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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凌晨4点50，德国小个子诺伊维尔在终场前两分钟铲射，将球攻入波兰队大门，电视机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把我惊醒。诺伊维尔的“灵光闪现”，让我想起4年前的世界杯决赛，下半时，他那记35米开外势大力沉的远射——德国队全场最有威胁的攻门，可惜皮球被扑出。
当天下午我即给一个千里之外的大学同学打电话，他是西班牙队和劳尔的铁杆球迷 。我说：“你的斗牛士这次吃兴奋剂了，不过‘金童’还是很衰啊！”他知道我是在指西班牙4∶0大胜乌克兰的那场比赛，赶紧回击：“你的日耳曼战车这次是东道主，不过‘大猩猩’好像很郁闷。”我知道他在奚落两场比赛都没上场的卡恩。此时，斗嘴是快乐的。
我是德国队的铁杆球迷，自1994年以来德国队在大赛中的每一场比赛过程，我都清楚地记得。尽管有许多人批评德国队打法陈旧、战术老套、技术粗糙，尽管曾经引以为豪的后防现在变成了软肋，尽管近十年来再也没有染指过世界冠军甚至欧洲冠军，我还是喜欢这支球队。上世纪八十年代生人的我很不幸，没能赶上德国足球最近一次的辉煌，——马特乌斯作为队长在1990年“意大利之夏”举起大力神杯那一刻，已成尘封往事；然而我又是幸运的，一开始看球就有克林斯曼这架“金色轰炸机”做伴，时过境迁，曾经的“轰炸机驾驶员”已成为“地面指挥官”。
看世界杯自德国始。那是1994年美国世界杯开幕式比赛，整场攻势如潮的德国队以1∶0小胜玻利维亚。以后有德国队的比赛我场场都看，直至四分之一决赛，保加利亚的斯托伊奇科夫那脚惊艳的直接任意球。1996年欧锦赛让我彻底成为德国队的球迷，那一届，“金色轰炸机”风光无限，“神奇小子”比埃尔霍夫运气十足，决赛时德国队在伤兵满营、几乎要拿替补守门员打后卫的情况下逆转捷克。加时赛比埃尔霍夫攻入金球时，黄健翔同志那一声“恐怖”的“尖叫”，至今还在脑海回荡。
就在那个夏天，我发现“日耳曼战车”这个称号对德国队是多么恰当：身体强壮、纪律严格、意志顽强，犹如一辆战车滚滚向前。从1956年在瑞士创造“伯尔尼奇迹”始，日耳曼战车在此后几十年成为世界足坛的常青树。球如其人，这是日耳曼人的性格使然：遵纪守法、雷厉风行；注重细节、一丝不苟；不畏艰苦、永不服输。——正符合我的口味，而口味这东西是一旦喜欢上了很难改变。尽管有1998年世界杯0∶3大败于克罗地亚之耻，也有2002年世界杯决赛0∶2负于巴西之恨，但都不能使我对这辆战车失去希望。苏克已不在，不能再使虚张声势的诡计；大罗已成肥罗，不会再有灵活的脚步去欺骗卡恩。
还是和那个同学，4年前有一次斗嘴——西班牙在八进四时输给了韩国，而韩国又在半决赛时输给德国。我说：“你看，帮你报仇了吧。”他不服：“你还是看看人家韩国吧，一路上尽干欧洲列强，而德国呢，只会欺负亚非拉第三世界的兄弟。狗屎运！”……哈哈，斗嘴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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