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平
去年夏天我到澳大利亚旅游，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绿色的植被，到处盛开着艳丽夺目、千姿百态的鲜花，整个国家被装点得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天然植物园。然而，在关注自然生态的同时，澳大利亚人也很在乎人文景观。他们的历史只有二百多年，但他们十分注重自己的建筑特色和有限的人文传统。
在澳大利亚著名城市悉尼和墨尔本大街上漫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奇特”的建筑，不由得被他们的建筑审美观和人文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悉尼，一个举办了世界上有史以来最成功也最现代的奥运会的城市，同时也是最注重保护历史文脉的地方。在那里，任何新的建筑计划都会被层层研究讨论，非到十分妥帖、对有特点的旧建筑毫发无损的地步，是决不会轻易动工的。但有的时候，一些黄金地段的旧建筑严重干扰了那里的城区发展，问题就会比较复杂：全部拆除吧，会断了一览无余的城市建筑艺术的历史文脉；保留吧，要舍弃很多可能的开发，又过于奢侈。然而，悉尼的城市管理者与建筑师们想出了一些绝妙的好主意。其中，悉尼理工大学的建筑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他们保留了旧建筑的一层外墙，并加以细心修缮。旧建筑附近的钟楼也完整地保存着，钟声仍然定时“当当”响起。可就在这旧墙的背后，矗立起了一组高度不超过旧墙的大学教学楼。从街上匆匆走过，或驾车驶过，映入你眼中的是连续不断、一气呵成的澳大利亚的建筑史“画廊”；但如果你停下脚步、留神细察，就会发现这个有趣的建筑秘密。奇怪的是，你一点也没有不和谐的感觉。
墨尔本是澳大利亚的文化中心。它既是一个城市化的乡村，也是一个乡村化的城市。墨尔本所保留的历史建筑更多、也更不惜工本。比如，市中心有一个巨大的购物商场，名叫“Damalu”，上海人取谐音叫它“大马路”。这个大商场恢宏、气派，上部是透明的玻璃锥体网状结构，下部是环绕的林立商铺。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这竟是一个叠床架屋式的建筑！这个大建筑的内部套了一个旧教堂的经典建筑。旧教堂的顶部突入大商场的玻璃结构，而宽阔的下部则是小商店和咖啡屋，那里不时飘传出一阵阵浓郁的咖啡香。新潮与典雅、理想与怀旧，统统交织在一起。置身其间，你会有一种穿透了历史的情怀，这滋味就像美味的咖啡一样沁人心脾。
澳大利亚人为什么这样一丝不苟？珍惜历史，不能让二百多年的文明之脉断裂。这就是他们坚定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