这一点可能所有的女同胞都想不到,也不会承认吧。但这是事实,反之也是一样,如果婚姻中的女人有外遇,也是家里家外两个男人的合谋才能成就她。

  我一直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但这只是一个男人的表面。在婚姻已经让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感到了无生趣的时候,“外遇”是不是应运而生的东西呢?

  我不是为天下负心汉们找说法,我只是剖析自己,剖析一个每日三餐为儿子做饭,在这个超级时代不会发短信、不会上网却整天想像外遇的男人。

  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我真的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比我妻子年轻些,是在一次和外单位合作出差时认识的。我们一路上说的话可能比我在家里几年说的还要多,我从中感受到愉快。回来后,这个女子竟然给我写了一封信,信写得很有点情人味道,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准备好。

  我把这封信给妻子看了,这可能是军人式的坦诚,是对妻子的尊重。我觉得又没什么事,只是心下对这个女人有些感激,有些好感。也许下意识里想引起妻子对自己的注意,就像一个孩子为了吸引大人而去做错事,但这孩子自己并不知道。

  男人有时候就是一个孩子。问题在于怎样对待他?

  妻子看了信,没有说什么。我们从来不吵架,有问题就打冷战,最长也没超过一星期。总是我主动和解,因为我会常常想起自己是男人,要有风度。可是我期待的奇迹没有出现,妻子没有任何改变,她仍然是那个平实、务实、理性、穿男性化服装的女人。但她改变了我,或者说改变了我的内心。

  她做了什么?她给那个女人丈夫打电话“交流情况”,她希望有一个名词可以解释这件事,她把这个名词叫做“外遇”。

  忽然给我写信的女人来找我破口大骂,说你们怎么会这样?告诉我丈夫干什么?我说我不知道这件事,但一切都改变了。包括我那可怜的还处于蒙眬状态的好感和愉快。她后来总是伺机报复,故意在我和妻子出现的地方等候,让我有嘴难辨。也许她像红楼梦中撕扇子的晴雯,什么都没做却背了个恶名,索性去做了。

  这是我打过交道的第三种女人,不知道算不算一个男人的外遇。而妻子的做法让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我觉得她不仅冷漠而且低级。

  如果女人们整天在问为什么没遇见一个好男人的话,那么我是否也有权问一声:命运为什么不让我遇见一个真正的好女人?

  关于“永远的渴望”的对话

  听了以上的故事,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想便问马成,“真正的好女人长什么样?”

  马成笑了,这个男人笑起来很好看,像那种调皮得一脸无辜的大男孩。“我没有遇见过呀,怎么知道?”他接着又补充“我真的很花心哦,很想有外遇哦,可惜闹了一回假的。”这下我们俩都大笑起来。

  “你说你觉得什么都没意思,出国有机会都不去,你也不读书不上网,但你仍然有想法?”

  “我可能就是这‘想法’害的。总觉得生活这么下去是不对的,但我周围那些同事、朋友(一般朋友,我这人没有真正的朋友),那些男人的活法,我觉得更不对更没兴趣。我的上司还说像我这样的日子他连一天都过不下去。”

  “你怎么样过日子?”

  “啰,不是说过了,下班就回家,我就是我爱我家的男人,除非万不得已才去应酬。但他们所有人都有圈子,麻将的圈、喝酒的圈、喝茶的圈,还有喜欢卡拉、喜欢按摩的圈。他们活得好像挺自在,经常要拉我去,我去一回空虚一回,喝酒就说粗话脏话,唱歌要唱到天亮,打牌我一概不会,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天天如此还觉得有意思?"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么无聊的活法有意思吗?

  马成忽然大悟说:”对了,那就是他们在家里更没意思!”

  马成就像《冰川时代2》里面的毛象曼尼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地球上最后一只毛象一样,为这些男人的活法找到了共同的理由。一般来说,男人都不愿意在无爱的婚姻中窒息,所以他们像鱼儿一样浮出水面,让女人沉在水底。

  “可是我不想那样,我觉得生活应该更有品质,更有品位。都说婚姻到最后就成了亲情,但是现在大部分的中年夫妻已演变为有亲无情。我们可能是亲人,但没有情。我真的渴望遭遇一场爱情,好想遇到一个真正爱我的红颜知己,善解人意,浪漫温柔,既相亲又相爱地走过后半生。"

  马成说得很动情,可是一旦讨论到是不是要走出现在的婚姻,他又显得困惑而茫然。“我不知道是否可以,我就像电影《廊桥遗梦》中的女人一样,会心太软。我从小就是一个很容忍的男孩,不是容忍外来的东西,而是我自己的内心要求。我举例说,小时候夏天没有电风扇,我每天晚上会给我妈妈扇扇子,别的小孩都是大人给他们扇,只有我不要。我外婆一个人在农村,放暑假家里人会送我去乡下而不是哥哥,让我陪着外婆,而乡下没有冰棒,也没有妈妈。过几天妈妈来了,我说想回家,妈妈就带我走。走了一半我又说没有人陪外婆,我还是回外婆家,说着我就往回跑,那时也不过10来岁。长大了吧,结了两次婚,我都是把自己所有的收入,工资啊、奖金啊、酬劳啊统统交给妻子,我觉得男人给女人钱是一种奉献,也是一种享受。”

  “你很爱你的妻子?”

  “我爱得没有了自我。我成了一个没有自我的男人,所以我觉得不是爱是失去。”他接着就说了那句令人震惊的话,“有时候,我真想碰到一个让我想强暴她的女人。这么说很粗鲁吧,我的意思是说能让我疯狂去爱的女人,但是我没有碰到。”

  “那样的女人能让你放弃家庭吗?”

  “如果真有爱,我愿意重新活一回。”

  马成沉静良久,然后他说了一个故事,也就是他在开头提到的那件事。

  “我一生最大的失败是我的初夜,这一夜它毁了一个男人一生的幸福。那夜我是处男,但前面说过,那个女人已经不能让我爱上她。结婚那一夜,一切都暴露了,包括女人的思想和身体。这两样都让我害怕,我尤其害怕别人说的,男人和女人睡过觉后就会生孩子,我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女人生孩子。我觉得孩子太重要了,我不能对后代不负责任。但是女人睡在那里,又让我想起男人的责任。她很挑逗似乎有经验,我们同房了。但就在要决堤而出的一刹那间,我突然清醒,死命地抑制住了……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我没有任何快感。

  病根就在那一夜种下了。几十年里,虽然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我无法感受到作为男人的快乐与高潮。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我后来的妻子。她也感觉不到我的感受,而我对她是努力满足的,她就是那种容易满足的女人。但她不能也不懂得要让我快乐。当然那件事是我自己对自己的伤害,怪不到别人。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己。

  我知道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或者去看病,但我不想去。真正有病的是思想,真正的医生是自己。这道理都懂,但我还是认为我需要的不是医生也不是道理,只是一个我想像中的女人。

  我顺着他往下问:“那么你‘想像’中的婚姻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想像婚姻的最高境界是双方都为对方活着。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死了。”

  “你是说妻子没有为你活着还是说妻子不爱你?”

  “是她没有为我活,她不想读懂我,求她教她都没用。”

  “也许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爱你?”

  “但是这方式不能让我快乐,不能让我感到被人爱。我只想被一个女人好好地爱着。”

  ———无论男女哪一方,“被好好地爱着”都是永远的渴望吧。现实中,一个叫马成的男人就这样在渴望,在幻想,在等待。

  亲爱的读者,你有话想说吗?

  (杭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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