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研究生收费改革”应该缓行

　　北京大学等10余所高校正在研讨有关研究生招生培养的试点改革，其中北京大学已经表示招收录取的全日制研究生将不再分公费生和自费生，所有全日制研究生入学时都可申请奖学金和助学金。（《新京报》2006年6月21日）

　　关于研究生收费改革的“小道消息”，大概从1999年以来就不绝于耳，只是此次不再采取“研究生全面收费”的说法，而是改之以“不再分公费生

　　支持“研究生收费改革”者大都有以下几条理由：首先，研究生收费改革是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的一部分，而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需要毫不动摇地推行；其次，研究生教育不属于义务教育阶段，教育成本应该由政府和学生共同分担；再次，研究生教育收费是国外大学的惯例。这些理由似乎非常充分，并且谁反对研究生收费改革，就会有反对体制改革、反对承担义务、反对现代经验的嫌疑。

　　在我看来，以上几条理由虽都言之成理，但并非不容置疑。我完全支持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但不认为它的主要部分是研究生收费改革；我完全同意研究生教育不属于义务教育的说法，但教育成本的核算需要有独立的机构进行；我完全同意学习国外先进经验，但是先进经验不能采取“盆景式移植”，而是需要从培育土壤做起。

　　近年来，研究生培养机制备受批评，不管是录取程序、学生发表论文任务，还是导师的遴选和培养方式，都存在诸多问题。在这些方面，国外都有着非常成熟、有效的经验可供借鉴。让人不解的是，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对这些问题视而不见，却对遭受批评最少的收费问题“率先”下手，把“收费改革”视为“培养机制改革”的主打部分。

　　有论者列举出研究生全面收费的种种优点，诸如这能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减少年复一年的考研浪潮，促进学生对老师提出更高的要求等等。这种“只有提高产品定价才能提高产品质量”的说法，反而使得人们动摇对改革的信心。近年来，教育和医疗等方面的改革遭到质疑，正是因为其中有把改革简化为收费改革的倾向。“收费改革”优先的改革则是舍本逐末的改革。所以，此次“研究生收费改革”需要吸取教训，否则很容易重蹈覆辙。

　　无条件反对或者支持“研究生收费改革”的观点都不免失之偏颇。“研究生收费改革”不会永不推行，也不应该“率先”实行，而是属于研究生培养体制改革的最终阶段。在此之前，必须对研究生培养过程进行充分的改革。只在收费不在监管上进行改革，或者只在收费不在培养上学习国外先进经验，都有违改革精神和目的。“研究生收费”不是无条件，而是有条件，从目前来看条件还极不成熟，应该暂缓推行，而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的其他方面则应该尽快推行。