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收容遣送制度”没有回头路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6日10:30 新华网

　　林金芳

　　钟南山在广州街头被抢，警方10天就破了案，本以为这事到此为止，然而，钟南山一席话却再次掀起波澜。他说，治安状况严峻和目前没有有效管理无业游民直接相关，在收容制度存在的时候，尽管有不该收容的人被收容了，但一下子否定和废除收容制度，他有不同看法。（《信息时报》6月25日）

　　钟南山院士呼吁收容游民的说法引起了激烈争议，据报道，某网站围绕这一议题展开的调查吸引了上万名网友点击投票，其中超过六成人表达了赞同的意见。对治安状况的忧心，引发许多市民对收容制度的“怀念”，然而，在我看来，这就像面对现在的收入分配不公和贪污腐败，许多人开始怀念改革开放前的“大锅饭”、“清廉社会”一样。怀念也就“怀念”一下而已，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社会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个时代。收容遣送制度也是如此，迁徙自由是大势所趋，改革没有回头路。

　　赞同恢复收容遣送的人，根本不理解“收容遣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制度，又是在什么背景下设置的。1961年，当时的中共中央批转了公安部的《关于制止人口自由流动的报告》，决定在大中城市设立“收容遣送站”，以民政部门为主，负责将“盲流”收容起来并遣送原籍。这就是我国收容制度的发端，主要针对的是因三年自然灾害而进城的农民。把进城务工人员斥之为盲流，这显然是过时的提法。这一制度一开始就有着强烈的“计划”色彩，最后又被扭曲为地方单位的创收项目，不但增添了国家行政成本，还给寻租权力以可趁之机。直到孙志刚案引发社会关注，这一弊端重重的制度才寿终正寝。

　　那么，恢复收容遣送制度到底能不能改善广州的治安状况？广州的治安一直颇为人诟病，飞车党、砍手党、小偷小摸等等，常令市民胆战心惊。但是，这些情况难道是因为收容遣送制度被废除才出现的吗？广州市民安全感每况愈下，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并不是收容遣送制度被废除的直接结果。那些主张恢复收容遣送制度的人，敢拍胸脯保证恢复收容，广州社会治安就会迅速好转吗？

　　当然，广州的治安状况不好与缺乏有效的人口管理政策有关。但是，科学的人口管理制度，绝不是简单意义上城乡二元分割式的“户籍制度”，更不是有违人权、粗暴的收容遣送制度。曾有专家提出“以房管人”、“以雇管人”以及“以外地外省驻地办事处管人”；清华大学教授也举过一个例子，他说，在美国，每一个人终身都有一个ISSM社会安全条码，实际上就是户口管理号码，你的交税、信用卡、社会关系等全部记录，一旦违法犯罪，国家机关立即记录。这些政策，远比“收容遣送”成本要低，效率要高。最终遏止跨地区犯罪，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

　　钟南山院士说，为什么打击了半天，(抢劫)还不少，“我感觉处理得太轻了，所以这些人能够这么猖狂！”其实，正如刑法学者贝卡里亚所言，“对于犯罪最强有力的约束力量不是刑罚的严酷性，而是刑罚的必定性……因为，哪怕是最小的恶果，一旦成了确定的，就总令人心悸。”在钟南山被抢一案中，一个令人怀疑的细节是，钟南山被抢10天后，一名神秘男子致电110指挥中心，称警方要找的那台电脑已放在连新路一辆警车下面。为此，网民质疑声不断， “飞车党”是否和警方有“串通”？虽然这些传言不足为信，但是，对于广州市的治安状况，首先应该反思的是警方，而不是转移焦点，讨论什么“收容遣送”的存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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